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半碗粥,空空的胃裡舒服多了。書趣樓()
程錦時還準備餵我吃,我輕聲道「吃飽了,不要了。」
「那再喝點湯。」
他聲勸道「你這麼多天沒吃東西,要補充一點營養。」
「好吧。」
我對這樣好脾氣的他,實在沒有任何抵抗力。
又喝了好幾口湯,才作罷。
他把餐都放到茶幾上,扶著我躺回床上,「再好好睡一覺。」
嶽塵見狀,便先出去了。
我因為才剛剛蘇醒,現在吃飽喝足了,躺在病床上,的確有些昏昏睡。
便也沒再說什麼,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可是一閉上眼,想起他應該也好多天沒怎麼休息了,便睜開眼睛,想他一起來睡。
我微微抬頭,目在病房轉了一圈,落在沙那時,心裡忽然疼了一下。
但,又有點溫暖。
男人坐在沙前,端著我剛才吃剩的那半碗粥,自然又快地吃著,沒有半點嫌棄和不自在。
吃完那半碗,又盛了一碗出來。
我昏迷不醒的這些天,他應該沒有安心吃過一頓好飯。
看著看著,眼眶突然就有點了。
我一直靜靜地看著,在他放下碗筷時,我出聲道「錦時。」
他隨手了張餐巾紙,大步朝我走來,眉心蹙,「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不是。」
我笑著搖頭。
他臉上呼之慾出的張才淡去許,也不惱,走到我的病床旁,「嗯,那是怎麼了,睡不著麼?」
「疼。」我委屈地看向他。
上的傷口,的確有些疼。
額頭上現在還纏著紗布,左手手臂骨裂,其他部位和上也有不玻璃劃出或者紮上的傷口。
或深或淺。
但我很慶幸,老天爺還是給我留了一條命。
他眼中皆是張和擔憂,「我去醫生。」
說罷,轉就要出去,我手拉住他的手腕,「不用。」
他垂眸,疑地看向我,我笑了笑,「你抱著我睡,我就不疼了。」
他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語氣有點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好。」
說著,他解開西裝外套隨手扔在沙上,掀開被子上床,雙手虛虛地搭在我的腰上,擔心到我的傷口,並不敢真的抱住我。
這應該是個私人高檔醫院,病房配套設計很齊全,還有冰箱和廚房,包括病床,也很寬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我輕輕挪了挪自己的,進他的懷裡,呢喃道「程錦時,被你寵著的覺真好。」
「乖,不寵你寵誰,睡吧。」
他溫熱的氣息包裹著我,令我無比踏實。
這一覺,我睡得很安穩。
隻是,在睡夢中,下意識手想要抱他時,撲了個空。
我猛地睜開眼睛,側已經空了。
他不在。
我抬頭看了看病房中掛著的時間,他才睡了兩個小時不到。
病房外麵,約約有聲音傳來,聽不真切。
看向病床旁的備用椅,嘗試撐起自己的,一點一點下床。
好在骨裂的是手臂,不是雙,我費些力氣,便順利地坐到了椅上。
我控著椅往門口的方向去,擰下病房的門,正要拉開出去時,嶽塵的聲音過隙傳了進來。
「哥,南城那邊已經開始懷疑你了,江裴估計很快就會藏不住你的行蹤,你必須馬上回去,纔是最保險的!」
我作頓住,隻聽,程錦時聲音有點疲憊,「再等一天,今天才醒,我不放心。」
嶽塵有點焦躁,「嫂子這邊,我一定好好守著,有況隨時和你報告。如果被他們現了你守在嫂子邊,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嗯,我心裡有數。」
男人沉聲回答。
嶽塵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通,一句話都沒說,很快又結束通話了,和程錦時道「周子昀已經知道了嫂子出事的訊息,正在趕來海市的路上。」
「想辦法,把他幾個鐘,我避開他,今晚回南城。」
男人說罷,便傳來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我反應過來,連忙控著椅往後退,剛退出不到一米遠,他推門而。
有點詫異,「怎麼起來了?」
「我,我想上洗手間。」
我隨口找了個理由。
他眼神落在我上,像是把我看了個徹,又不拆穿我,幫我推著椅,「病房裡就有,不用去外麵。」
他把我推進洗手間,抱起我,將我放在馬桶上,還想幫我子。
我臉刷地漲紅,「不用!我自己來。」
雖然我和他不管多親的事都做過,但這種事,終究還是很難為。
「你可以麼?」
他不太放心。
我拚命點頭,「可以可以,你出去等我。」
他猶豫地看了我好幾秒,眼神有些意味深長,「那行,我就在門口等著,你要是不行,隨時我。」
「好。」
我確實可以,隻是費了些勁而已。
大約黃昏時分,他打嶽塵去買點菜回來,打算給我熬粥。
等嶽塵走了後,我開口道「你現在回南城吧。」
他也不意外,「都聽見了?」
「嗯。」
我抿了抿,躺在病床上,皺眉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可是,我不想耽誤你的事,你放心去做你的事,等辦完了,記得來找我就好。」
我也清楚,如果我一直喊疼,肯定可以把他留下來。
可是,我不想因為自己貪這一時的溫暖,而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
短暫的分別,換來長久的安穩,我心甘願。
他手平我的眉心,「那粥怎麼辦,不喝了?嶽塵都去買菜了。」
「等你的事理完了,以後每天煮給我喝。」我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坐在床沿,眸幽深,聲音溫沉,「能照顧好自己麼?」
「能的,你安心理自己的事,在你回來前,我一定把自己和孩子都照顧得好好的。」
我逐字逐句地和他保證。
他嘆了一口氣,認真地看著我,「對不起,讓你跟著我擔驚怕了。」
我抬了抬手,撒道「抱抱我。」
他眼裡的溫幾乎要溢位來,俯將我抱住,著我的耳畔道「寶貝,在我麵前,你不用這麼懂事的。」
我眼眶一下就了,往他頸窩蹭了蹭,「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平平安安、完好無損的回來,我等你。」
我記不太清自己在蘇醒前所聽見的對話容了,可是,心裡總是不太踏實。
所以忍不住這樣叮囑他。
「好。」
他低低地吐出一個字,卻鄭重無比,像是在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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