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小朱氏平日里囂張惡毒,可是真正見,第一個就慫了。
不等林子逸追問,就把事實一五一十的講清楚了,末了還強調一下自己絕沒有下毒害朱氏。說害朱氏的一定是阮綿綿。
為了取信于林子逸,小朱氏還把朱氏與阮綿綿之間的矛盾當眾說了一遍。
不但說得沒有一點的,還把朱氏的丑行進行了十二分的擴大,只為了讓眾人知道阮綿綿之所以要殺朱氏是因為忍無可忍。換了任何人都忍不過去。
這一番話出來引起圍觀的百姓一陣的憤怒,整個大堂里全是對朱氏的謾罵。
有人甚至說朱氏這樣的人就該去死,本不活著,簡直就是畜生。
罵完朱氏后,又把陳家一家子老老,都一個個罵了個遍。
秦青云這個朱氏的親生兒子自然首當其沖被人罵得狗噴頭,有人實在氣不過,竟然搬了一筐子的爛菜葉子后溲水潑在了秦青云的上。
陳師爺要幫著趕人,結果也被潑了一。
一時間整個公堂得跟市井鬧市般,謾罵聲,詛咒聲,聲聲不絕。
林子逸坐在大堂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切,居然沒有一點也阻止之意。
阮蔓青不又怯怯地看林子逸。
在的思維里,縣都是長得滿油,還貪財好。
沒想到林子逸非但不是長得腦滿腸,還清俊儒雅。更讓,這種人他怎麼敢用?
不敢用但可以利用。
所以他讓方氏利用小朱氏去向阮四丫要救命的藥。
小朱氏現在見自己要來救命的藥居然把朱氏毒死了,為了自己也得咬死阮四丫啊。
這就讓小朱氏主給他做了偽證。
主作證與收買作證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被收買的人眼神會閃爍,瞞不過斷案如神的林子逸。
“好了,大家都靜一靜。”林子逸抬手制止了景,就覺得熱沸騰。
打定了主意后,小朱氏更是不余力地開始對著秦青云使刀子了。
“對了,三弟啊,前些日子三弟媳說你要準備賄賂哪個員,問娘要一百兩銀子,娘沒給,是不是你與三弟媳懷恨在心,所以與四丫聯合起來害了娘的命呢?畢竟你與四丫可是有緣的親叔侄呢。”
“你胡說什麼?”秦青云又驚又怒。
他千防萬防小朱氏,沒想到小朱氏竟然在公堂上信口誣蔑。
秦青云嚇得對林子逸就磕頭道:“大人!是胡說八道的,請大人明察。”
小朱氏見平日里自鳴清高,一副不把放在眼里的秦青云,對著林子逸磕頭求饒的樣子,心里一陣的痛快。
竟然越說越把自己所言當了真,對著林子逸就道:“大人,民婦不敢說謊,不信大人可以問民婦的公公。”
秦青云心頭一喜,是啊,他怎麼忘了還有陳老壯呢?
陳老壯可是最疼他的,絕不可能幫著小朱氏在那里胡說八道的。
“爹,您說句公道話!”秦青云看向了陳老壯。
陳老壯兩眼掃向了秦青云,隨后看向了林子逸:“回大人,小民的大兒媳所言句句是真。”
“爹……”秦青云不敢置信地看著陳老壯,以為自己出現的幻聽。
陳老壯聳拉著眼皮,掩住了眼底的一片冷意。
朱氏騙了他多年,他還真以為秦青云是他的親生兒子,才會這麼疼這個會讀書的兒子,什麼好的東西都盡著秦青云,哪知道卻本是秦林的種!
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舍得扔到山里去喂狼,別說一個別人的野種了。
既然是野種,他不下手弄死都是心慈手了,何況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他干什麼不利用?
等秦青云與阮四丫一起伏了法。
那阮蔓青這個弱的小丫頭片子,還有沉央這個沒有任何反抗的小子,還不是由著他扁圓?
