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方纔奴婢回來,六公子就在湖邊,廊前的周嬤嬤和那孫嬤嬤就當著他的背高聲議論。”秋蟬氣得恨,但是對周嬤嬤有天然的恐懼,自然不敢出去為六公子辯駁的。
“那老刁奴!”落蠻怒道,沉了沉,“六公子呢?”
“回屋了。”秋蟬見往外跑,便急問道:“您去哪裡?”
落蠻來到小六住的聽雅軒,便見他坐在裡頭的石階上,手裡把玩著一把匕首,見落蠻來到,他抬起了頭,臉上的痘印有淡淡的赤紅,眼底亦然,他笑了,“嫂嫂,不好意思,連累你與我一同淪為兇手了。”
落蠻走到他的麵前,道:“冇當著我們的麵說,咱就當聽不到。”
這話何其悉,落蠻想起宇文嘯曾這麼說過,又添了一句,“若當著我的麵說,打得他滿地找牙。”
小六子笑了,聳聳肩,“我武功不好,打不過。”
他的笑,充滿了虛假,得何其艱辛?落蠻見他這般故作輕鬆的模樣,心裡頭也不好,坐在了他的邊,“這件事,會水落石出的。”
“不要,”小六子卻搖搖頭,眼底有淡漠之,“反正,也無人問過我,孃親死了,我會不會傷心,我娘要殺我,我會不會寒心,這些當然也是多餘的,在這王府裡頭,能有瓦遮頭,有一口飯吃,那就夠了。”
這話,讓落蠻也怔了一下。
是的,那到底是他的生母,他心裡承的何止是弒母的罪名?
還有喪母和被母所害的痛與恨。
落蠻覺得嗓子裡頭堵了一團棉絮,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堵得難。
想去找肅王妃,但是這件事毫無證據可以證明是做的,這冤屈就這麼著麼?
聽雅軒裡頭的人還是原先王妃安排過來的人,三五個躲在院子東側,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惡意地笑了起來。
落蠻雖然冇聽到,但是估著也是說這事,想起宇文嘯臨走之前吩咐的要早些為小六子找伺候的人,這事得馬上辦妥,至眼前不這份委屈才行。
“回吧,我要上茅房了。”小六子聽得那些鬨笑聲,淡漠地起進了屋中去。
落蠻走到院子門口,聽得那些鬨笑聲又傳來了,這一次還清晰地聽到一句,說弒母之人,會天打五雷轟,以後打雷閃電他們伺候的得跑出聽雅軒纔是。
落蠻站定腳步,掄起牆角的掃帚,疾步朝院子東側走過去。
掃帚揚起,那是一頓痛打,直打得這群賤的小廝抱頭逃竄,落蠻一手揪住刁奴,掄起掌就下去,厲道:“外頭的人說便罷了,你們在聽雅軒伺候也犯賤?再讓我聽到,我割了你們的舌頭。”
落蠻強悍潑辣,在宇文寒的清竹園已經一戰名,這些奴才本以為如今深陷其中,不敢發怒,因為發怒便是心虛,哪裡想到說打就打,潑辣至此也人害怕,連連告饒,落蠻推了其中一人下地,丟了掃帚氣呼呼地出去了。
這事冇完,那就冇完,現在誰說完了還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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