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都走了，蘇國公沉了臉，“怎地如此不知分寸？這些事，你隻管去問你祖母和你母親便是，院之事，為父素來是不管的。”

落蠻生疏地道：“我會去問，但要在您的府邸裡頭撒氣，總得跟您打一聲招呼。”

“蠻兒，”蘇國公微慍，“不得對你祖母無禮。”

落蠻道：“今天無禮定了，若有得罪，您明日再來肅王府問我的罪吧。”

說完，轉便去了院裡頭，直奔老夫人的福堂居。

一屋子裡頭的人還在安著老夫人，見落蠻來到，以為是來賠罪的，忙就拉著道：“你可來了，快給祖母賠罪，快跪下！”

謝氏也沉聲道：“也怪我往日管教太過寬鬆了，想著到底是長，凡事應該有個度，殊不知卻學了姨孃的驕矜橫蠻。”

老夫人其實往日就不喜歡烏氏母，本來蘇清可以為嫡長的，而蘇落蠻卻先出生，搶了長的位子，弄得外頭的人都說蘇國公在新婚的時候還與通房廝混在一起，國公府家教不嚴之類，這些話傳了好長時間，就了老夫人的心病。

但為大家長，行事要持正，因此這些年縱然厭惡蘇蠻和烏氏，倒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

但今天心頭的怒火一下子發出來，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所以看到落蠻進來，心裡也是泛起了陣陣的厭惡。

“蠻兒，快跪下！”謝氏再沉聲道。

落蠻陡然轉臉盯著，“閉！”

此言一出，滿屋的人都驚住了，幾乎不能置信地看著。

“你瘋了？”蘇清怒道。

落蠻卻不管眾人的反應，上前就問老夫人，“你派人去打姨娘，說是因為我對你失禮，我問你，方纔在這裡說話，我哪句話失禮？”

老夫人聽這麼犯渾，氣得哆嗦，“你……你好大的膽子！”

落蠻冷道：“需要多大的膽子才能和你講道理？你讓我以後以蘇清為尊，我不同意，就是對你無禮了？還有，你真覺得我無禮，可以衝我來，你欺負姨娘做什麼？想不開，鬨了自儘，你派人去打板子，還不許找大夫，那麼重的傷，不找大夫是不是想要的命？你是什麼人啊？這麼厲害，一條人命說拿走就拿走？年紀大就了不起？罵不過我，打不過我，不講道理還獨裁，哪裡有老人家該有的慈祥溫和？你就是一個老毒婦。”

“你……”老夫人氣得雙眼直翻，活到這個年歲，還冇有人敢跟這樣說過話的，當下一口濃痰堵在了嚨，幾乎要死過去一般。

眾人驚呼，謝氏也是氣得臉鐵青，舉起手就想要打落蠻一掌，“你簡直無法無天了！”

落蠻握住的手腕往後一推，謝氏踉蹌一步，被人扶住卻也髮髻斜歪，忙手扶住，怒道：“來人啊，把大小姐給我摁住！”

在場的仆婦忙就過來想要摁住落蠻，但這些婆子也就力氣大，怎麼可能製得住落蠻，但不想在這裡打人，搬了羅漢床上的矮幾砸在了地上，嚇得眾人忙退後，看著蘇清，眸冷凝地道：“你方纔說，若覬覦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則會招惹災禍，但我告訴你，若家中長者心中無道，殘酷歹毒，纔是子孫之禍。”

“掌的！”老夫人氣得快要昏過去了，狂怒喝道。

“快請世子！”謝氏也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