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在太子府外停下,燕翎纔回過神來,看著「太子府」三個大字在下,格外的刺眼,隻是,猛然想起那日在宮宴之上,父皇那一句「朕會想法子」,燕翎心裡卻是一喜。
今日,父皇是想到法子了嗎?
瞬間,燕翎的心裡充滿了期待,可依然什麼都沒有表在外,隻是在下馬車之時,任憑一連串的咳嗽接連而出。
西梁皇帝看了他一眼,那眼裡明顯有愧意。
二人進了太子府,他們來訪的訊息傳到楚傾和年玉耳中之時,二人正在房中,難得楚傾替年玉畫著眉,年玉極了這樣的悠然,聽聞皇上來了,年玉下意識的皺眉,這舉,頓時讓楚傾手中的眉黛一偏,斜出了眉外。
年玉抬眼,正瞧見楚傾皺眉惋惜的模樣。
「沒事,重來。」那俊朗的臉上,眉峰一舒展,彷彿整個世界都燦爛起來。
話落,男人便拿了棉布,專註的拭著眉外的青黛,作極盡溫,好似方纔下人的稟報,他未曾聽見一般。
年玉看著他的舉,眉皺得更深了些。
「別皺,不然這眉,一上午都畫不好了。」楚傾低低的開口,那語氣,儘是寵溺。
就算是日日看著這張臉,這樣的寵溺之下,年玉依舊有些心神微恙,若是尋常,會任憑自己在他的溫之下,看著這張臉神下去,可想到剛才下人的稟報……
「不是,皇上來了,咱們不用出去接聖駕嗎?」年玉抬手握著他畫眉的手。
楚傾看了他一眼,拿開的手,再是自然不過,彷彿沒有聽見的話一般,「別。」
僅是兩個字,男人又專註於的眉。
空氣裡,隻剩下甜膩的味道,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就算是下人幾次再來通報,那男人神間亦沒有毫波,直到一炷香之後,那眉終於畫到了楚傾滿意的模樣,那臉上才綻放出一抹笑容,「真好看!」
不知是在讚,還是驕傲自己的作品,年玉看了一眼沙,見裡麵的細沙盡數落下,沒說什麼,手將那沙翻轉了過來。
這無聲的提醒,楚傾心中明瞭。
眉峰一挑,聲對年玉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楚傾說著,人已經起,可他還沒邁出一步,前來稟報的人復又開口,「殿下,皇上方纔指明,要見太子妃殿下。」
見?
年玉和楚傾相視一眼,詫異之於,楚傾眸中的防備亦是驟起,正要對年玉說什麼,年玉卻是淺淺一笑,起握住楚傾的手,「這是他賜的宅邸,他要見我,這次不,肯定也還會有下次,終歸是要見著才肯罷休,與其避著,倒不如去看看他要見我作何?」
楚傾皺眉,沉半晌,才終是鬆了口,允許一道出去。
「他若給你提什麼你不願的要求,你大可回絕他,不用顧慮什麼。」二人臨出門時,楚傾對年玉代。
年玉低聲應著,對於西梁皇帝要見的目的,也是好奇,去大廳的路上,的心中有許多猜測,直到到了大廳,看到大廳裡除了西梁皇帝之外的另外一人,年玉心裡瞭然。
看來,西梁皇帝還是沒有打消讓給大皇子治病的念頭!
「年玉參見皇上。」站在楚傾旁,年玉恭敬的行禮,而旁,楚傾卻是直直的站著,那臉上的不歡迎,毫沒有掩飾。
西梁皇帝看了一眼楚傾,對於他的無禮,隻是淡淡一笑,轉眼看向年玉,帝王俊朗的臉了威儀,竟添了些慈,「玉兒,已是一家人,你該朕父皇才對。」
父皇……
這兩個字,太過沉重。
年玉微笑著頷首,他是西梁皇帝,尊之敬之,理所當然。
可他若是以父親的份……
就算自己知道他對子冉頗為用心,子冉在,亦是不能違了子冉的心意和姿態。
年玉恭順的笑著,卻並不接他的話,西梁皇帝看著,心裡瞭然。
倒是夫唱婦隨,如此……也好,不是嗎?
西梁皇帝斂眉,想到今日來的目的,西梁皇帝倒也沒有避諱,直接了當的開口,「朕想單獨和玉兒說說話。」
「不行!」楚傾迎著西梁皇帝的視線,僅是兩個字,堅定絕然。
廳裡的氣氛瞬間凝固,父子二人視線相,彷彿誰也不讓誰,片刻,倒是那帝王鬆了,淺淺一笑,「這是在你的太子府,府上都是你的人,你還怕朕對怎樣嗎?」
話落,似知道從楚傾那裡,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帝王轉眼看向年玉,「可否給朕一個機會。」
幾人的視線盡數落在年玉的上,可否給他一個機會……
以為,他是為了大皇子的病而來,可這般陣仗……
此刻,倒是有些好奇,西梁皇帝這般放低段,除了大皇子的病,到底還有什麼想和說的。
「好!」
「玉兒!」
年玉剛同意,楚傾便喚道。
年玉對上楚傾的眼,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聲安,「別擔心,你在這裡等著我,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對皇上說。」
楚傾皺著眉,看了年玉半晌,雖依舊不願,可終究還是沒說什麼,看著年玉和西梁皇帝一道出了大廳,直到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喚來一個丫鬟,吩咐跟上去,遠遠保護著年玉的安危。
「太子對太子妃真是上心,也難怪,那日在北齊遇見太子妃之時,該是在那茶樓裡等著你歸來,可惜……」燕翎看著楚傾的舉,聲笑道,伴隨著一陣底咳,「不過還好,太子安然無恙,如今,夫妻團聚,又是這般完的結果,可喜可賀,也不枉太子妃對太子的用至深。」
楚傾皺眉,淡淡的看了眼前這人一眼,徑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沒有說什麼。
那冷漠,燕翎看在眼裡,微微一愣,瞬間回神,繼續道,「子冉,我可以這麼你嗎?記得當年,先皇後在世時……」
似乎是「先皇後」幾個字到了他心裡的什麼,楚傾眸子一,「大皇子子不適,興許說些話,費些力氣,會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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