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之人憤怒之下,僅是讓他見,已經是大發慈悲了,這宮裡,誰人不知,山王的憤怒,比那野的大口還要兇狠可怕?
「母後,他怕是將年玉帶走了。」燕爵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婦人,那婦人威儀之間沉的臉,似乎他說的這一點,心中早就明瞭,「如今,連唯一的籌碼都失去了,那人……」
燕爵話鋒一頓,似乎自出生,他便順風順水,卻已經在那人手上栽了兩次了。
想到此,燕爵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漲,「他倒是好本事!」
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不知為何,腦中浮現出年玉的影,一想到,此刻,找到了他,定是滿心歡喜,他的心裡就好似被一隻大手揪著,分外不是滋味兒。
「有你的父皇幫著他,他自然是好本事!」獨孤音冷冷開口,一雙眼似看了一切,那清冷帶著諷刺與不屑。
燕爵聽來,卻是一驚,「父皇他……」
「等等……」
剛開口,獨孤音便打斷了他的話。
燕爵一怔,順著獨孤音的視線看向門外。
隻見門口一個人匆匆進來,那人正是獨孤皇後的侍林姑姑,此刻,腳步匆忙的,神也是凝重,隻是一眼,獨孤音便知道,定是有什麼大事,旁的人都見過了大世麵,能讓的侍有如此的神,隻怕帶來的訊息……
「皇後娘娘,二殿下……」
「無需多禮,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獨孤音急切的問道,似乎在這個要的關頭,任何訊息對他們來說都格外的讓人張,而那訊息,會和北齊回來的那人有關嗎?
林姑姑看了一眼堂前跪著的人,獨孤音皺眉,立即遣走那人,待房間裡隻剩下他們三人,林姑姑才開口道,「娘娘,書房那邊的人傳來訊息,皇上決定三日之後在皇宮裡設宴,吩咐必須邀請所有的朝臣和貴族,一個都不許,另外,一個時辰之前,皇上擬了一道旨……」
「什麼容?」燕爵眸子一,眼神分外迫切。
「不知,那邊帶來訊息的人說,皇上擬好了旨後,親自將那聖旨封裝了起來,那容隻怕隻有皇上自己知道,不過……」林姑姑微微一頓,看了一眼獨孤皇後凝重的臉,眸微微斂,「皇上裝好了聖旨之後,便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親自了寫下『太子府』三個大字,又吩咐人拿著下去做一個門匾,還說,那門匾照著東巷那院子尺寸來。」
「太子府……」燕爵咀嚼著這三個字,竟是有一虛襲上。
這麼多年,關於「太子」之事,父皇絕口不提,就算是朝堂上,有人勸諫父皇立下太子,父皇隻是聽著,沒有一次接招,可在這個時候,他居然在想著「太子府」……
太子府……
他知道,這幾個字,絕對不會是賜給自己的!
而東巷的院子……
他不知東巷那院子的由來,卻也聽聞,那宅子和先皇後有關,這麼多年,一直空在那裡,許多次務府想將那宅子分發下去,父皇都沒做批示,誰也不敢那宅子分毫,可如今……
難不,他當真這麼快就將太子之位賜給那個人?
不,不行,這絕對不行!
「母後……」燕爵赫然起,俊的臉滿是淩厲,握的雙手昭示著他的不甘。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父皇做下這個決定?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旁人坐上太子之位,繼承這西梁的江山?!
「嗬!」獨孤音看了燕爵一眼,一聲輕笑,「你也終於明白,你父皇他的心思了,他千方百計將那個人的兒子找回來,比起將太子之位給他,昨夜僅僅是幫他出皇宮而已!你父皇……」
獨孤音說著,收的雙眸驟然添了幾分淩厲,「他是要在三日之後的宴會之上,下旨冊立太子啊!可……可……」
突然,似乎心裡的憤怒終於無法製,那一國之後一掌狠狠的打在旁的桌子上,那聲響響徹整個房間,甚至連燕爵心中也不由一。
「嗬,他以為,他想立太子就能立嗎?這西梁的太子,必須是你燕爵,是我獨孤音的兒子!」獨孤音咬牙囂著,一張麗的臉也因為憤怒顯得猙獰。
這彷彿是和那帝王的鬥法,如今,他想要走下這最重要的一步,也必須要有所作!
況且,若當真讓那個人的兒子當上了太子,順利繼承了皇位,那他獨孤音,乃至是獨孤一族,那下場,可想而知。
而……
不能讓那樣的況發生!
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一國之後隻允許自己有方纔那片刻的失態,僅是一瞬,又恢復了皇後的威儀與端雅,空氣裡,瀰漫著一詭異的味道,林姑姑和燕爵都看著獨孤皇後。
半晌,獨孤音拿了旁的茶杯,淺淺一抿,再次開口,已是尋常那和的語調,「傳話下去,三日之後的宴上,所有我獨孤一族的門生,一切聽本宮命令列事,嗬,他想要在宴上冊立太子,那本宮便回應他一出好戲!」
那聲音在空氣裡回,燕爵看著自己的母後,心中明白,母後定是有了算計。
方纔的慌,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要母後有應對之策就好,母後不會讓父皇當真冊立楚傾為太子便好!
而他……
從小,他便是天之驕子,他母後是西梁國的皇後,而那太子之位,理應該是他的,對於皇位的繼承,也該順理章的屬於他,可怎麼也沒想到,先皇後的兒子還活著,父皇的心中也另有打算!
他怎能容許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了去?況且,那人還是他!
不知為何,那人是楚傾,好似越發挑起了他鬥誌。
三日之後嗎?
「三日之後,興許本王就要多一個兄弟了。」燕爵口中低低的喃喃,那語調,輕輕緩緩,配著俊臉上的詭異輕笑,竟是森冷詭魅。
兄弟嗎?
不知是怎樣的兄弟!
斂眉,燕爵知道,不管怎樣,自己不會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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