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抓妖,你們憑什麼攔著?」
「對啊,妖怪禍人間,今天已經發現第五個死者了,你們為何還要包庇?」
「你說你們家小姐不是妖怪,那讓出來啊,大師做法一試便知!」
「就是就是,你們這院子裡,除了主僕三人之外,哪裡還尋得到一個活?要我看,說不定你們倆也是妖!」
「是啊,大家衝進去,抓妖,打妖怪!沖啊!」
不知是誰在起鬨,一時間群激,兩個丫鬟,手裡拿著掃把,哪裡能攔得住這群暴民?
一瞬間,人群便湧了雲卿淺的院子!
而正在此時,吱嘎一聲,雲卿淺臥房的門開了。
眾人有些張,又有些忌憚的看向房門,之間雲卿一襲豆青常服緩緩走了出來。
雙眸盈盈,雪玉,眉如遠黛,若點朱。一副不施黛的樣子,卻的讓人移不開眼。
衝進院子的百姓一時間都看愣了,這……真有這麼好看的妖怪嗎?
見眾人緒漸漸平靜,人群裡又忽然出現一個聲音「啊,雲家四小姐果然是妖怪,不是妖怪,怎麼會生的這麼好容貌,就是妖眾啊!」
「沒錯沒錯,大家別看的眼睛,別被攝了魂魄!」
「走,抓去火場!燒死!」
人群中不停有人起鬨,剛剛才冷靜下來的百姓又開始蠢蠢。
雲卿淺從他們的喊話中明白,他們是來抓的。
雲卿淺冷笑一下,堂堂忠勇侯府,父親拜一品大員,竟然會被這些百姓破門而,還闖嫡出小姐的院子。
真是……嗬!
看來大房二房,連表麵的和平也不想維護了呢!
「你們要抓我?」雲卿淺上前一步看了看眾人,最後目定在一黃道袍的道士上,笑道「還是道長要殺我?」
雲卿淺聲音的,看不出毫心虛和懼怕。
道士微微抬著下,一副倨傲的樣子,冷聲道「貧道青雲山無為子,隻收妖,不傷人,若小姐不是妖,大可不必害怕於貧道!」
雲卿淺點點頭,開口問道「不知道長要如何收妖?」
道士皺眉道「貧道已經在火場設下陣法,無論何種妖魔鬼怪,隻要進貧道的五行伏魔陣,皆無活路,若是小姐懷坦可昭日月,何不隨貧道走一遭?以證清白?!」
雲卿淺不知道這道士打哪來的,可是卻不得不稱讚一句,這戲演的還不錯!
「四妹妹……你就隨著道長走一趟吧,也好還自己清白啊!」隨著一道雲卿嬈矯造作的聲音響起,大房二房的人從人群中了出來。
然而他們沒有站到雲卿淺這邊,看那站位,彷彿是和那些無理暴的百姓是一夥的。
「是啊淺兒,如今鬧得滿城風雨的,這兩天我和你二伯連上朝都不敢,咱們必須要證明自己清白啊!」大老爺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是啊淺兒,就算你不在乎大伯和二伯的仕途,可你爹爹的名譽,你總要在意的啊!」二老爺也跟著幫腔。
「四妹妹放心,咱們都陪著你去,定然不會讓你吃了虧的!」雲卿嫣也擺出一副好姐姐的姿態。
「沒錯,咱們……咱們都相信四小姐是清白的!」玉姨娘扯著脖子了一句。
海銀霜攬著自己的兒雲卿婉沒有說話,母二人不像是來看熱鬧倒像是被而來。
雲卿淺冷眼看著眾人的反映,心中冷笑不已。
本以為那幕後之人還要等上幾日才會對下手,沒想到竟然這麼迫不及待。
雲卿淺按了按手腕上的攝魂鈴,既然如此,那就好戲開始吧!
