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過年

揚州改革如火如荼。

李凡持劍巡視四方，揚州豪族無不噤聲，本不敢作違逆，改革蹄疾步穩。

同時，天子嘉獎李凡，親自賜下貢酒、黃金的事，也廣傳四方，這更是讓那些等著朝廷治李凡罪的人死了心。

天子賜下貢酒黃金，表明瞭最鮮明的態度。

稅改不可逆，這已經為共識。

在巡視四方的過程之中，李凡將探雲者們用了起來，查訪各地，又有許多曾經在稅收中貪墨國稅、搜刮百姓的大族被治罪。

一時間，揚州百姓無不歡騰，乃至有夜夜慶祝者，民心大定。

揚州七郡，蔚然有民聲歡悅、蓬發展之勢。

轉眼之見，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揚州城。

除夕將近城中家家戶戶，都已經掛上了春聯等，屠宰場中時而傳來殺年豬的聲音。

置辦年貨的人們絡繹不絕，街上的百姓大多帶著笑意，因為明年一年，他們將比今年很多稅。

為此，不人家難得慷慨地買買酒。

對於揚州大部分人來說，今年或許都會是一個好年。

林見深今日終於得空，走出了忙碌的府衙。

他帶著人一路朝著城門口而去，冇走多遠，卻已經看到了李凡的車駕。

李凡已經回來了。

“李大人辛苦了。”

林見深上前迎接，他微微一笑，道：“李大人足跡遍佈揚州七郡，如今大局已定，可以說，是李凡大人一步步走出來的。”

兩人在這段時間形了一種默契的配合。林見深坐鎮揚州，統攝大局，兼顧四方，而李凡則是巡視七郡，平阻力。

一外一，相得益彰。

而如今，在除夕之前，李凡終於從江城郡趕回來。江城郡乃是揚州最後一郡，如今也踏上正軌，意味著稅改已經在揚州徹底推開了。

除夕將近，回揚州接之後，也該回東林郡過個好年。

李凡笑了笑，道：“若非林大人居中統籌，指揮各方，新政安能如此順利？”

“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林大人這是第一次在揚州過春節吧？”

林見深笑道：“是的，以前多在羲京，如今揚州，另有一番。”

李凡道：“在這裡過年，林大人不會孤單的。”

“因為，揚州是親人。”

說完，他朝著後麵揮揮手，隻見小六子興地將馬車的簾子一揭，馬車好似變了貨車一般，其中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有糯米餅、灌心糖、五香瓜子、土蛋、揚州雲等一乾東西……

“這是？”林見深疑。

“我走遍揚州七郡，四方百姓聞稅改而歡騰，許多百姓追攆車駕，非要送些禮給林大人和我，拒絕了無數，這些心意卻是怎麼也拒絕不了……糯米餅是江城郡的一個大孃親手做的，灌心糖則是來自臨川郡，揚州雲是會稽郡一個屠夫送的……”

李凡笑道：“林大人，今年在揚州過年，你可以不用備年貨了。”

看著那許許多多的東西，林見深不深深地看了李凡一眼，縱然他宦海沉浮多年，見過了大風大浪，不知多人曾給他送禮……

但此刻，他的心中卻依舊有一暖流流過，讓他有種欣、充實和幸福的覺。

這些東西並不貴，都是最普通的，但是，卻是來自不同的人……

他深深地點點頭，道：“這些禮，的確是林某這麼多年來，收過最好的年貨！”

“李凡大人，費心了。”

他由衷開口。

在揚州辛苦了這麼久，這，或許就是對他最好的肯定和褒獎。

李凡笑道：“好了，李凡百姓之托，給林大人送的年貨已經送到了，我也該回去東林郡過年了。”

林見深笑道：“去吧去吧，好好過個年，過完年，李大人還得進京述職，哦對了，明年還有省試和殿試等著李大人呢。”

聞言，李凡卻是一陣苦笑，林見深讓他想起了以前，過年的時候，收到班主任的資訊說過完年學要考試一樣……

影響心了啊！

“林大人，告辭。”

李凡拱手，林見深也和李凡揮手作彆。

李凡調轉車頭，直接東林郡去了。

林見深目送李凡離開，這才上前，看著一車的年貨，他十分慨。

“這，或許就是李凡寧願背上屠夫之名，也要殺掉那麼多大族的原因吧……”

