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戒備森嚴,重兵把守,三班值,便是午夜時分,也不曾有毫懈怠。
一只老鼠從地面爬過去,看守的士兵看見了,但沒有搭理,下一刻,一只漆黑枯瘦的手從黑暗的牢房里出來,一把將老鼠摁住,只聽得老鼠嘰嘰的聲音,被抓進去之后,不久就沒了聲音,反而是窸窸窣窣的吞咽聲從里面傳來。
周圍的守衛都聽見了,一人回頭去看了一眼,下一刻直接趴在一邊吐了起來。
這里是天牢最中心,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的罪犯,短則三五幾年,長則三五十年,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在這里度過,直到死。
而天牢里的伙食自然是不會好到哪兒去,饅頭、米飯加白面,菜都是爛菜葉子居多,能遑論吃了。
這些人被關久了,神出現了問題,人吃人都出現過,更遑論吃老鼠。
常年待在這里的獄卒對這些見怪不怪,不過這些皇宮軍顯然是第一次見,太過年輕的都接不了,直接就吐了。
一直巡視的統領看見了,冷喝道:“廢!還不滾下去?立刻來人替上,你們都給老子打起神來,誰敢懶,老子就讓他腦袋搬家。”
聽著這呵斥,本來那一丁點兒睡意也都消散,不得不打起神。
子時很快過去,丑時、寅時,卯時初,天還未亮,但已經打鳴,眼看就破曉,神經繃了一碗的守衛實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馬上就可以換值,總算可以回去睡覺了。
而就在他們松懈的這一刻,驟生變故。
卯時,文帝收拾好正準備去上朝,軍統領急匆匆的跑來,鏗的跪在地上:“陛下,大事不好,有人劫獄,李梁被劫走了。”
“什麼?”文帝震驚:“你們這群廢,一個人都看不好!”
說完徑自朝外走,去到天牢,一地狼藉,死去的守衛連都是溫的,而李梁早已經沒有蹤影。
統領急道:“陛下,已經派人去追了,不過對方太狡猾,趁著城門剛剛打開,直接沖出城往北去了。”
這就是故意選在卯時初手的原因,卯時一刻,城門開,街道上又沒什麼人,連百姓都沒有,開門的守衛也不會太過警惕,自是最好的時機。
文帝轉一腳踢翻統領:“你該死!”
“莊王呢?莊王在哪里?”
旁邊人連忙回道:“莊王還在,關在里面。”
文帝走進去,看到一囚的莊王,莊王在睡夢中被吵醒,很是懵:“陛下?臣參見陛下,陛下來此,可是證明臣的清白了?”
“清白?”文帝現在怒不可遏,何談清白?
目中戾氣恒生:“莊王,你老實代,你跟那李梁到底是何關系?是不是你指使的?”
莊王很懵,立刻喊冤:“陛下,臣沒有啊,我本不認識那什麼李梁,他爬到我馬車上,說自己被人追殺,我出于好心救他而已,臣真的不知道,我是冤枉的啊。”
可惜,文帝不會相信他:“看來你是不肯說了,朕就是對你太好了,來人,上刑。”
天還沒亮,莊王府的大門被撞開,軍沖進來不由分說開始搜查,說是追討要犯。
整個莊王府被翻得一片狼藉,執也被從床上驚了起來,秋落和小棠死死護著執,等他們終于離開,屋子里已經得沒有下腳的地方。
“這太過分了!”小棠氣得眼都紅了,這哪兒是搜查?分明是土匪。
可是親眼看到那幾人拿了東西往服里塞,真是虎落平被犬欺,這可是莊王府,他們怎麼敢?
虧得執拉住了,不然早就沖上去了。
執走到床邊,看著這群軍離開,樓下花園里剛剛發芽的花也都被踩得稀爛,折騰了半天,白種了。
大概誰也想不到這個時候執心疼的居然是自己的花。
玉子歸急匆匆趕來:“姑娘,有人劫獄,李梁被劫走已經出城了,王爺被牽連,陛下對他用刑。”
本以為執會張,可只是嘲諷的勾了勾:“愚蠢之人,自作孽。”
自己什麼本事、什麼能耐心里沒點兒數?隨隨便便就敢救人,沒弄清楚來龍去脈,還敢把人私藏,眼下遭殃了吧?就是死在這龍城里,他也不冤。
可偏偏這麼蠢的人現在是自己親爹。
執想到了云帝,那人也一樣,自作聰明,剛愎自用,自以為是。
換好服出去,所到之都是雜,醒來的家丁看著這些無下手,一個個也是驚魂未定,見到執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
執先去了無雙那里,無雙在砸東西,王雨氣憤道:“剛剛那個統領居然調戲小姐,還了的臉。”
無雙聽到執的聲音停止了砸東西,坐在那里生氣。
執看了一眼,問王雨:“可記得那人的樣貌?”
王雨咬牙切齒:“化灰都記得。”
執讓人去把師策請來:“勞煩先生幫畫一幅畫像。”
師策自然答應,由王雨說,師策畫,提筆之時師策問道:“姑娘,那可是軍中的小頭目,你找到他要怎麼做?”
執面無表:“閹了。”
師策突然覺某涼颼颼的,恨不得給自己一耳,你多。
在一旁的王雨和云雙:“......”好神奇,明明沒有一句安穩,沒有一句溫聲細語,們愣是氣消了大半,心相當復雜。
師策在這里畫畫,執和云雙去看王妃,路上,云雙很是忐忑:“晚兒,你不會真的要......那樣對付那個人吧?”
執眼皮都不抬:“你以后就知道了。”
云雙:“......”
突然覺得嚨哽住了什麼,一時間竟然想哭:“其實不用冒這麼大風險的,他也沒對我怎樣,咱們王府的事已經夠多了。”
執斜一眼:“自作多,以為我是為了你?他的手下了我不東西,還踩爛了我的花,這筆賬我可不會放過他們。”
云雙:“......”捂著心口,覺得自己有一天要是死了,絕對是被執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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