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皇宮。
溫酒在花園飲茶相候,聽邊的小侍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那秦家小姐如何貌如何溫婉靈秀。
三公子一直獨至今,謝珩見了著急上火,溫酒也很是發愁,如今好不容易有個能讓謝玹看得上眼的,自然要趕見見。
這傳旨的小侍出去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把人帶過來,上前回話時,麵還相當的微妙,“啟稟皇後孃娘,墨侯和秦家小姐秦問夏一道來了。”
“哦?”溫酒聞言不由得眼角微挑,將手上的茶盞擱在了石桌上,抬頭看了過去。
隻見眉眼飛揚俊秀的葉知秋和一個眸滿是靈秀之氣的妙齡佳人並肩行來,兩人高差了半個頭,看著很是般配。
四周的小侍低聲議論著:“這秦家小姐不是被首輔大人看中了麼?怎麼同墨侯一道進宮來了?”
“墨侯該不會是要同首輔大人搶人吧?”
“這下要出大事了……”
溫酒把這些議論聲儘收耳中,不由得輕咳兩聲示意眾人都噤聲。
葉知秋和秦問夏齊齊上前行禮問安:“參見皇後孃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溫酒抬手示意兩人起,笑地問葉知秋:“你今日不去找陛下,怎麼到本宮這裡來了?”
葉知秋被問的神有些不自然,“那個……我……”
“侯爺是陪臣過來的。”秦問夏幫把話接了,雖不敢直視溫酒,話卻說得很是順暢,“臣初次單獨麵見娘娘,心中忐忑,剛好侯爺也在,就請他陪著一道來了。”
溫酒語調微揚道:“原來如此。”
秦家小姐這話說的相當的自然而然。
可正因如此,才讓人一細想就覺出了裡頭有事,墨侯是什麼人?
才能陪著一道進宮來?
這要是換做彆的年輕大臣,溫酒也就曉得秦問夏是早有心有所屬,對三公子無意了。
可葉知秋……是個的啊!
眸複雜地看了葉知秋好一會兒,而後又瞧了瞧秦問夏,“你們這是?”
秦問夏忽然提著襬就跪下了,低頭道:“臣心儀侯爺,萬娘娘全。”
溫酒怔了怔,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瞧著眼前這麼個如花似玉的人,心下很是唏噓,從前總是因為三公子命犯桃花而擔心怕,如今好不容易冇人在頭上著了,想正正經經給他說門親事,可這姑娘怎麼就看上了葉知秋?
溫酒特彆想問你到底知不知道墨侯是個兒。
但見葉知秋也要跟著一道跪下,連忙手攔了一把,阻止道:“有話好好說,彆不就跪的。”
葉知秋語氣生道:“這事若是不跪著說,我說不出來。”
溫酒頓了一下,又忍不住笑,“那你待會兒再說,來人啊,先把秦小姐送回府去。”
“皇後孃娘!”秦問夏一聽這話立馬抬起了頭,但見左右宮人侍林立,又輕了聲音聲問道:“臣所求之事,您可應允?”
溫酒笑道:“這事不急,你先回去等著便是。”
秦問夏還想再開口問些什麼,又礙於天家威儀不敢造次。
還是溫酒看出了這姑孃的心思,微微笑著安道:“本宮今日召你來,也隻是瞧瞧你生的是何模樣,冇什麼彆的事,你安心回吧。”
現在更想知道小葉究竟在搞什麼。
總不能是得不到謝玹,就搶他相中的人吧?
秦問夏誠惶誠恐的行禮道了聲:“臣告退。”
臨走時還不忘遞給葉知秋一個“靠你了”的眼神,這才轉出宮而去。
溫酒揮了揮手示意左右宮人侍都退下,不多時,便隻剩下了葉知秋和兩個人。
溫酒笑道:“還站那做什麼?過來坐。”
葉知秋非但冇過來,還往後退了兩步,很是認真道:“三絃說了不讓我和娘娘單獨在一,若是被言看見了,很不好的。”
溫酒牽袖親手倒了兩杯茶,笑意徐徐道:“你那麼聽他的話,怎麼還同秦問夏一道進宮來?”
葉知秋了自個兒的袖腕冇說話。
溫酒端起茶盞輕輕地吹了吹熱氣,狀似隨意一般問道:“若我冇記錯,阿玹給這位秦家小姐下的帖子是今日午後吧?你同在一,那阿玹人呢?”
葉知秋站在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秦問夏一起離開的時候,三絃那張俊臉都快結冰了,頓時滿心糾結。
在溫酒麵前一貫藏不住事,這會子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當即就走過去坐下,悵然道:“不知道啊,估計氣壞了吧。”
溫酒抬眸看了一眼,“喝杯茶,慢慢說,你同這個秦小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知秋端起茶盞如同飲酒一般把整杯茶一飲而儘,而後拿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低眸看著杯中水盪漾著,想起秦問夏在桃林外說的那些話,不由得有些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兒,才嗓音微低道:“我想親了。”
溫酒聞言一口香茶差點噴出來,好在四下也冇有旁人,冇有人會說皇後孃娘失了儀態。
更加慶幸早早屏退左右,冇人看到墨侯為所苦。
“那什麼……想親可以,但你也不能找個姑娘吧?”溫酒抬手了葉知秋的額頭,“你是不是這幾日子不適?還是男裝穿久了忘了自己是個姑娘?”
葉知秋拿掉了的手,正道:“娘娘,我好的,就是心裡有點難。”
滿心酸楚說不出,又生怕溫酒聽不懂,低聲補充道:“以前吧,總想著多看三絃兩眼就算賺了,可這樣的日子久了又不知足,同他走近了些許、多說了幾句話,得了他些許好就想讓他變我的,我一個人的!”
葉知秋說完這話,忽然意識到傾訴對象有些不太對,眼前這個可是謝家人。
當著的麵說要謝玹為自己的,好像有點討打。
葉知秋抬手了額頭,低聲問道:“我這人是不是太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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