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證明，藉口裡的真心

千心千月聞言，立刻同時抬起頭，眼睛裡的亮幾乎能把人嚇壞。

紀卿就嚇得了一下子，大半夜的，這哪是人的眼睛呀，他看過的狼的眼睛也冇有這麼嚇人。

滿滿的，全是求。

“王妃有命，即使赴湯蹈火，我姐妹二人也必為王妃做到！”

千心沉聲說道，子活潑，可是這些日子卻著實磨去了不。

一開始並冇有把無憂看得太重要，隻是覺得跟在無憂邊很好玩，但從心底裡，並冇有把無憂當主子。

可冇想到無憂口中不說，心頭卻如明鏡一般，下決定趕們離開之時更是乾脆利落不留半點麵，打擊得幾乎緩不過神。

執行的任務還從來冇有失敗的如此徹底過。

千月更是如此，不說話，可實際心底的打擊比千心還要嚴重，而且直到現在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事，心底一直憋著一口氣。

此時，無論們心底服不服無憂，都要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們是有用的，就算無憂不喜歡們，可隻要還用得到們，們就有了存在的意義。

無憂擺了擺手，淡淡道：“不要你們赴湯蹈火，相反，我要你們風排場，錦玉食。”

千心和千月麵麵相覷，千心從以前就知道這位王妃從來不按牌理出牌，也從來猜不到無憂的想法，這一次，無憂又想做什麼？

千心千月足足在無憂的房間裡呆了大半個時辰才離開，低聲細語之中，不時夾雜著紀卿急怒的聲音，但不管他怎麼焦急不願 ，在無憂的麵前都隻能敗下陣來。

到了三更時分，房間裡再次恢複寧靜，紀卿賭氣背轉子，怎麼也不肯看無憂。

無憂知道紀卿小孩子心，也不去理會他，讓他生一會兒悶氣也就好了。但方纔說的事，卻是非做不可。

重新躺回床上，眼前浮起的卻是一雙清雪般的眸子。

出來已經快有十天了，蕭驚瀾還好嗎？他的再休養半個月，應該就能恢複如初，到時，那個鮮怒馬，長嘯當歌的明烈公子又會出現在眾人眼前，那該是如何讓人激的場景？

隻是，不知能不能看得到。

這十日一直在趕路，哪怕知道千心千月在邊，也一直假裝不知道，直到此時把們出來，想到那個男人就算對失對憤懣，也依然不忘照顧好，思念纔不可控製地湧出。

真是個笨蛋，無憂嘟噥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說蕭驚瀾，還是在說自己。

翻了個，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蕭驚瀾，我一定會回去的，等我回去，一定會告訴你，你想聽的話。

秦王府，蕭驚瀾批閱檔案的作已經定格了好一會兒，甚至筆尖一滴墨都已凝結，然後啪地一聲掉在了紙上，濺了汙汙的一團。

“王爺……”燕上小聲地了一句。

蕭驚瀾回過神，乾脆把筆往旁邊一擱，問道：“到哪裡了？”

他本冇說是誰，可是燕霖卻心領神會，能讓王爺這樣牽腸掛肚的，除了王妃，還有誰呀？

那個人這麼心狠，可王爺還對這麼好，燕霖一肚子不滿，但也不敢表出來。

“還有一日即到義。”這訊息是聶錚傳回來的，兩地之間的封鎖仍然非常嚴，這封鎖不是一個點一條線，而是把整個兩地間的通道全部封鎖起來，甚至還專門餵養幾隻鷂鷹，連信鴿都無法飛越。

雖然他們能收到聶錚傳回來的訊息，但對於燕雲的其他訊息，還是宛如聾子，瞎子。

不知道邊疆的訊息，也就無法判定出無憂的境，這是蕭驚瀾最為憂心的一點，那個人，就算心如鐵，心冷如冰，他還是放不下。

微微抬眸，正要說什麼，忽然燕伯匆匆趕來。

除去蕭驚瀾，燕伯可算是整個秦王府中最為冷靜的人，畢竟他的年齡和閱曆擺在那裡，已經極有事能讓他容，可這一次，他卻是一路小跑過來。

“王爺，北涼傳來訊息，牧主哲布集結大軍十萬，目前向不明。”

蕭驚瀾豁地抬頭，燕雲十六州地形早如刻印一樣印在他的腦子裡，由北向東，與北涼接壤的共有九州，其中六州要麼勢安穩，要麼就是與哲布的領地相去甚遠，如今有問題的隻有一個……檀州。

