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過了幾秒鐘才說:“你是在做夢吧?”
羅羽抓著的肩膀,說:“明許,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能把你怎麼樣?不過是個念想,想經常見著你,偶爾陪我吃吃飯,說說話。就夠了。說不定日子下來,你的想法就改變了呢?”
聽著似乎犧牲不大,尤明許笑笑說:“你這樣,不怕我把凱連你一起端了?”
他笑吐出兩個字:“不怕。”
尤明許:“坐回去,離我遠點。”
羅羽倒也從善如流,坐回座位,依舊是一副冠楚楚模樣,他說:“你考慮一天時間,如果愿意,明天就開始,下午2點,去扶風高爾夫球場,陪我打球。”
尤明許走出餐館,上了街角的蔽指揮車,景平、殷逢、許夢山都在。
三人都看著。
尤明許把羅羽的話,一五一十都說了遍。當然“你把我送進牢里、我把你送上床”這句沒說。
這幾個人里,許夢山算是最早就接了羅羽,他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哪個犯罪者敢把個警察留在邊?要麼太囂張,要麼別有所圖。可尤明許上有什麼可圖的?羅羽真的就是想這個人?喜歡到這個程度了?瘋魔了?
可許夢山轉念一想,顧天臨死前對尤明許的癡告白,又覺得要相信尤明許對渣男的吸引力。
于是許狐貍不吭聲,不發表意見。
景平也很猶豫,哪怕他縱橫緝毒界近十年,也從遇到毒販提出這麼令智昏的要求。心底有些不快,但是理智占了上風。他衡量了一下利弊和可行,最后對尤明許說:“你自己決定。”
三人下意識都看向殷逢。
這人長疊,一派公子哥模樣坐著,像是什麼都沒聽到,臉淡漠,也沒說話。
于是尤明許就說:“我考慮一下。”
下午,回到局里。偌大的辦公室里,尤明許坐了一會兒,拿著煙盒出去。只過了一分鐘不到,殷逢起也走出去。
景平和許夢山坐著沒。
到底局里也是人多眼雜,尤明許走出大門,一直走到江邊,找了塊草坪坐下,點了煙。才了兩口,邊就坐下了個人。
尤明許紋不。
殷逢說:“你不會真打算同意他的易?”
尤明許說:“我考慮過了,其實不會有什麼危險,羅羽如果想對我做什麼,那天晚上就做了。既然我們懷疑,羅羽對凱不是一條心,他又給我丟出這麼個破綻百出的易,我想將計就計,搞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
夾著煙的手,被他一把握住。煙被取走,踩熄在腳下。尤明許瞪他一眼。
殷逢:“不準去。”
尤明許:“你憑什麼不準?”
他深深看一眼,說:“阿許,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指頭,都不想讓人。”
尤明許一怔,看著他冷、俊秀的臉。他的雙手搭在膝蓋上,抬頭看著,連眸都著寒意。
這樣的殷逢,和燦爛的尤英俊南轅北轍。可心中那一緩緩升起的憐惜覺,為什麼是一樣的。
但很快冷靜下來,查案為重。
“你愿意不愿意我都得去。”尤明許站起來,“那是一整條運毒線路的線索,臥底郭興剛為這事兒犧牲,和這些相比,殷逢,我們不算什麼。”
“我不算什麼嗎?”他冷道。
尤明許不想和他吵架,可又不喜歡他這樣強勢的、企圖將當所有的態度,只淡道:“你別干擾我查案。以前你都干涉不了,更何況現在?”
走回警局,等上了江邊的坡,回過頭,殷逢站在那兒,面依舊沉地著。
尤明許一回辦公室,就給羅羽回了信兒:同意他的條件。
殷逢卻一直沒回來。直到他們下班,這人也沒再出現過。
——
殷逢直接回了家。
看到他面不豫,涂一路開車都沒說話。回到家,他徑直走進書房,關上了門。
涂只好把陳楓找過來。
陳楓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和尤明許有關,他也聽涂說了,這兩人差不多又要好上了,于是也不顧忌,給尤明許發短信:“你倆又怎麼了?殷老師回家后看起來特別消沉。”
其實殷老師看起來像個風陣陣的炮仗,但陳楓故意用了“消沉”這個耐人尋味的詞。
過了一會兒,尤明許回了過來:“不用管他,讓他自己想開。”
陳楓握著手機想:怎麼覺他們倆的相模式、尤明許講話的口吻,有點往回拐的意思呢?尤明許就這麼牛,難道還想把一個正常的殷老師調~教得像尤英俊那麼乖乖的?那他就真要死心塌地奉為新主人了。
雖然在心里八卦著,陳楓到底關心殷逢,過了一會兒,端著些糕點,去敲書房的門。涂也不放心,他現在自覺是個為了那兩個人和好,暗中作出了巨大貢獻的人,怎麼能放手不管呢?于是也默默地跟著。
“進來。”殷逢的聲音傳來,倒聽不出脾氣。
兩人走進去,就見殷逢打開了書房小臺的門,坐在外頭看夕。手邊小幾上放著瓶紅酒,一個酒杯。
“先吃點東西墊著,晚餐馬上就好。”陳楓說。
他們新請了個廚子,不過真的只是個廚子,看到涂一都會抖一抖的那種。
殷逢淡道:“沒胃口,你們吃,不用等我。”
陳楓拉了把椅子,在他邊上坐下。涂左右看看,只發現個小凳子,拖過來勉強坐下。
他們既然來了,殷逢手從旁邊柜子上,又取兩個酒杯,三人了杯。陳楓本來只打算抿一小口,哪曉得涂這熊貨,一口干了,還嘿嘿一笑。殷逢本來也只打算抿一小口,見狀忽地一笑,也仰頭干掉。他干的姿態可比涂漂亮多了,暗紅的酒殘留在上,他手輕輕一抹,連陳楓和涂兩個男人見了,都覺得又邪又帥。
涂趕替三人滿上,說話:“殷老師,祝你早日得償所愿!”
這話講得有水平,又順耳,雖然殷逢現在滿腹霾的氣,也覺舒服了點。涂又是一口干了,殷逢也有些想要發泄的緒,一口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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