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飛山,山上湖。
湖泊邊結了十幾個茅草屋子,彩蟬門的弟子正在休息恢復。一片霧氣籠罩著湖泊周圍,門主阮玲玲坐在附近的巨樹上吹著一曲悠揚的樂段。
而落飛山下,正有一名星眉劍目的中年人緩緩上山,聽聞那悠揚的笛聲,隨手向天一指,錚鳴的劍氣沖天而去。
巨樹上,阮玲玲一陣呆滯,又吹了個單音。
那位老婦人二長老來到巨樹上,恭敬地站在阮玲玲后。
“碧娥長老,帶弟子們回去吧,云幻國非我們現在能夠存的地方了。”阮玲玲淡淡的說道。
那老婦人碧娥皺了皺眉頭:“門主,碧娥不懂您說的是什麼意思。黑袍剛給我們許諾,為何現在退出?”
阮玲玲微笑道:“你我小瞧了風劍宗的底蘊,本以為黑袍有能力牽制風劍宗。可如今云幻國五宗,誰也沒為他出面。憑無間宗的元邇,本沒什麼看頭。”
碧娥一段沉默,好一會后回答道:“曲升還未回來,是否等他回來了我們再走?”
阮玲玲又笑道:“恐怕曲長老已經蟬蛻了,現在正逃往門里呢。別說了碧娥長老,帶弟子們先走吧,有客人上山。”
碧娥沒在多說,但心下還有些不信。自己和曲升差不多歲數,是同一批的彩蟬門弟子。那老家伙如何惜命自己不是不知,蟬蛻神功雖然能夠保命,但實力要倒退三,這便是要了他的老命了。要知道都如今這個歲數,想在進一步,比登天還難。
碧娥一聲嘆息,回到了湖泊外,整理了門下弟子。拿出短笛吹奏一段,湖泊中忽有一只雙翅大蝶飛起,老婦人碧娥出掌,一小片浮空樓閣懸掛在大蝶下,眾弟子上了樓閣,大蝶扇翅膀向遠方霧國的方向飛走。
另一頭,阮玲玲手持笛子飛下了巨樹,湖泊邊已經人去屋空,卻不知何時來了一位青人,他正面對湖泊看著遠去的那只大蝶。
“謝謝前輩放過我門中弟子!”
阮玲玲恭敬的說道,眼前這人是云幻國的風云人。如果他要出手攔下那只大蝶,恐怕只是手之間的事。沒想到一向脾氣火的他能放過彩蟬門一把。
“按理說,你門下弟子都有罪過。斬了也就斬了,只可惜你彩蟬門老祖彩蟬仙子留下的缽了,念在你門百年前也是云幻國的友鄰,今日便放你門下弟子一馬,若在害風劍宗,必定滅你滿門。”
青人語氣平淡,但字字珠心。云幻國中還沒人敢說滅人滿門的狂傲大話,但除了眼前這人。因為他是風劍宗的宗主,當今云幻國國主也要承認的五宗之一,風離塵。
“謝過風前輩,阮玲玲沒齒難忘。我敢以彩蟬門門主之位立誓,彩蟬門從今往后不會再擾風劍宗分毫。還風前輩寬宏大量。”阮玲玲手持那支翠玉笛子說道。
風離塵撇了撇:“罷了,你這誓言無用。我放過你門下弟子,你也要告訴我請你們手的人是誰。彩蟬門雖然不大,但也不是蠅營狗茍的小門小戶,沒必要為了一點功勞就放棄整門。”
阮玲玲心糾結,一時之間語塞。眼前的風離塵卻沒有看,只是著湖泊靜靜等待。半個時辰后,阮玲玲心有了計較,打了個稽首,卻搖了搖頭。
“前輩,不說出來還有可能與您討價還價。說出來,我彩蟬門定會覆滅。若前輩不再為難,那玲玲愿意將送給我彩蟬門的八搬山傀儡,一匣療傷好藥全部奉上。”
風離塵呵呵一笑,轉過來直視阮玲玲。比起俞劍風的不威自怒,風離塵更加意氣風發,周沒有那森然劍氣,卻和俞劍風同樣,一就如同一柄劍一模一樣,這稱之為劍修修魂的果,劍。
“阮玲玲,雖然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事大致和誰有關。只是和你接的那黑袍和我有些關系,當年只差一劍就能殺他。如今他也只能躲躲藏藏,躲在黑袍子下面,連個本來的面目都不敢顯。”
手指微,一柄青影的劍丸沖出手掌,那劍丸就如同掌大一般,看起來就是個金屬丸子,但阮玲玲額頭上卻留下幾滴冷汗。
“風怒劍,母子劍。今日我只出一劍,能接住便是你的造化,之后你就退出云幻國回去霧國吧。到那里說不定彩蟬門還有重回大宗門的希,云幻國,渾水太深了點。”
劍丸者,行為丸,劍為意。
有能者將自己靈氣煉氣,以靈氣控制劍丸。劍丸劍氣如,鋒銳難當。更能破去修士的神通,但極為難練,能控劍丸者無一不是劍道高手。
風怒劍,不僅是一枚劍丸。更是一柄母子劍,母劍已經煉劍丸之中,其子劍被母劍包裹,母劍一出子劍便隨母劍而。這柄風怒劍共有十二柄子劍!
“去!”
風離塵輕聲道,他早已是歸一境修士,阮玲玲在他眼中和門下的弟子沒什麼區別。那風怒劍吐出十二道子劍,風氣纏繞在眼前,如同一面劍網一般。
阮玲玲為彩蟬門修士,不重而更重笛音。雖然有蟬蛻神功逃命,但代價不菲,一時之間也拿不住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咬牙切齒的朝林中大道。
“黑袍!你個罪魁禍首還不趕幫忙,真當我阮玲玲的不好使?明日就云幻國與霧國皆知你們的計劃!”
阮玲玲的話果真有用,黑袍架起黑云沖天而來,手中一飛出九只青銅小盾牌,盾牌在空中遇風則漲,瞬間化作一面青銅盾墻,雖然遮不住他與風離塵的視線,卻遮住了那十二柄風怒劍子劍。
“人就是壞事,快走快走。我要與風離塵拼命了,你再不走說不定就在留在這。”
風離塵哈哈大笑:“黑袍,吃我一劍!”
漫天大風涌,似天神風婆降職放風一般。落飛山上一片肅殺氣息,有‘叮叮當當’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片刻后,渾劍痕的阮玲玲飛走,腳下踏云一刻也不敢停歇。
中還打著哆嗦嘀咕道:“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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