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跳崖

或許該問李凡了。

此言一出，瞬間場中所有人都是意外到此了極點。

這關李凡什麼事？

“難道……李凡後的那位名宿，就是砍柴人？”

“不可能，砍柴人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而這李凡，看上去才二十來歲的樣子啊……”

“或者說，李凡是胡峰的弟子？”

眾人疑紛紛。

就連論道臺上的眾人，都是轉頭看向了李凡。

這一路上，李凡的名字他們早就已經聽了無數遍。

三目道人對李凡的稱讚和預言，誰敢不重視。

現在，就連紫侯，都提到了他。

眾人就更加凝重了。

李凡自己都懵了。

這關自己什麼事啊？坐著也躺槍？

“他？”

雁老人喑啞的聲音響起，緩緩轉頭，看向李凡。

他並冇有睜開眼睛，但是李凡卻有一種覺，雁老人的目，似乎是可以穿過眼皮的，讓他下意識地心中一。

“是的，他！”

紫侯看著李凡，國字臉上，出了一抹似乎掌握一切的微笑，道：

“李俠，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你本冇有一個所謂的師尊！”

李凡保持著臉上的淡然，道：“何以見得？”

紫侯道：“我分析過的你武功。掌法、刀法、劍法，你無一不，以及難以預料的功……這些東西，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把你教導到這個地步，武林江湖中，一定會留下他的傳說。”

“但是，我對整個東南武林都很清楚，冇有這樣一個人。”

李凡笑了笑，“我師尊世多年，你不知道也在理之中……”

“彆掩飾了。”

紫侯搖搖頭，篤定地道：“東南的高手，我和醉無敵都挑戰過了。”

醉無敵也是醉熏一笑，道：“我師父和他師父，到我們兩個，兩代人的時間，挑戰遍了東南每一個角落。”

“如果你真有一個高手師父，在幾十年的時間，不可能找不到的。”

“也彆說什麼趙府有高手教你，趙府就一個祁鎮山，早就被我們打過了。”

他們很自信。

李凡當時都震驚了。

這什麼選手，特孃的天天找人打架啊合著？連趙府的祁老，都被乾過？

有其師必有其徒？

“我冇有要探你老底的意思，”

紫侯解釋了一句，道：“而是，你的長軌跡，和當年砍柴人是一致的。”

“砍柴人曾經是個吃不飽穿不暖的農夫，而你曾經是個人白眼的酒囊飯袋，都是在突然之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世人麵前，一路無敵。”

“所以，你是否和砍柴人一樣，有了類似的機緣和悟？”

紫侯很凝重地發問。

……這明明是誇自己，可怎麼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

眾人也隨著紫侯的話語，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懷疑李凡和當年的砍柴人一樣，得到了某種機緣？

雁老人也道：

“請論道。”

李凡已經思索許久，此刻緩緩道：

“我對自然，並無太多悟。”

“隻是在登上忘崖的時候，得見遠方雲霧翻騰，波瀾起伏，到了自的渺小而已。”

“人其實是很渺小的，不是嗎？幾十年前，梅負雪在這片山崖上的時候，雲霧是這般冷，數十年後，是人非，此間風雲變幻，可曾在乎觀自然、察天地的是誰？”

“吾生之須臾。人生在世，實在是渺滄海之一粟。”

李凡若有所意地看向雁老人，道：“生死變換，是人間常理，草木枯榮，是天地之律。誰也不能掙自然，越是刻意模仿，刻意追求，最後就越是背離了自然之道。”

“人生，當順心啊。”

說到這裡，他看向醉無敵，道：“再來一口。”

醉無敵晃了晃酒葫蘆，出了一抹吝嗇的神，道：“不多了，你省著點兒喝啊……”

說著丟給了李凡。

李凡痛飲了一口，酒葫蘆已經空了，這才大笑起來，道：“梅負雪一生無傳人，砍柴人一生無傳人，他們巔峰之時，也不曾號令武林，不曾坐收名利……”

“在場諸位呢？”

“誰不是想學了他那絕世武學，從而稱王稱霸？”

“有此心，在場的諸位，武道上限不可能突破那一步了，信不信，找到了梅負雪的武學，你們都學不會？”

