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淙正苦苦想著對策對付姮姮,忽然聽到下人來報,說他父皇、母後來了。
可憐他現在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聽燕雲縉道:「他的腳怎麼樣了?請大夫來了嗎?」
行吧,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聞訊而來了。
燕淙頓時不敢了。
然而下一刻,他猛然想起來,他母後可是神醫啊!
他邊這碗給姮姮準備的葯,說不定娘一聞就聞出來了是什麼葯,到時候他如何解釋?
完了完了!
想到這件事被揭穿後,餘生都要被姮姮著打,燕淙罵了一句,端起葯來咕嘟咕嘟喝下去,差點沒被燙死。
燕雲縉和蔣嫣然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親兒子端著葯碗,像狗一樣吐著舌頭,眼淚都出來了。
「燕淙你怎麼樣了?」燕雲縉問。
燕淙現在覺得自己掉進了黃連水裡,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泛著苦味。
然而他不能倒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能讓他母後檢視他的「傷」。
「父皇我沒事,小傷而已。咱們大蒙男兒,這點小傷算什麼!」
好在蔣嫣然並沒有什麼多管閑事,冷眼看著他們父慈子笑,還嫌棄地道:「扭傷了而已,過些日子自然好了,不用服藥,最多弄點葯敷敷就行。」
燕淙做賊心虛,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心裡把姮姮罵了個狗淋頭。
——明明說好了讓趕來,這丫頭死到哪裡去了!
然後他發現,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過如此心想事的時候!
姮姮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燕淙你找我啊!房子塌了啊,火急火燎的。」
燕淙:「你趕閉,我父皇母後在呢!」
真怕大,毫無顧忌地說出他們倆的事。
賀姮無法無天慣了,纔不會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他不行啊,他清清白白一男的,不能一失足千古恨,徹底被他綁住。
姮姮進來乖乖地和燕雲縉、蔣嫣然打招呼,然後開始了一係列令燕淙窒息的對話。
「你回來的時候扭傷了腳?」
燕淙:「……是。你怎麼有空來了?」
拚命眨眼中。
「你眼睛進沙子了?不是你讓人我來的嗎?」
這人是不是傻啊!當著人麵這樣使眼,真以為他父皇母後都是瞎子?
剛纔在院子裡都喊了,現在改口?
豬隊友,真是一聲嘆息。
燕淙生無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母後意味深長的目。
他的這位母後,關心自己不行,有點風吹草,比兔子都警覺。
「我扭傷了腳,不能出門,讓你來陪我說說話。」燕淙有氣無力地道,「你不在東宮,又跑去哪裡了?」
「我去看離哥兒了,都說他像大舅舅小時候,真的嗎?真的好無趣……」
「是吧,我也不喜歡子太悶的。」
蔣嫣然涼涼地道:「子悶的替你們忙活,才讓你們有時間在這裡抱怨。行了,看也看過來,我們走吧。」
燕淙對的激之如同滔滔江水。
好容易送走了兩人,燕淙立刻翻臉:「賀姮你是不是專門克我的?我是不是告訴你讓你來喝葯?」
姮姮聽他說完事原委,笑得肚子都疼了。
「燕淙,你不會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吧。」
「快閉上你的烏。我要是生不了了,就把你兒子走!」燕淙恨聲道。
姮姮哈哈大笑:「你把我想法說出來了。我還想著我不生孩子,就你的孩子瞞天過海呢!你的兩個通房呢?快出來我看看。」
「滾。」燕淙現在很煩躁,本沒心想什麼綠腰紅袖的。
要不是因為有了這倆人,他能鬼迷心竅去睡了賀姮這個大麻煩?
「這麼兇幹什麼?」姮姮笑嘻嘻地撿起一塊點心吃,「你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難不你被我踢壞了?」
「賀姮,你給我閉!」
燕淙讓人重新煎藥,卻得知蔣嫣然已經下令不許他再胡吃藥,所以葯被扔了。
「我已經吃過了。」姮姮道。
燕淙被這話嚇到靈魂出竅:「姑,你從哪裡弄的葯?」
「去給我母後請安的時候,從那裡的。」
燕淙:「……」
「放心吧,不會被發現的。」
「被發現了我就和你同歸於盡算了。」燕淙沒好氣地道。
姮姮大笑,拍拍他的肩膀:「大不了我對你負責唄,讓你做老大,也不管你的通房,給你賞賜個幾十個,不?」
「個屁!到時候你父皇能放過我?舅舅們能放過我?我母後都不能放過我。我真心警告你啊賀姮,你讓我活不了,我就讓你也活不好。」
「放心放心,我們都好好的。」姮姮坐在床邊推了他一把,「往裡去,讓我也躺躺。」
燕淙無比抗拒:「滾開,離我遠點。」
「就是個意外,你矯什麼?快滾進去,要不我就躺你上了!」
這個威脅顯然很有效,燕淙一邊嘟囔「你也算個人」,一邊不不願地往裡挪了挪,給讓出地方。
姮姮倒沒有真躺下,上靠著床頭,大長搭在床上,很是舒服。
「燕淙,我很好奇啊,你說昨晚你有什麼?」
「賀姮,你再提這件事我掐死你。」
「我就是好奇而已。」
「你再廢話,我就要讓你負責了!」
姮姮連忙閉。
「這件事傳出去,我倆以後都完了,所以姑,我求求你,千萬管住。」
姮姮不屑一顧。
「真的啊!」燕淙苦口婆心勸,「喂,賀姮,你怎麼了?你別想瓷啊!」
姮姮彎腰用雙手按住腹部,似乎很痛苦,臉瞬間發白。
「喂喂喂,」燕淙看不似假裝,慌忙坐起來,「賀姮你怎麼了?」
「我肚子疼……好疼啊!」姮姮疼得聲音都哆嗦了。
「一定是你葯吃,吃壞了。」燕淙慌忙跳下來,鞋都顧不得穿,更顧不上裝病,抱起姮姮就往外跑,大喊道,「母後呢?我母後呢?來人,備馬!賀姮,你給我睜開眼睛,你快點睜開眼睛,不許睡!」
燕淙狠狠心,在腰上用力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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