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蠻已經和他有部分的心靈相通了,知道他要看傷口,便麻溜地了外裳,再把手臂往裡頭一下出來,“傷口都結痂了。”
白皙的一截手臂,鎖骨出,勝雪順,略有些淩的髮髻散了幾縷髮下來,大大咧咧的英氣中又著一兩分的嫵,如此這般也甚是人的。
宇文嘯淡淡地看了一眼,“鞋!”
“噢!”落蠻尷尬了一下,了鞋之後往樓梯口上一扔,鞋子便滾了下去,想把裳穿好,宇文嘯卻握住了的手腕把拽了過去,瞧著手臂上的傷口,“哪裡結痂?發炎了!”
落蠻側頭去看,果然見傷口邊上有些紅腫,“奇怪,昨天我瞧著是好了。”
宇文嘯給丟了一瓶藥,“一天兩次,塗上去之後儘量彆沾水。”
落蠻把裳穿回,拉好領子,“知道了,對了,給你母妃遷墳要遷到哪裡去?”
宇文嘯道:“五峰山,不過此事辦不,不必想了。”
落蠻很是詫異,“為什麼?”
宇文嘯眸子垂下,“五峰山位於皇陵側,日後父王也是要葬在那裡,若現在把母妃移葬到五峰山,則意味著日後他們要合葬,王妃不會同意,但凡王妃不同意父王就不會辦。”
落蠻啼笑皆非,“合著,是他自己一廂願?”
“嗯!”宇文嘯聲音裡聽不出悲喜,彷彿這事也等閒。
落蠻歎氣,“他什麼時候纔會正麵迎擊褚氏的極權啊?”
宇文嘯凝片刻,便站起帶虎爺下去溜達,“你得空就去睡一會兒,接下來起碼兩三天熬通宵。”
“好!”落蠻知道太子妃的喪事不能從簡,因為滿門都在那了,超度都得超度好多個,幾天幾夜的肯定要。
他們如今也屬於長房的人,是大孝,整個儀式是要從頭到尾跟著的,尤其宇文嘯,捧靈位擔幡更是不他。
但有一件事,擱在落蠻心頭大半天了,赤腳追了下去,拉著他的手臂輕聲問道:“極兒那邊,要怎麼說?”
極兒也是大孝,到時候必定得披麻戴孝出席,最近他都在找母妃,能不告訴他嗎?
宇文嘯看了在外頭玩耍的極兒一眼,沉沉地道:“你一會兒想個法子,好好跟他解釋一下,這未來幾天,他也得陪同在宮裡,親自送他母妃一程。”
“你跟他說!”落蠻實在不願意告訴他這個噩耗,他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
“他依賴你,你告訴他之後,還能安一下,我不行。”宇文嘯眼底有不忍,帶著虎爺快步便往淩雲閣去了。
落蠻回頭穿好鞋子,見極兒和小六子在玩藤球,玩得滿頭大汗,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這事,便是如今隻有幾歲的智商,他也懂得傷心的。
“嫂嫂!”宇文極抱著藤球跑過來,臉上紅潤一片,興之在眼底洋溢,“六弟說一會兒帶我去餵羊,我可以去嗎?”
落蠻手給他了一下額頭的汗,“去吧,好好玩一下,我去睡一會兒,睡醒之後我跟你說點事。”
“好,但是我有點了,你知了猴給我做麵片湯。”宇文極了額頭,便歡快地和小六子出去了。
落蠻瞧著他歡天喜地的背影,倒是犯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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