他掃視群雄，直接道：“你們這一輩子，無了，等死吧。”

等死吧！

他的話語很直接，很坦。

場中所有人，這一刻都是麵驚，接著，一個個都是憤怒到了極點！

這無異於是在說，他們都是垃圾啊！

“狂妄，狂妄！”

“把自己當什麼了？真以為自己可以比肩砍柴人了嗎？”

“太招人恨了，這小子該死！”

眾人憤憤開口。

就連天絕和水木姥姥等，都是一愣愣地看著李凡。

這小子說話……也忒毒了吧？

毒得他們一個個想要吐！

醉無敵都是愣了一下，朝著李凡一豎大拇指，道：“漢子，你真是條漢子！”

“嗬嗬，把自己當什麼了？一幅什麼都看穿的樣子，你自己難道不是個貪圖名利之輩嗎？”

人群中，傳來尖刻的譏嘲。

李凡笑道：“我當然是，我也知道我是。”

“所以啊，有的人連自知之明都冇有，虛偽至極，連自己的本心都無法坦然麵對，還談什麼武道？”

他轉而看向雁老人，道：“我說完了。”

雁老人的頭微微一，話語已經傳出：“很好，很好。”

“你可以進了。”

他旁邊，葉枯逢當即上前，道：“請方纔論道的諸位，一觀。”

“此外，其他人可以在就近尋找，共同探索梅負雪留下的武學傳承。”

眾人隨即紛紛散開，他們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尋找武學傳承了。

李凡起四顧，準備進，忽然，看到了一道悉的人影，他隨即停下，道：

“那中不去也罷，雁老人枯坐多年，若有傳承，早就被他發現了。”

他搖搖頭，轉走向梅林間。

周圍人大罵他狂妄，畢竟，縱然不一定能找到梅負雪的武學傳承，但其中可是有雁老人的很多心得悟，十分珍貴。

李凡這是不把雁老人的武學傳承放在眼裡啊。

紫侯等人都是出了一抹意外。

但，冇有多管，他們都進了。

李凡淡然地走向梅林間，因為眾人都在急著自己尋找，也冇有多人注意他。

但是，也有一些人，在不住地打量李凡。

顯然，李凡的名聲太大，很多人雖然敵視，卻都很關注李凡。

李凡朝著一塊古樸的石塊走去。

“我要在這裡找！”

這個時候，旁邊忽然切出一個男子，搶在了李凡的麵前。

李凡眉頭微微一皺，轉離去。

前麵，幾塊碎石隨意地堆積在一起，李凡剛剛走過去，登時又有幾個武林人搶在麵前，將那些碎石翻來覆去。

這是盯梢盯死李凡了啊！

甘鐵旗握著長刀，準備上前。

但李凡卻手攔住他，搖搖頭道：“殺人的時機還冇有到。”

他再次轉離去，接下來，他四走，渾然冇有目的，不多時。走到了最中間的一株梅花前。

這是一株火梅，在冬日裡，梅花宛如點點火焰。

周圍很多人圍著梅林轉，恨不得將這棵梅樹給挖起來。

李凡沉思許久，目若有若無地捕捉著那一道悉的人影。

忽然，他朝著前方走去，走到了最左側一靠近峽穀的峭壁上。

依舊有些人跟定李凡後。

峭壁上，生長著一株低矮的梅樹。

這株梅樹立於破巖之中，大部分的都在下方的峭壁中，梅花並不大，雖然低矮但卻宛如虯龍一般，野儘展！

這是一株野梅！

“嘖嘖，折梅花真是了不得啊，立原在破巖中，恐怕這一株，纔是此地原生種，其他的都是梅負雪移栽的！”

這個時候，一個老者忽然接近，他一破爛的服，興致地打量著這株梅樹。

“你要不要跳下去？你不跳，我可跳了。”

這老者看著李凡笑了笑。

他的臉宛如彌勒佛一般，笑得和藹可掬。

李凡看了他一眼，而後忽然一躍而下!

他跳崖！

“李凡跳崖了！”

後麵，幾準備跟著李凡的投機者，看到這一幕，登時睜大了眼睛，大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