到那時,他帶著兩個兒子,一個兒拿著方子過著人上人的日子,想娶多個年輕漂亮的人都可以。也算是揚眉吐氣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秦青云不是傻的,只一轉念就明白了陳老壯心里的想法。
他不敢跟陳老壯說自己是陳老壯的親生兒子。先不說陳老壯會不會相信,就這個生子的名聲他都沾不得。
秦青云心里真痛啊,沒想到關鍵時候咬了他一口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小朱氏這樣的蠢貨。
當然,更讓秦青云恨之骨的還是阮綿綿。
要不是阮綿綿弄出個滴認親來,陳老壯怎麼會知道他不是親生子?怎麼可能在這種要關頭給他迎頭痛擊?
都是阮四丫這個賤種!
秦青云惡狠狠地瞪了眼阮綿綿,對著林子逸就磕頭道:“大人,大人冤枉啊,小民絕不可能與阮四丫聯合害自己的親生母親,大人您想,小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跟母親說什麼賄賂之事。再說了就一百兩銀子能賄賂誰去?”
林子逸似笑非笑道:“一百兩不夠,那得多兩?”
秦青云口而出:“至得三百兩吧?”
“噢,原來你想問朱氏要三百兩銀子去賄賂員,沒想到朱氏只肯給一百兩,你心中有怨,所以就殺了朱氏嫁禍給阮四丫,對不對?”
“……”秦青云看著林子逸皮子翕,腦子里一陣嗡嗡的。
小朱氏眼喜:“對,對,對,大人說得沒錯。”
林子逸看了一眼:“你剛才不是說秦青云與阮四丫勾結殺朱氏麼?怎麼一會就變了口供了呢?”
小朱氏笑容一僵,半晌說不出話來了。
只想著讓秦青云認下殺人罪,沒聽清后面的話。
陳老壯恨鐵不鋼的瞪了眼小朱氏,翁聲翁氣道:“大人,小民就是要告秦青云為了錢財與阮四丫勾結害死朱氏之罪。”
“你確定?”
“是的,小民確定!”
“那好,朱氏,本來問你,你那藥丸是親手從阮四丫手中接過的麼?”
“當然……不是!”小朱氏正理直氣壯的想說是,突然想到當時好些人看到是從神醫手里拿到藥的。
于是連忙找補道:“那藥是阮四丫放在神醫那里的,然后民婦問神醫要的。”
“來人,宣神醫。”
“不用了,我來了。”
司馬雪一襲紅勝似火,一風姿凌絕頂的招搖而。
林子逸的了:“本招的是神醫,你是神醫?”
“不是!”司馬雪搖了搖頭,那些村民騙就騙了,林子逸可是認識他的,他再冒著離溪的名字,那真是笑話了。
“什麼?你不是神醫?”陳老壯,小朱氏還有秦青云都大吃一驚:“那你是誰?”
司馬雪一臉的鄙夷:“你們這般螻蟻也配知道本座的名字?”
陳老壯老臉脹得通紅。
小朱氏卻兩眼看得發直,媽呀,真是太好看了,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勾人。
秦青云臉一黑怒道:“既然你不是神醫,為何你用神醫的名字招搖撞騙?說,你是不是和阮四丫勾結在一起害我親娘?”
司馬雪嗤之以鼻:“就朱氏那樣的人,本座要是想殺,抬手就滅了,還用本座與一個黃丫頭勾結麼?也就是你這麼個蠢貨,殺了自己的親娘用來嫁禍阮四丫,真是愚不可及。”
“你……”秦青云看向了林子逸,氣急敗壞道:“大人,你可聽到,他是親口承認了殺人的罪行。”
林子逸瞪了眼司馬雪,這人真是看好戲不嫌,有意誤導他人的想法。
“咳咳!”林子逸咳了咳,警告地看著司馬雪:“你既然不是神醫,那你究竟是何人?”
司馬雪似笑非笑:“大人你不知道麼?”
“咳咳!”林子逸又是一陣咳嗽,這貨不能好好說話麼?這麼暖昧,不是讓人猜疑兩人的關系麼?
