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意腳步一頓,什麼是最重要的?
眼底的野心一瞬而逝,再次轉,看向燕爵之時,那眼裡隻剩下一片真誠,「什麼最重要?對我來說,自是你母後最重要!我和你母後從小一起長大,相互扶持,纔有後來獨孤家的繁榮,可自你母後死,已經好幾月,可我們甚至連骨都不曾找到!我時常夢見,夢裡,說怨,那皇帝……哼,我獨孤家怎麼也要為你母後出一口氣,討一個公道!」
「是嗎?」燕爵對上獨孤意的眼,彷彿想從他的眼裡確定他這番話的真假。
當真是為了母後嗎?
「那以後呢?」燕爵繼續問道。
獨孤意卻是不解,「什麼以後?」
「討回了公道以後,你想要什麼?」燕爵眸子微瞇。
「要什麼?我能要什麼呢?嗬嗬,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是十分的確定,你母後生前的最大的願,就是讓你為西梁的太子,有朝一日,繼承這西梁的帝位!要說我要的,應該是想讓我那妹妹得償所願,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獨孤意說著,話到最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亦是搖了搖頭,似想要控製自己的緒,獨孤意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燕爵,那眼神越發嚴肅,「所以,三日之後這一戰,你必須要贏,待過了關山,這西梁的天下,便是在你燕爵的囊中!」
在他的囊中嗎?
燕爵腦海中回著年玉那日所說的話,麵對著獨孤意,他此刻竟是有些恍惚,之後,甚至連獨孤意出了營帳,他都沒有注意到,更是不知,在獨孤意出了營帳之時,眸中一沉凝聚,那驟起的沉讓人害怕,待走了一定的距離,獨孤意才對跟在旁的侍從吩咐道,「查一下,燕爵將那太子妃安置在哪個營帳,速速回稟。」
「是。」侍從迅速領命下去,不過一小會兒,便得了訊息,去獨孤意那裡復命,獨孤意得知這一路上燕爵對那太子妃的「照顧」,更是覺得不尋常,想著三日之後的大戰,幾乎是一夜無眠。
一夜無眠的,除了他,還有燕爵,甚至還有另外一人。
營帳裡,已經熄了燈,楚湘君躺在榻上,睜著眼,看著帳頂,同一個營帳裡,隔了一個屏風,和年玉,一一外,屏風那平穩的呼吸,楚湘君聽著,心中更是莫名的煩躁。
年玉……
睡得倒是安穩!
可知道戰爭一即發,到時候,為難的,是子冉!
子冉……
楚湘君在心裡無聲的喃喃著這個名字。
方纔,燕爵離開之後,站在原地,著渝州城的方向,許久無法回神,就算是此刻,燕爵的話依舊在的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甘心嗎?
不甘心!
可能如何?
子冉最的人終究是年玉!
如果……如果……
如果年玉不在了……
那些念頭在楚湘君的心中竄,許是那淩的思緒讓楚湘君終是躺不住了,楚湘君赫然起,下了榻,營帳微弱的亮下,楚湘君不自的走到了屏風之,循著那平穩的呼吸聲,楚湘君一步一步,到了年玉的榻前。
看著榻上睡的子,楚湘君微微蹲下了子,看著年玉,也不知怎的,似不控製一般,楚湘君緩緩抬起手,漸漸往前,到了高高隆起的肚子。
如果……
腦中,那念頭驟然驚起,楚湘君下意識的咬了牙,如果一用力,這肚中的孩子是不是……那年玉……
眸子一凜,楚湘君心中的狠彷彿支配了所有的思緒,那放在年玉肚子上的手,亦是在瞬間積蓄了力量,可就在要重重的按下去的一瞬,一隻手,卻是覆上了的手背。
楚湘君心中咯噔一下,還未反應過來,耳邊,一個聲音傳來……
「覺到了嗎?他在!」
那聲音,徐徐緩緩,隻是聽著,便也能得到,那聲音的主人此刻臉上定是帶著笑意,讓人莫名覺得溫暖。
在……
好似有魔力一般,楚湘君隨著那聲音,方纔留意到那肚子真的在,那微微一,正巧好似什麼在撐著的手心,那覺,讓楚湘君怔在那裡。
那是從未有過的覺,以往,看著年玉的肚子,從未覺到那是一個生命,此刻,那生命的力量似乎格外的強烈。
「他定是到了姑姑對他的喜歡,也在高興呢!」年玉說著,淺淺的亮,足夠讓看清楚湘君臉上的神,那好似被定在那裡的模樣,年玉看著,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些,見好半晌沒有反應,年玉再次試探的喚道,「湘君?湘君,你怎麼了?」
怎麼了……
那聲音終是讓楚湘君回神,掌心著年玉肚中傳來微微靜,手背傳來年玉掌心的溫度,意識到什麼,楚湘君好使瞬間清醒過來,迅速回手,「嫂,嫂子……」
楚湘君目閃爍著,掩飾著心虛。
年玉發現了剛才的意圖了嗎?
「怎麼了?睡不著嗎?」年玉撐著,「正好,我也醒了,怕也難睡著了,湘君,幫我一下,扶我起來。」
那碩大的肚子,讓年玉的越發不便。
「好,好……」楚湘君忙的起,將年玉扶著坐在榻上,借著微,打量著年玉,想從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那模樣,卻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待坐好,年玉更是握住了的手。
那,楚湘君心中一,「嫂……嫂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楚湘君想回手。
可分明年玉並沒有多用力,卻是怎麼也無法將手拿回來,反而順著年玉的力道,手漸漸往前,最後,覆上了年玉高高隆起的肚子,那一瞬,楚湘君渾更是繃起來。
方纔……
「湘君,這個地方,就隻有你和我,這裡我隻能相信你,孩子已經足月,他能依靠的人,也隻有你我了,湘君,你說,他要什麼時候出來,方纔,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兩個孩子在我耳邊吵,吵得人頭大,所以我便醒了。」年玉似想到夢中的場景,心格外的好,可一瞬,卻是嚴肅下來,看著楚湘君,一瞬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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