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方氏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畢竟在方氏的心裡,沒能把的剩餘價值榨完是不甘心的,但是沒想到方氏這麼快就沉不住氣。
離開陶有財家纔不過一一夜。
黑暗裡,黑白分明的眼睛也閃過一抹肅殺之氣,隨後慢慢地閉上眼睛準備去會周公,心裡也漸漸有了對策。
翌日清晨,陶姚吃完了早膳,就看到韓大夫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他那病怏怏的兒子韓玉,父子倆都一副興沖沖的樣子,看得陶姚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韓……大夫,韓……大哥,早啊……」
「姑娘,不早了,我是來找你的。」韓大夫看到就兩眼放,手裡還拿著他研究了一夜的那幾頁醫書。
韓玉也兩眼盯著陶姚看,昨夜父親拿回幾頁紙張時,他還不以為意,可看過之後,他就陷了深深的思索當中,後來與父親討論到深夜,若不是父親怕他子承不住,催他去睡覺,他隻怕也會與父親一樣徹夜不眠。
陶姚一看這父子倆的架式就明白了,韓大夫是研究出些許心得了,可能產生了疑問,是來找切磋答案的。
「韓大夫,有什麼疑問,我們可以一起討論討論。」道,在醫學一道上是不能託大的。
韓大夫求之不得,立即拉著兒子坐下,與陶姚熱切地討論起來。
本來聽到韓大夫來了想過來打聲招呼的衛大勇夫妻倆,一進堂屋就看到那學習的熱烈氣氛,本就沒有他們搭的可能。
夫妻倆愣了愣神,對視一眼後,最後還是選擇不進去打擾他們。
今地裡還有活要乾,衛大勇準備下田,一邊去準備農,一邊看向有點心不在焉的妻子,妻子昨兒夜裡把事都跟他了,他也知道妻子的心裡舉棋不定,遂朝堂屋的方向努了努眼,「我覺得那姑孃的不無道理,你啊就是多想,既然願意跟你乾這個,你又何必要阻攔?」
「我也沒有阻攔,就是覺得……年紀還沒出閣,怕學了這個將來沒人要,那我豈不是了罪人?」衛娘子有些不得勁地道,其實昨兒夜裡就想答應陶姚的提議,但一想到的年齡,又怕自己將來害了人家一生,「我們家紅與杏也不是沒學這個嗎?」
「那是們沒這份。」衛大勇一語破,「我覺得你這是想太多了,我們這不過是鄉下地方,又不是城裡那講究的地方,鄉下地方討個婆娘也得討個能幹的,人家姑娘若真憑自己的雙手賺到錢,還愁沒人要?」
想當初,他也想過讓倆兒跟妻子乾這個,好歹也有門手藝,可惜倆個兒都不是爭氣的,而妻子又不積極教,生怕影響了倆兒親,最後就不了了之。
衛娘子瞥了眼丈夫,得真是輕巧,這嫁人能隨便嫁的嗎?哪個姑娘不想許個好人家,將來食無憂?「好了好了,趕拿東西下田去吧,趁現在太還沒太曬。」
衛大勇也看了眼,急急地就把要用的農拿起來,戴上草帽匆匆就出了家門。
衛娘子今日沒有什麼事,遂隻是在家裡整理一下庭前曬著的玉米,直到看到韓大夫父子倆出現,這才迎上前來,「這就走了?多坐會兒一塊兒吃午飯?」
「不了,我等會兒還要出診呢。」韓大夫擺擺手,滿臉喜意腳步輕快地離開,顯然與陶姚的討論讓他益不。
韓玉朝衛娘子作了個揖,這才施施然地跟上父親的腳步。
衛娘子看著這父子倆不笑著搖了下頭,這韓玉長得眉清目秀,因為跟著父親習醫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像是鄉下出的孩子,就連的大兒子衛勉對韓玉也是頗為讚揚的。若不是太弱,還真想將自家兒許給他,兩家離得近,要照應兒也容易。
隻是可惜了,再次搖了搖頭,正想轉回裡屋,就看到兒與陶姚一人背著一個竹筐拿著鐮刀準備出門,忙出聲,「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家裡的豬草沒了,我正要與陶姚姐去那邊山腳打些回來。」衛杏笑著回應。