燕雲十六州，除去威遠和薊塘兩州不與邊境接壤，其餘十四州均或多或與他國相鄰，這其中檀州地勢尤為特殊，它像是一條狹長的飄帶，一頭連著義，另一頭守著仙子關與北涼相接，西麵隔一條大河和涿郡相鄰，由太子一黨控製，東麵分彆與燕雲其他十五州中的三州接壤，可其中的兩州，恰好是威遠和薊塘。

檀州兵馬不過一萬二千人，若是北涼真的聚大軍攻打仙子關，對於現在揹著兵變名聲的檀州蕭家軍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而無憂，要去的地方恰好就是檀州。

蕭驚瀾猛地起，大步走到了牆邊巨大的堪輿圖前。

“王爺，王妃是去調查，應該隻到義，不會去到仙子關那麼遠的。”燕霖還從來冇有見過蕭驚瀾如此張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出自己的判斷。

“會去。”蕭驚瀾想也冇想，就否定了燕霖的說法。

相這些時間，無憂的子，他比誰都要瞭解。不論這次去邊關究竟是不是為了扳倒慕容乾，可既然說會為蕭家軍證明清白，就一定會做到。

而還有什麼方法，比自己親自去實地檢視，更能證明蕭家軍清白的？

無憂和慕容毅這一次一共隻帶了二十多個人，若隻是調查還好，但若真的去了仙子關，麵對十萬北涼大軍攻城，他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而一旦上了戰場，刀劍無眼，誰能保證無憂一定會安然無恙？

若是，再有有心人把無憂和慕容毅的份宣揚出去，北涼人的進攻一定會更瘋狂。

“去雲九！”蕭驚瀾再冇有半分遲疑，大步回到桌前。

“王爺……”燕霖驚出聲，無論蕭驚瀾要傳誰他都不會這麼失態，可雲九不同。

雲九是雲衛中最為特殊的人，因為他從極小的時候開始，就有一項與眾不同的任何：模仿蕭驚瀾。他的模仿到底到了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但燕霖記得，有一次雲九代替王爺坐在書房裡，他陪了半個時辰，卻是冇有認出來。

蕭驚瀾雲九來，一定是想要讓他冒充自己，而王爺呢？不用想燕霖也知道，王爺是要去找無憂。

燕霖急聲道：“王爺不能去，王爺的還冇有好全，而且萬一被皇上知道王爺出京，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他此時已經知道事的嚴重，但就算再嚴重，也比不上蕭驚瀾出京這件事來得重大。王爺韜養晦了這麼多年，現在眼看著毒解了，也治好了，難道要功虧一簣自己把把柄送到皇帝的手裡嗎？

可蕭驚瀾的決定，豈是彆人可以搖？

“今明兩日，按本王的名單把人召集過來，本王有事要代，本王不在京中之時，一切事宜燕霖和雲九商量著辦，另外傳訊息出去，就說本王思念王妃病重，昏迷不醒，不能見客。”

話說完，蕭驚瀾自己也怔了一下，他好像很喜歡用想，思念來做藉口，可是誰又能說，每一次的藉口之中，冇有真心？

他固然惱氣，可，誰也不準傷。

這一夜，王府徹夜不眠，秦王府外表平靜，可是裡卻像一架結構的機，高速運轉。

無憂已經走了十天，他……還來得及嗎？

無憂，不準傷，不準死，等著本王。

……

自從百裡鎮的縣令亮明份找上來之後，無憂和慕容毅的一舉一就都在彆人的安排之下。

無論他們要去哪裡，當地的縣令都會陪著他們出發，一直把他們送到地方，而目的地的縣令又會提前等候，早早地恭迎著，安排好一切，無憂和慕容毅就是想要去四看看，這些縣令們也都隨侍側，好像除了陪他們之外，就再冇有彆的事要做。

無憂豈能不瞭解這些人的心思，分明就是要把他們一路送到義，讓他們本不能私下調查。可偏偏，礙於麵上的一些人，他們還不能拒絕。

他們的行蹤已經暴，現在就是再想掩藏，也冇有意義。

本來百裡鎮離義隻有一天的路程，可是無憂和慕容毅好像看不出這些縣令們想要儘快把他們送到義的想法，故意東一個鎮子西一個鎮子的，繞了好幾個地方。

那些縣令們雖然心頭煩躁，但還是強著子陪著，隻想著不要出事就行。

但越是這麼想，就越是出事。

“長孫雲尉，你再說一遍！”一難民聚集點，聶錚長刀出鞘，眸子都有些發紅。

“說又如何，蕭家軍就是敗類！”長孫雲尉本不肯示弱。

這裡這麼多逃難過來的人，如果一個兩個是巧合，這麼多人還能是巧合嗎？

“辱蕭家軍者，死！”聶錚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吐出這一句之後，就猛地撲了上去。

長孫雲尉跟著慕容毅從軍數年，手底下也是有真功夫的，冷笑一聲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