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心意（3）盛玥心裡掙紮許久，有的事說開了也許對兩人都好，乾脆坐了起來，被子落到腰部。

君元曄趕跟著坐躺起來，將按回自己懷裡，然後拉過被子裹住兩人：「小心著涼了。」

他的懷裡很暖很舒服，盛玥靠在他前沒多做掙紮，過了一會才道：「爺，我記得我問過你，香蕓與你而言是什麼?你那時跟我說香蕓就是婢。今日我再問你一次，香蕓於你而言是什麼！？」

君元曄英眉忍不住皺了皺，他已大致猜到今日山上回來他娘找玥兒說了什麼。他認真重複道：「香蕓就是婢。」

「可是不能否認在扶笙閣是特別的？」盛玥喃喃道。甚至在君侯府也沒有哪個丫鬟如一般權利，若不是他預設，又怎會如此?

君元曄語氣帶笑，打趣道：「玥兒吃醋了？」

盛玥輕拍了下他手背：「別轉移話題。」

君元曄悶悶笑了會，才正道：「玥兒，我沒騙你，對於香蕓，除了主僕之宜再無其他。」

盛玥哼了一聲。

君元曄勾了勾，開始回憶道：「其實我第一次見到香蕓是在集市的一乞丐聚集角落，又瘦又小，衫襤褸，邊躺著個瘦骨如柴的老太太……有人過來施捨了一些饅頭，一群乞丐哄搶過去，太小隻搶到了半個，但儘管很，還是將唯一的那半個饅頭先給了躺著的老太太。」

盛玥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我覺得小小年紀能做到如此不容易，走之前讓羅安送了銀兩過去，不過舉手之勞，也沒有放在心上。」君元曄道。

嗯，很有古裝偶像劇男主相遇的開場節，盛玥心底吐槽道。

「再次見到，是在一眾新府的小丫鬟中，因為太過瘦弱，沒在其中，甚是不起眼。這些丫鬟當時由我娘挑選分配，以的條件怕隻能去最下等的盥洗房，我覺得本不錯，便同我娘要了。」君元曄淡淡敘述，「那時候我屋裡除了羅平、羅安，就一個年紀相仿的丫鬟，所以偶爾得了一些孩子喜歡的零食、小件便隨手給了。」其實不過是舉手之勞之事，最多算得上提攜之恩，卻在不知的外人看來，倒了有心。

「後來漸漸長大，我娘離開君侯府，扶笙閣宅之事便讓幫著打理，因為那時候除了，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羅平羅安畢竟是男子，讓他們持務太過大材小用，也太為難他們。」

盛玥有些瞭然的點了點頭：「那時候整個侯府奴僕是不是都被陳大太太大換了？」

君元曄嗯了一聲，他眸幽遠，一下一下拍著，才繼續道：「玥兒，我自認從來沒給過香蕓不該有的念想。自從弱冠後，我便刻意保持距離，隻是畢竟是在打理宅事務，有些規矩我覺得不違背原則的便也隨立了。沒想到.......我娘還是誤會了......」

「如今我既然已經親，玥兒，扶笙閣務之事還是由你打理最合適，前麵是你子弱，我不忍讓你耗費心神，所以才沒再一開始讓香蕓將務之權出來，但現在我覺得是時候了。」君元曄問道，「好嗎？玥兒。」

「可是香蕓對你是有誼的。」盛玥忍不住悠悠長嘆了口氣，「爺打算如何安置？」

「香蕓應該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吧，若夫人願意替做主許個好人家，也不枉費這些年盡心儘力持扶笙閣的誼。」君元曄道。

「隻怕不是這般打算.......」盛玥道。好人家？怎麼樣算得上好人家？比起君侯府，比起風霽月的君元曄，尋常人家的男人恐怕都不了的眼，「爺，你為難我了。」

「若覺為難，我會讓羅平理。」君元曄道，然後笑著微微低頭輕吻了下的發心，「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嗎？」

盛玥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嗯。」了聲。

兩人重新躺下，君元曄將箍在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拍著的背，像在哄孩子睡覺一般。

盛玥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很快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終於下了一個決定，喜歡君元曄，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儘管有惶恐、有不安、有對未知的不確定，但想要嘗試，不想給自己留有憾。

就算是現代一夫一妻製的社會，也有許許多多走到半道便分道揚鑣的，誰也不能保證未來會如何，但至此刻他們兩人都是真心的，是互相喜的。

大不了——若君元曄真的到時候辜負了，再走也不遲！

小年過去大約不足一月，宮中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吃驚的事。

皇帝竟立了二皇子為太子！

君侯府外院書房。

君士釗坐在太師椅上，一慣的肅穆沉凝，但此刻下抿，那雙一向老謀深算的黑眸藏著困與懊惱，不過他一向慣會掩飾，所以此刻在座的人並沒有發現異常。

君元珞畢竟年輕，有些沉不住氣，將喝了一半茶水的茶杯擲在桌麵，茶水四濺，他一臉憤憤，語氣中第一次帶了對他爹的埋怨：「爹，我當時就覺得二皇子是最有利的儲君人選，他有意與我們家結親，是看得起我們家，可是您就是猶豫，就是顧慮這顧慮那，現在好了，白白便宜了永定侯府。本來妹妹如今就是準太子妃了。」

君士釗自己心裡其實也不好，皇帝年紀越來越大，皇子們儲位相爭也日趨白熱化.......但他不敢隨意踏錯一步，站錯了邊，丟降職是小事，怕隻怕落得滿門抄斬，君侯府百年基業盡數毀於他手，若真是如此，他百年後如何去麵對祖宗！

那時候二皇子在他麵前有意無意提起結親之事，他其實是了心的，還特意招來家中的門臣分析利弊，但沒想到還未等他有結論，二皇子就出事了......他自然便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