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給你提門親陳慶之要走,那人卻突然攔到了陳慶之的麵前,皮笑不笑道:「小的勸使院一句,還是去的好,別到時候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喲,說得好像你家主人有多大威風似的。
聽他這麼說,陳慶之倒是生出一好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那就看一眼。」
管家領著他,兩個人很快出了開封府的大門,往前走了一會,那管家停在一家酒館外麵,一挑門簾道:「陳使院請。」
神神的,倒真有點朝中大臣的排麵,隻是想來想去,陳慶之也猜不到這倒底是哪位大臣,進到裡麵之後,整個酒館居然隻有中間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也看不清麵孔,倒是那管家來到那人邊,輕聲道:「相公,陳使院到了。」
「哦。」那人應了一聲,慢慢扭過頭,當兩人的視線對到一起時,陳慶之更加的茫然,這位是誰呀,自己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這早朝自己也去過幾次,朝中的這些相公自己也多數都見過,雖說打過招呼的不多,但總能混上個臉。
可這位,自己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來到近前,陳慶之一拱手,笑道:「小生陳慶之,不知這位相公尊姓大名?」
「嗬嗬,沒想到老夫離京才三年時間,就已經有人不認得老夫了。」
聽他這麼一說,陳慶之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剛剛不是聽包拯說他的對頭張堯佐剛剛返京,重坐高位,難道就是眼前這個人。
看到陳慶之臉上閃過的一震驚,那人臉上閃過一得意,指著對麵的椅子笑道:「怎麼,這回猜到我是誰了吧。」
若是這時還猜不到的話,自己可就蠢到家了,陳慶之驚訝地一拱手,試探道:「相公莫非姓張?」
點了點頭,那人輕聲道:「不錯,老夫便是張堯佐。」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前腳包拯剛剛擔心完,後腳他就來找自己,陳慶之愣了一下,好奇道:「不知張相公找我有何事吩咐?」
「慶之幹嘛這麼客氣,來來來,先坐下再說。」張堯佐笑著擺了擺手,陳慶之隻能坐了下來。
到了這時,不知藏到哪裡的小二突然出現,手中的食盤放在桌子上,把一盤盤盛的菜肴放到了桌子上麵。
張堯佐笑道:「也不知慶之的口味偏哪裡,老夫便自做主張點了幾盤,要是不合慶之的口味,咱們重新再點來。」
看了看桌子上這幾盤菜,怕是哪一道都是這店裡的招牌,陳慶之笑道:「我倒是不怎麼挑,有得吃就好。」
「嗯,老夫就喜歡慶之這樣不挑食的,來來來,張亮把酒滿上。」
帶陳慶之來的那位管家連忙到近前來,把酒給兩個人倒上,接著張堯佐便把杯子舉起來,笑道:「老夫在外麵的時候,就聽說京中有位江南憔悴客,是出了名的才子,這不剛一回到汴梁,就趕過來跟慶之見上一麵,果然人如其名,這杯酒老夫敬狀元郎。」
見張堯佐一口把杯中酒喝,陳慶之也隻能陪著幹了一杯,要說他相信對方隻是仰慕自己的一首詞才來見自己,那打死自己都不信,就是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葯。
一杯下肚,兩個人又夾了幾口菜,隻見張堯佐把手中筷子放下,清了清嚨,笑道:「老夫有件事想問慶之,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回張相公,在下今年二十有二了。」
「二十二,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此時步場,的確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不過有句話,老夫還是得提醒慶之。」
搞不懂張堯佐雲裡霧裡說的是什麼,陳慶之尷尬地笑道:「請張相公賜教。」
「這做嘛,跟做人一樣,直臣嘛,總是會得罪誰多人,位不上不下,一直也得不到升遷,抱怨來抱怨去,卻被人像丟抹布一樣丟到一旁。」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堯佐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中流出一憤怒,也不知道是對包拯,還是對當年把他貶出京的趙禎。
眼神漸漸變得和起來,張堯佐繼續道:「所以做千萬不要那麼太直,圓一點,對自己,對別人都有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陳慶之笑著點了點頭:「張相公說的是,下教了。」
「嗬嗬,隻是隨意說幾句而已,慶之不要太拘謹。」
張堯佐笑了笑,接著微微一頓,輕聲道:「其實我說這些也是為了慶之好,隻要你跟在我邊,我保你三年之,升到四品,十年之,為一部尚書。」
這陞的速度的確是有夠快速,陳慶之心裡明白,在這萬般的背後,肯定還有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猶豫了一下,好奇地問道:「那,我要付出些什麼呢?」
「嗬嗬嗬。」張堯佐突然笑了起來,誇獎道:「老夫就喜歡慶之這種聰明的年青人,是這樣,老夫有兩,大兒如今在宮中做貴妃,二兒今年二十有一,與慶之年齡相當正是良配,若是慶之肯做我張家的婿,以後升發財,自然不在話下。」
張家的兒?
陳慶之突然想到了京中流傳已久的一個傳說,說的就是上一科的狀元馮京,就是因為張堯佐讓他娶自家的兒,萬般無奈,把自己的名字改了馬涼,這纔拿到了上科的狀元,沒想到這一晃三年過去了,這張家的兒居然還沒有嫁出去。
陳慶之搖頭苦笑道:「實不相瞞,下早在去年就已經親,如今家中一妻四妾,怎麼能配得上張相公家的兒,還請張相公另尋良婿吧。」
「嗬嗬,你親的事,老夫倒也有所耳聞,這個簡單,隻要慶之將正妻之位空出來就好,至於你有多個妾室,老夫一概不會管的。」
聽到這,陳慶之的臉一沉,正道:「回張相公,下與妻乃是在貧賤時相遇,幾年來蒙不離不棄,纔有我陳慶之的今天,你若要讓休妻,豈不是讓我做那不仁不義的小人?所以,別的事都好商量,唯有這件事,是萬萬不肯的。」
張堯佐臉上出一驚訝,大概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馮京這樣的人,麵對如此這般厚的也不肯答應,自己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流出一諷刺,聲音中帶上了幾許嚴厲,緩緩道:「這麼說,陳使院是不打算接老夫的好意了?」
「好意也分許多種,在我看來,張相公這好意的確有幾分難為在下了,所以恕在下不能答應。」
「好,好,好。」張堯佐一連了三聲好,接著冷笑道:「你是第二個敢拒絕老夫好意的人,老夫倒要見識見識,你的脊樑到底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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