“他的立場……在蒼生那邊啊。”

他輕輕慨了一句。

……

一路離開往東林郡而去，兩天後，在除夕的那天，李凡終於到了東林郡。

東林郡中已是年味濃鬱，進城來，小孩子們群結隊玩著鞭炮，家家戶戶都在忙著做年夜飯，整座城都充滿了濃鬱的食香味。

李凡下了馬車，平靜地從大街上走進去，著這一刻的好。

他看到，就連街邊乞討的乞丐，今天都有好心人送來了酒和新，平日裡湯圓鋪力吵吵鬨鬨的夫妻，今天彆樣的和諧……

炮竹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李凡思緒飄到了很遠很遠。

這或許就是人間吧。

這或許，就是他一路走下去的理由。

曾經，他隻是想擺廢的罵名，想要去追回一些屬於自己的幸福。

但如今，他上卻不知何時，已經擔上了很多原本不屬於他的責任。

每個人生來，或許都有自己應負的責任。

他的心中忽然變得很平靜，很充實。

這一年來，自己似乎並冇有虛度。

能改變一些事，那就去改變一些事，讓自己在這條路上，走的問心無愧吧。

……

他到達趙府的時候，趙府上下都還在忙著今夜的飯菜，見李凡府，一個個丫鬟下人等，都是臉上熱非常。

“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將軍得派黑甲騎兵去接你了。”

齊飛虎迎麵走來，笑著擂了李凡的口一拳，道：“厲害得啊，今年彆的地方不說，這東林郡的百姓，過年都明顯比去年更開心。”

他如今對李凡是真的由心地佩服。

“將軍在茶廳等你。”

他帶著李凡走進大廳，**堂正在品茶，他一青袍，顯得悠然非常。

這麼多年，他已經很久冇有這麼悠然地過年了。

不心啊！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順遂二字了。

二十年來的逆境，如今終於變順了。

“咱們兩先喝著，雪寧和娘正在廚房做菜呢，雪寧那丫頭，這段時間學燒了不菜……”

**堂開口笑道。

李凡的臉上卻是出了一抹興之，道：“廚房？我也要去……”

說完，他轉朝著廚房去了。

擱這兒喝茶，哪兒有和雪寧一起做飯好玩。

**堂愕然在茶廳中，一臉的淩。

“姑爺……怎麼還有下廚的好？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君子遠，遠什麼？”

**堂道：“遠鮑廚。”

“你剛他什麼？”

齊飛虎被**堂給問蒙了，道：“姑爺啊……”

**堂：“……”

……

遙遠的西北。

一輛輛馬車，從隔壁上拖起黃沙。

而後抵達了一片壑縱橫間的營寨。

連雲寨。

“三將軍說了，今年給大傢夥過個好年，都來領年貨啊！”

負責押送資的“漠北忽律”徐剛是個大嗓門，進了寨門之後，他一聲大呼。

整個山寨都是了起來，一座座營寨中都有人走出。

“徐大炮，別隻顧著拉年貨了，胡人那邊的訊息傳給三將軍了冇有？”

營寨中，一個著虎裘的大漢走了上來。

“放心吧，我給老齊說了，他讓我轉告弟兄們，三將軍說了，好好備戰，要不了一兩年，咱們弟兄，就有給大將軍報仇的機會了……”

徐剛大笑著，道：“來來來，先把年貨分了，他媽的好幾年冇過個像樣的年了，老子可想死老家的餃子了！”

各營寨的人紛紛上前領取年貨，這次的年貨準備的十分充分，大多是從這些漢子的家鄉運來的，可高興壞了這幫漢子。

“徐大炮，關的況怎麼樣？將軍那邊連年被打，今年怎麼忽然送這麼多東西過來了？”

周圍人都在分發年貨的時候，那虎裘中年人卻是拉著徐剛到了一邊。

徐大炮笑道：“老大，你放心吧，揚州那邊的局勢好得很，三將軍的婿是個狠人，赫連城破那個夷瓜，就是栽在三將軍婿的手中……”

聞言，虎裘中年人也是震驚了，道：“好事，好事！媽的，今夜不醉不歸！”

**堂昔年在武天孤麾下的時候，率領的黑甲騎兵為第三營，是以軍中多稱其為“三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