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當年之事盛玥心口莫名一沉,仰眸看向那張如霜雪般冰冷雋帥的側臉:「你是說.......婆婆當年也被......」
君元曄眸幽深,微微搖了搖頭:「母親倒沒有辱。」
盛玥不由自主暗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藏不住心中的疑,問道:「那爺怎麼說,當年之事跟如今如出一轍?」
君元曄的臉在搖曳的燭火中變得有些迷離,許久,他才道:「當年我母親去巡視侯府在外的產業,卻在一田莊被人下藥.....我父親見一夜未歸,又不見邊的丫鬟僕人來告知一聲,擔心出事,便吩咐手下的人去查,後來總管來報,說是母親昨天傍晚時分到過都城附近的一田莊,後來就沒再出來......」
「我父親當時忙於政務,聽完,還罵了一頓總管,詢問他既知如此,為何不直接去看看夫人在不在那裡歇腳再來彙報?總管卻一臉吱吱語語,似有不可言說的難言之,無論如何都請求讓父親親自去看一下,父親心裡疑,但最終還是親自前往檢視......」君元曄說到此,頓了半響。
盛玥的心忍不住提了起來,明知道結果定是不如人意,但聽著還是忍不住揪心。
「父親到的時候,母親正睡在一間客房,而的旁邊.......躺著一位當時最信任的管事。」君元曄麵無表淡淡敘說道。
盛玥心裡頓時五味雜陳:「那......爹沒有發現,婆婆是被人下藥?」
君元曄冷哼了一聲:「他當時隻顧著自己的臉麵,顧著君侯府的清譽,哪會去關心母親是不是被人陷害,隻怕連母親有沒有被人玷汙他都毫不關心吧!」
盛玥抿著,悄悄將手從被窩中過去,握住他那雙骨節分明的修長左手,然後很快就覺被人的反握了回來。
「後來,那個管事被當場杖斃,田莊上的人全部被發賣,跟著我母親一起去的丫鬟婆子,除了我母親極力保下的兩個嬤嬤,全部被清理。」君元曄黝黑的眸中變得又冷又寒,然而語氣卻依舊淡淡的毫無波瀾。
「那......」盛玥口像被堵了什麼,一時覺悶悶的很難,「爹是因為不相信婆婆,所以讓搬離了君侯府?」
君元曄道:「離開這裡,是我母親自己的決定。恨我父親不相信,說如果真的已經失去清白,就算死也不會髒了君侯府的門楣,恨父親不去替查出害的真兇,反而為了所謂的名譽,將事掩埋。」
「而且就算父親一直保證說相信,可是自那之後便不願在正屋過夜。」君元曄道。
盛玥哼了一聲:「上說說誰都會,其實骨子裡已經認定婆婆不潔了吧。」
君元曄垂了眸,掩去那雙彷彿能吞噬一切的犀利黑眸,道:「是。他們那時本就因為陳氏的介,夫妻有了嫌隙,又發生這種事,兩人的矛盾日趨劇烈。最後,我父親甚至奪了我母親掌家之權,讓陳氏代管。我母親本就是個要強的子,一氣之下搬出了君侯府,乾脆獨自搬去陪嫁的莊子上居住,潛心禮佛,不願再過問世事。」
盛玥幽幽嘆了口氣,其實非常能理解霍大太太當時的做法。這個時代,子的名節幾乎視同一個子的命,霍大太太即使沒有失去清白,但經歷這種事,對而言其實已經是一種莫大的傷害,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會為的噩夢。所以就算不是的錯,一定也會覺得對自己的丈夫有所愧對,心裡又怎麼會好?
再堅強獨立的子,這個時候最想要的安不過是希為丈夫的那個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可卻恰恰是這個為丈夫的男人,毀了最後的信仰。
「父親不但沒有因此愧疚,也沒想過將我母親接回來,反倒沒過多久,直接上書皇上,要提陳氏為平妻。」君元曄冷笑了一聲,「我外公一家來找他理論,最後卻被他三言兩語以那次事件母親失德為由給打發了。自此,霍家與君家徹底斷了姻親。」
「外公和舅舅倒時常去南楓看我母親。」君元曄說起這,神終於恢復了些一慣的清明。
「婆婆很堅強,一般的婦人若是看不開,怕過不了那關。其實現在這樣至不是最糟糕的結局吧。」盛玥無聲的握了握他寬大溫厚的手,傳遞自己的力量。
「嗯。」君元曄應了聲。
兩人都沉默了會。
盛玥開口問道:「爺是不是懷疑當初的事很有可能也是陳大太太那邊設計陷害的?」
君元曄幾乎沒有思考,應道:「是。這些年我一直有讓人在追查,隻是過去的太久,君侯府裡的下人也被換的差不多,如今幾乎全是陳氏後來換的新人,所以就算有明確的懷疑件,但一直沒找到有用的人證證。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陳氏害人之心不減,又想用這種齷齪手段來害你。」
「我同無冤無仇,最多平時沒有晨昏定省,隻能算得上些不敬婆母,但也不至於用這麼骯髒的伎倆害我吧?那的心也太黑了點。」盛玥有些不解道,「而且這麼做就不怕當年之事再被提起翻查?」
君元曄低頭親了親額頭,嘆道:「因為你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還與皇上最寵的慶貴妃攀上關係,有了危機意識。」
盛玥被他一點,瞬間如醍醐灌頂般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怕我們以後有皇家撐腰,世子之位之爭有了優勢,擔心兒子因此失了那個位置,所以打算借人之手毀了我,而你也會因此被連累,一勞永逸。」
君元曄讚賞的低嗯了一聲:「至於你說的當年之事,我私下追查這麼多年依舊毫無有用的線索,自是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麼會擔心被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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