年玉跟著楚傾，他一直握著的手。

在這皇宮的夜裡，暗流的湧依舊洶湧，卻毫也沒有影響到，被當目標的二人。

楚傾的目地似乎十分堅定，在他說了有事讓知道之後，年玉沒有多問，心裡有預，他即將要讓知道的是關於什麼，的心裡亦是有猜測，可對於那猜測，依然不敢相信。

二人穿過無數條宮巷，終於到了一，縱然是在夜裡，年玉也認得那地方。

今天白天，來過這裡，雖然隻是進去了一會兒就被帶了出來，可這先皇後的寢宮裡，依舊有祭祀的香殘留的味道，比起白天這宮殿裡的熱鬧，此刻，周遭格外的空寂靜，似乎連一個守衛的宮人也沒有。

年玉和楚傾進了寢宮，一路暢通無阻。

房間裡，整個空間被無數的燭照亮，一屋子的白布幔，屋子中央的祭臺之上，擺著一個靈位，赫然醒目，那上麵的字跡在燭之下，映眼簾，就算那隻是一個靈位，年玉也彷彿能得到一國之後的貴氣與威儀。

而那靈位的旁邊，一副畫像立在那裡，而那畫像上的人……

隻是一眼，年玉便覺似相識，而那似相識之後的一瞬，便是震驚，腦海中的一張臉，和這畫像上人的臉有幾分相似，而那張臉的主人……

子冉……

年玉目轉向楚傾，方纔的那個猜測，此刻更加確定。

如果，那猜測便是真相，那麼，山王一係列的行為也就說得通了，可便是如此，年玉的心中依舊滿是不可思議，怎麼會是這樣？

那其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

許多疑問得到了答案，可又有無數新的疑問，漸漸冒了出來。

看著楚傾，無數問題想問的，還未來得說什麼，楚傾便拉著的手，走到了祭臺前，年玉跟著他的腳步，二人站定之時，楚傾便鬆了的手，跪在了地上。

年玉的視線一直在楚傾的上，他跪下之後，看著靈位，眼神裡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攝人心魄，半晌，楚傾朝著那靈位和畫像重重的一拜，頭磕在地麵，那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清晰可聞。

年玉看著他的舉，回過神來，再次看向靈位和那一幅畫，亦是隨楚傾一道，朝那靈位拜了三拜。

空氣裡，除卻呼吸便沒有別的聲音。

年玉著那畫像，依舊消化著自己猜測的那個已經近乎肯定的可能，直到楚傾起，將那畫像取下，年玉纔回神，看著楚傾將那畫像捲起來，神灼灼虔誠，那一舉一，彷彿藏了太多的。

「子冉……」

「你終於來了！」

年玉剛喚出口，後一個聲音傳來，那聲音，亦是認得！

下意識的轉，看到那一襲明黃的男人，那張臉和剛才那畫像上子的臉漸漸重疊，最後，子冉的臉印刻在的腦海裡，如果的猜測是對的，子冉的樣貌承襲了他們各自的一部分，完的融合。

而他的話……

年玉皺眉，這個西梁帝王，他是早料到子冉會來嗎？

年玉轉眼，看著楚傾的背影。

那聲音，楚傾聽見的一剎，眸中倏然收。

「是你！」楚傾開口，難掩詫異，話落了才轉，看著麵前的人，亦是皺眉。

當初在北齊，那個告訴他玉兒下落的黑麪男人？

他……

他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臉！

楚傾迎上那男人的視線，漸漸的，詫異之後，一抹諷刺躍然於臉上，那個時候，他以為隻是山王燕爵盯住了自己，有些事他終將去解決，無法逃避，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也早早的將目放在了他的上。

他要做是什麼？有什麼算計？

楚傾眸子微瞇著，麵對著這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臉沉。

「是！」西梁皇帝一步步的朝他走近，目一刻也沒有從他的上移開，亦是明白他那一問的意思，更沒有避諱的承認他曾做過的事。

腳步聲在房間裡，一下又一下。

他越是靠近，楚傾的眉越是皺得了些，「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楚傾的防備，西梁皇帝看在眼裡，俊朗的臉上，一抹笑意越發深了，對上楚傾的眼，毫沒有避諱，「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朕對你沒有惡意，之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

西梁皇帝話鋒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若是他對他有惡意，在北齊之時，他便不會指點他年玉的下落，可至於以後……

二人視線相對，他的意思，楚傾再是明白不過，未來，若自己遂了這個帝王的意，他們便相安無事，可若是他要違逆……

楚傾眸中一，收好了手中卷好了的畫卷，隨即拉著年玉的手，似乎不願在這房間裡多留。

可他還沒來得及走出一步，帝王明瞭他的心思，看著楚傾，角的笑意越發濃了些，「既然來了，又何必這麼快急著走？」

話落，目掃了一眼楚傾手中的畫卷，「你若想要的畫像，朕哪裡還有許多，都是朕當年親自畫的，那麼，畫師畫不出的生，便也隻有朕……」

「我對畫像，不興趣！」楚傾開口，打斷西梁皇帝的話。

似乎對他那般深專註的提起那人，心中格外的不快，想到娘對自己說的那些關於，關於他們過往的種種，楚傾角一抹輕笑，這個男人做的那些事，他哪裡還有資格在提起時，滿臉與懷念？

嗬，這帝王當真是虛偽！

西梁皇帝將楚傾的嫌惡看在眼裡，若是尋常，誰敢對他不敬？可此刻……

西梁皇帝眉峰一挑，卻並不介意，「朕知道你不興趣，可是，你心裡依舊是有的，不然，今日你也不會明知這是會是許多人的陷阱，也依然來了，你不想知道關於的事嗎？當年，走得早，你還很小，關於的記憶，你都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吧？可誰也不會比朕更瞭解，朕可以和你說說，生你之時……」

「你那般瞭解，終究還是殺了！」楚傾咬牙，低低的吼了出來，心中湧的緒，抓著年玉手的大掌亦是下意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