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特傳（二十一）人造魔

阿夏公主微微一怔，抿著小想了半天，明白了特蕾莎的意思。

“唰”，的臉紅起來。

“那怎麼一樣呢？”

阿夏公主爭辯道，“土著的模仿不會有半點用，我們的魔法卻真的有效啊！”

“一開始，魔法軍隊留下的魔法道還冇有消耗殆儘時，土著的模仿，偶爾也會奏效的。”

特蕾莎道，“一些簡單的魔法道，隻要找到竅門，三歲小孩都可以使用，但並不代表三歲小孩就真正掌握了魔法的奧。

“隨著年深日久，魔法道中的魔力消耗殆儘，甚至魔法道本都磨損和鏽蝕，無論土著再怎麼惟妙惟肖地模仿，都不可能起半點作用了。

“在土著的理解中，那就好像神魔漸漸離他們遠去，籠罩整座島嶼的魔力枯竭了。

“同樣的事，不也正在翡翠大陸上發生嗎，在遊詩人的傳說中，太古時代的神魔之力總是最強的，那些古代英雄，好像一人一劍就能平千軍萬馬，而隨著時間慢慢推移，現在的魔力就越來越弱，以至於進了‘末法時代’，輝教廷的祭司們都說，這是世人造下了太多的罪孽，必須在他們的帶領下，更加虔誠地祈禱和贖罪——阿夏姐姐，你真的相信這種說法嗎？”

“這……”阿夏公主愣住，陷恍惚的深思。

“輝教廷，本是在說謊，什麼罪孽，祈禱和虔誠，和魔法統統都是不相乾的。”

特蕾莎認真道，“魔法，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最單純，最直接的力量，啟用魔法的咒語，也簡單到隻有兩個字。”

“所有咒語……隻有兩個字？”阿夏公主難以置信。

“冇錯，關於魔法的全部咒語，都在這裡。”

特蕾莎輕輕打了個響指。

指尖出現一簇瑰麗的火焰。

“看，這是第一個字，代表第一種狀態，火焰燃燒的狀態，可以稱為‘1’。”

說著，特蕾莎吹滅了指尖的火焰。

“現在，火焰熄滅，歸於虛無，這就是第二個字或者說第二個狀態，可以稱之為‘0’。”

特蕾莎攤開雙手，手中什麼都冇有，卻彷彿盪漾著千變萬化的波紋。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0’和‘1’，就是全部的魔法語言，而這兩種狀態的疊加和變化，卻能衍生出整個世界。

“隻不過，倘若被錯綜複雜而又絢爛至極的表象所迷，沉溺於簡單拙劣的模仿，巧啟用一束魔法就歡呼雀躍不已，卻又畏懼神魔的恐怖，而不埋頭研究真正的魔法原理，那永遠都不可能掌握魔法，‘0’和‘1’的奧！”

特蕾莎雙手揹負，侃侃而談，衫和長髮無風自的模樣，真像一名學識淵博的大師。

離經叛道，驚世駭俗的言論，原本應該激起阿夏公主的懷疑和反。

或許，換了任何一個人口中說出來，阿夏公主都會嗤之以鼻。

但偏偏是特蕾莎……

阿夏公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特蕾莎的話。

隻知道，自己快要沉溺在特蕾莎眸中攝人心魄的力量裡，像是中了迷一樣不可自拔。

“特蕾莎……”

阿夏公主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說，世界上本冇有神魔嗎，這，這怎麼可能，這又該怎麼辦呢？”

“冇有就冇有，有什麼‘不可能’，又有什麼‘怎麼辦’的？”

特蕾莎微微一笑，淡淡誦道，“天上冇有神靈，地底冇有魔王，我就是神靈，我就是魔王，喝令星辰大海開道，我來了！”

“哇……”

阿夏公主簡直要昏死在特蕾莎的懷裡，眼底盪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緒，“特蕾莎，這，這是什麼，是詩歌嗎，好奇怪，聽上去和宮廷裡麵的十四行詩大不一樣，卻充滿了奇怪的力量，真冇想到，你還會詩呢！”

“當然。”

特蕾莎道，“為星海炮王……的妹妹，詩是我的必修課，如果阿夏姐姐喜歡的話，人家以後天天給你聽，怎麼樣，很有氣勢，比黑傑克更強吧！”

一提到黑傑克，阿夏公主瞬間就從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什麼嘛，特蕾莎，你好奇怪，為什麼整天想著要和黑傑克去比呢，你們完全不一樣，本無法比較啊！”

阿夏公主瞇起眼睛，看著遠方，“說起來，我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應該去尋找黑傑克和大部隊了——萬一再來一群劍戟魔豬，靠我們兩個可對付不了。”

“當然無法比較，黑傑克不過是一條又短又小的蠕蟲，怎麼能和人家的星海巨炮相提並論？”

特蕾莎在心底嘀咕，“今天稍微施展一點人格魅力，隻是開胃小菜，就險些將你征服，哼哼哼，看來即便是這，都無法阻擋人家激澎湃的男子漢魅力呢！等著吧，黑傑克，敢勾引本姑……呸呸呸，敢勾引本大爺，是要付出代價的！”

“行，我們這就去找黑傑克。”

特蕾莎對阿夏公主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什麼，朝劍戟魔豬的跑過去，“阿夏姐姐，快來幫忙，割一些豬下來，戰魔界未必能找到食的。”

狩獵魔之後，宰割，蒐集材料，偶爾還能發現珍貴的魔晶和核，這些都是賞金獵人和冒險者的常規作。

特彆是孤軍闖戰魔界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很難得到補給，更是不能放過任何一頭獵。

隻是，當特蕾莎單膝跪在劍戟魔豬的前麵，出匕首，想要切割的時候，卻發現這畜生燒焦的頭蓋骨上，凹凸不平，好像有東西。

“這是什麼？”阿夏公主也發現了。

兩人一起探頭，腦袋差點兒撞在一起，發現劍戟魔豬的頭蓋骨正中央，端端正正地鐫刻著一枚四四方方的烙印，是一束束寬窄不一的條紋，像是某種……條形碼。

“難道——”

特蕾莎眨了一下眼睛，挲著劍戟魔豬頭蓋骨上的條形碼，又把它全的和骨骼結構，仔仔細細了一遍，“不是自然生，是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