「胡鬧,陶姚還要默醫書呢,哪能幹這雜活?」衛娘子輕斥一聲,可不是那方氏,想要陶姚在家白乾活。
「衛嬸娘,無妨的,反正我也想要一,不然腦子都要生鏽的。」陶姚忙道。
衛娘子還是不肯,陶姚費了好一番舌,衛娘子這才放倆出去,不過叮囑道:「等會兒太升高了,你們就趕回來,省得曬壞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倆個姑娘異口同聲地道。
衛杏很高興有陶姚陪一塊兒去打豬草,一路上都拉著陶姚的手嘰喳個不停,陶姚也喜歡看高興得像隻鳥兒一樣。
兩人有有笑的模樣落在陶春草的眼裡,竟覺得有幾分刺眼,遂忙上前道:「你們這是要去打豬草嗎?我也正好要去。」
衛杏看到陶春草愣了下神,不過討厭的是陶春花,對陶春草卻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而且因為陶春花常欺負陶春草這個妹妹,心底裡還為陶春草打抱不平。
「那咱們就一塊兒去。」衛杏笑道。
陶春草高興地點點頭,本來還想打著去看陶姚的旗號與衛杏拉近關係,沒想到就在這去打豬草的半道上遇上了,這連老爺都在幫,遂,心底的人兒跳了起來。
陶姚看了看,突然有點明白第一世時,這兩人為什麼會好上一段時間了,陶春草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有心結,衛杏又單純,這不就一打一個準嗎?
陶春草與衛杏了一會兒話,這纔看向陶姚,遲疑道:「你……到大勇叔家習慣嗎?」
陶姚看了看眼睛裡閃爍著的芒,遂笑瞇眼道,「大勇叔一家都是好人,我哪有不習慣的?倒是你,看著好像不太神,昨兒又被嬸娘打罵了?」
方氏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有陶姚在,一不順心就會打罵陶姚來出氣,沒了陶姚在跟前,就拿兒來出氣,總之得有個出氣桶在,的氣才能順。
陶春草的眼神黯了黯,昨兒母親出門回來時都到下午了,一回來就先去看大哥的傷口恢復得怎麼樣,隨後也不知道誰惹了,一回頭就拿著掃帚打,罵是賠錢貨。
而的姐姐陶春花卻在一旁看戲,就沒有想過解救,這讓心裡對母親對姐姐的怨恨更深了。
「我娘就那樣。」聲音低低地道。
若不是陶姚離得近,怕是會錯過的聲音,對於陶春草的承認,陶姚不意外,現在的陶春草還是個十三歲的姑娘,城府還沒有多深,而且的苦悶也不是對誰都能傾訴出來的,而,好歹也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幾年,算是很悉的。
「真是難為你了,除了你姐陶春花,在嬸孃的眼裡,誰不是賠錢貨?」笑著輕拍了一下陶春草的手。
陶春草愣了愣神,今的陶姚一如那般有點反常,隨後有幾分警惕地看著陶姚,想幹什麼?
陶姚譏諷地笑了笑,「你看著我幹什麼?罵你是賠錢貨的又不是我?」眼睛看到衛杏遇上了的手帕陶翠,兩人正一塊兒走著悄悄話,本無暇看過來。
這才又湊近陶春草,道:「我若是你,就會時刻盯著嬸娘,省得哪嬸娘將你賣了換銀錢,你哥現在傷了,等於你家了個人幹活,更重要的是……」
故意停頓下來,一副你知道的樣子看著陶春草。
陶春草的心「咯噔」一聲,母親罵人的難聽話又在耳邊響起,什麼「哪賣了你換銀錢」之類的話,母親也是時常掛在邊,不單單是拿來罵陶姚,也是有份的。
「你想什麼?」兩眼盯著陶姚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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