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家財抵萬金還真別說，這太監的宅子從外麵看起來其貌不揚，可是一進到裡麵，還真的是別有天，屋子裡的一切用度，雖算不是世間最頂級的，但也差不了多，看上去比陳慶之家裡用的還要更高檔一些。

想想這也是有可能的，自己的東西那都是花真金白銀買來的，而人家這些全都是用國家力量從四搜羅來的，隻不過打的是家的名號而已。

大概是看到陳慶之的眼神總往四瞄，慶公公輕輕咳了一句，接著好奇地問道：「雜家都不在宮中這麼多年，家怎麼又想到雜家了？有什麼話還是直接說了吧。」

喜公公看了包拯一眼，笑道：「其實是包大人與陳大人有話問慶公公，奴才隻是帶他們見老祖宗的。」

「哦？」別看慶公公敢在喜公公麵前抖威風，也可以不給陳慶之麵子，但包拯這裡，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的，好奇地問道：「雜家這輩子也沒怎麼出過宮，包大人有什麼事能問到雜家的頭上來？」

輕輕一咳，包拯輕聲問道：「慶公公在宮中多年，可曾聽過一位名寇珠的宮？」

「寇珠？」

陳慶之眼尖，一眼便看出慶公公眼神中閃過一慌，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時間太久，雜家有些記不太清了，不過好像是……沒聽過。」

「我倒想問一句，慶公公在宮中待了多年？」一旁的陳慶之突然道。

「這……」掰了掰手指頭，慶公公笑道：「雜家四歲宮，出宮時已經是六十有一，一共在宮裡待了五十七年。」

「五十七年？想必慶公公一定在宮中認識許多人，記不住一兩個宮也是正常的。」

大概沒料到，陳慶之居然會替自己說話，慶公公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恩，陳大人說得有理，在下年紀大了，許多事真的記不太清楚了。」

「那慶公公總還記得當年宮中鬧得沸沸揚揚的貍貓案吧？」

陳慶之話風突然一轉，直奔主題而去，慶公公也沒想到陳慶之居然這麼突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一下就愣住了。

愣了片刻，慶公公就知道，自己剛才還是上了陳慶之的當，自己剛剛要是直接說不知道，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可是自己這麼一猶豫，就代表自己清楚這件事。

想了想，慶公公沒好臉地點了點頭：「略知一二。」

「既然慶公公知道就好辦，不知慶公公當年在宮中是什麼職位？」

「侍省左班都知。」

「既是左班都知，想必慶公公當年應該很瞭解這樁案子了？」

「雜家都說過了，略知一二。」

「嗬嗬。」陳慶之臉上出一明瞭的笑容，繼續問道：「那就請慶公公把你知道的事跟我們說一下如何？」

沒想到陳慶之居然這麼難纏，慶公公心中有些不快，隻是他是奉了家的旨意，自己也不好違背，緩緩地說道：「當天發生事的時間，並不是雜家值班，隻是後來聽說李貴妃生下一個怪，狀如貍貓，家大怒，人就被關到冷宮去了。」

「如果那天不是慶公公當值，又是哪位公公當值？」

「這……」慶公公心頭一懍，乾脆搖了搖頭：「記不太清楚了。」

「這怕是不對吧。」陳慶之冷笑道：「能跟慶公公換班的，最多隻有一、兩個人選，這些人跟公公之間的關係最近，怎麼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住？公公是不是有什麼想瞞的？」

慶公公被陳慶之的話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反應這般靈敏，聽他這麼一說，到顯得這件事是自己有意瞞似的，連忙裝做思考的樣子，猶豫道：「記得當時跟我換班的應該是婁昱。」

「那這貍貓案可是婁公公過的手？」

「這雜家就不清楚了。」

傻子都能看出，這慶公公肯定知道些事，不然的話不可能這般的掩飾，陳慶之角慢慢勾了起來，淡淡道：「慶公公為左班都知，自然會瞭解這些貴人邊的丫鬟，那寇珠可是劉貴妃邊的丫鬟，慶公公又怎麼可能不認識？莫非慶公公是在撒謊？」

「雜家絕對沒有撒謊。」

這話說出來時，就連慶公公自己都不相信，以自己當時的位置，不說認識宮中全部的宮，但是那些貴妃邊的丫鬟自己卻記得一清二楚，若是提到別人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寇珠……

陳慶之也不急著催促，淡淡一笑：「看來慶公公一時想不起來這位寇珠是誰，那咱們不如換個地方想如何？」

「你，你要做什麼？」慶公公臉上的表一下就變得很難看。

「做什麼？」陳慶之冷笑地站了起來，目在房中看了一圈，淡淡道：「慶公公在宮裡每個月的俸祿是多？」

「你問這個幹什麼？」慶公公臉上一下黑了許多。

「雖然我不知道大概，咱們就算一個月十貫，一年就是十二貫，再加上逢年過節，家的賞賜，一年最多二十貫，慶公公一共在宮中待了五十七年，也就是一千一百四十貫，我算得沒錯吧，慶公公？」

慶公公瞇著眼瞪著陳慶之，心裡約開始慌張了起來。

陳慶之微微一笑，拍了拍邊的桌子，一付行的樣子道：「別的不說，單是這套黃花梨木做的傢，大概就得值上萬貫錢，還有這宅子，這牆上的字畫，桌子上的這些茶，別說你隻在宮裡待了五十七年，就是五百七十年，你都買不起這些，我說的對嗎，慶公公。」

一聽自己屁下麵的椅子居然值上萬貫，喜公公都被嚇了一跳，連忙低頭了，也不知道陳慶之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不過看上去，這椅子跟宮中家坐的那幾張椅子的確有些相似。

「你，你口噴人。」慶公公氣得站了起來，指著陳慶之道：「你給我出去，這裡我的家，不歡迎你。」

「慶公公你先搞清楚況，我是奉了家的旨意而來，你趕我走，就是想抗旨，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要麼，你把寇珠的事跟我待得明明白白，要麼，咱們就帶著這些傢回開封府，到時候咱們可就不是這麼心平氣和的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