果然百姓用疑的眼神打量著兩人。
司馬雪微微一笑:“本座不就是你的……”
“咳咳咳……”
林子逸拼命的咳,恨不得把肺都磕出來了。
司馬雪出關懷之:“大人,你怎麼咳得這麼厲害?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了?要不讓本座為你治一治?保證一治就好?”
你才得了不治之癥!
林子逸對著司馬雪怒目而視,警告他不要再玩了。
司馬雪毫不在意,接著道:“本座一藥下去,保證大人藥到病除,怎麼樣?大人有沒有興趣試試?”
“沒興趣!”林子逸沒好氣道:“毒藥一藥下去,本病是好了,命也沒有了,確實是藥到病除。”
司馬雪微微一笑:“原來大人認出本座了。”
林子逸冷笑:“紅如,毒醫傾城,本要是還認不出來,本豈不是愧對這服?”
“那大人還問本座什麼?”
林子逸被氣得想吐。
秦青云一下臉如土,看向了司馬雪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懼。
天啊,阮四丫竟然認識毒醫!要是弄死了阮四丫,毒醫報復他怎麼辦?
毒醫之所以稱毒醫,用毒的手段遠遠超過了醫,彈指間就能讓人中毒而亡。他怎麼招惹了這麼個大魔鬼?
秦青云的心沉了下去,今天還能弄死阮四丫麼?
難道他作了這麼多,被打了五十大板,卻還沒法子弄死阮四丫麼?
“小朱氏,你是說本座給你的藥毒死了朱氏?”
“不……不……不是!”小朱氏嚇得一個,分明是不把大人放在眼里。請大人嚴懲不怠。”
“閉!”司馬雪斥責道:“本座自然不是把大人放在眼里,本座是把大人放在心里的,大人你說是麼?”
說著還對著林子逸拋了個眼。
林子逸一陣的惡寒,打了個寒,道:“好好說話。”
司馬雪笑了笑,隨后正道:“大人,既然秦青云說本座與阮四丫殺了朱氏,而陳老壯與小朱氏又說是阮四丫與秦青云勾結害了朱氏,不如把朱氏帶上來驗尸吧。”
林子逸點頭道:“來人,把朱氏的尸抬上來。”
不過一會,朱氏的尸被抬了上來。
朱氏活著時就長得一副兇相,死后臉蒼白鐵青,更是一副惡鬼的模樣。
加上朱氏明明這麼大年紀偏偏穿艷紅的服,活一個厲鬼再生。
“秦青云,你且看看,這可是你的母親?”
秦青云著頭皮遠遠看了眼,點頭道:“回大人,確實是小民的母親。”
阮綿綿冷冷道:“三叔,你怎麼不湊近看啊?是不是做了虧心事,怕朱氏的冤魂找你啊?”
秦青云惱怒道:“胡說八道!我這是不敢驚擾了母親的亡靈。娘啊……你死的好慘啊……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說完,還惡狠狠地瞪著阮綿綿,一副就是阮綿綿殺人的樣子。
阮綿綿一陣的好笑,差點就為秦青云的演技拍案好。
“報仇?好啊,三叔,不如你現在自盡吧,你死了就給朱氏報了仇了。”
“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阮四丫,你果然毫無人,殺死了你的現在連我這個唯一的親叔都要陷害!阮四丫,你是不是被鬼附了了?你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你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畜生不如麼?”阮綿綿冷笑:“恐怕這話得還給三叔了,三叔,你好好看看,看看朱氏的眼睛。”
“眼睛……怎麼了?”秦青云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覺,眼珠子哪敢看向朱氏?
“天啊,快看,朱氏的眼皮在!”不知道誰了聲。
秦青云眼皮一跳,驚得看向了朱氏。
就在這時,朱氏眼皮一掀,出里面腥紅的眼珠子,直直的看向了秦青云。
秦青云嚇得撲通一下癱倒在地,眼珠都突了出來,抱著頭就大:“不要!不要殺我!娘……我是迫不得已的……”
“詐尸啦!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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