「去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雲卿淺開口道。
「你有何條件?」那道士冷聲問道。
雲卿淺開口道「這位道長,若我是妖,定然逃不了你那什麼伏魔陣,可我若不是,那你此舉就是打草驚蛇,放走了真正的妖,又該如何?」
「這……」道士被雲卿淺問的有些答不上來,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雲卿不是妖啊,他在心中已經認定了。
但是百姓中間還是有人對雲卿淺的說法產生了認同,畢竟百姓並不是都來鬧事了,大部分都是心存恐慌。
「這雲家小姐說的也沒錯,抓錯人不要,萬一把妖怪驚了,那可如何是好?」
「說的也是,萬一妖怪聞風而逃,等道長走了之後,又折返報復我們可怎麼辦吶!」
「哎呀,是啊,太可怕了,道長,您可得看清楚啊!」
「呃……貧道……」道士不敢一口咬定雲卿淺就是妖,那樣顯得太過於刻意了。
見道士詞窮,雲卿淺笑笑「我倒是有一法子,既然那妖怪是子,那不如集中城所有子到火場,流陣,如此一來定能尋到那真正的妖怪。若是有人不敢陣,那便是心虛啊!各位覺得如何?」
「哎,這個辦法好!」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
眾人紛紛點頭,都覺得此法可行,可是若要聚集所有,那必然要驚府,否則誰家藏了一個兩個的也不清楚。
道士覺事有些鬧大了,他忙不迭的在人群中尋找悉的眼神,待看到那人對他微微點頭之後,道士才鬆了口氣,開口道「好,貧道如你所願,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你必須率先陣!」
雲卿淺隨意的點點頭「一言為定!」
——
這邊人群浩浩的奔赴火場,那邊昭文帝和文武百也在探討此事。
昭文帝點著手指算了算日子,五月二十五,今日正巧是給穆容淵的最後限期。
昭文帝看向穆容淵,皺眉問道「子衿,你可有線索?」
穆容淵愁眉苦臉的嘆口氣,語氣哀怨的開口道「唉!陛下恕罪,這捉人容易,捉妖微臣實在是不會啊。」
江桓褚狐疑的看向穆容淵,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當日那自稱江湖百曉生的沈公子,可是穆小侯爺帶到京兆府的,他會不知道那幾個人是被九霄閣的殺手暗殺的?
既然知道,為何又要在陛下麵前裝瘋賣傻呢?
當麵欺君,這穆小侯爺是真蠢還是另有心思?
「江桓褚!」昭文帝看穆容淵這裡問不出個所以然,隻當他是貪玩不務正業,便把目轉移到大理寺卿的臉上。
江桓褚回過神,連忙走出人群,上前一步道「微臣在。」
「你可有查到什麼線索?」昭文帝開口問道。
江桓褚沒有猶豫,直接就要把實說出來,他不想欺君,也不敢欺君「回陛下話,微臣……」
可不等江桓褚把話說完,一道洪亮而急切的聲音便在九龍殿外麵響起「微臣京兆府尹趙長鬆,求見陛下!」
昭文帝皺了皺眉,找趙長鬆是不需要上朝的,他不好好坐在京兆府的衙門,跑來九龍殿做什麼?
昭文帝瞟了一眼喬公公,喬公公心領神會立刻開口道「宣!京兆府尹趙長鬆覲見!」
趙長鬆忙不迭的跑進九龍殿,急的帽子都要掉了。
「陛……陛下恕罪,微臣,微臣……」趙長鬆呼吸急促,想要說什麼,卻又急的說不出話來。
昭文帝皺皺眉,喬公公連忙開口安道「趙大人,您慢著點,把話說清楚些!」
趙長鬆嚥了咽口水,深呼吸一下,開口道「回陛下,外麵出事了,百姓暴,群激,京兆府的侍衛人手不足,不住了!!」
啊?!
接下來在趙長鬆的敘述下,昭文帝和文武百才知道,原來百姓中不知是誰帶頭,請了一位青雲山道士,道號無為子。
說是這位無為子道長可以降妖伏魔,還京城太平!
無為子據現有線索,一路找到了忠勇侯府的雲家四小姐院子裡,說什麼也要開壇做法,把雲卿淺的顯出原形。
然而那被列為嫌疑人的雲卿淺,矢口否認,並且卻提出若要驗,不能隻驗一人,許得驗全城眷方可!如若不然,打草驚蛇,真正的妖怪,豈不跑了出去。
百姓認為其話中不無道理,便聚眾到京兆府衙門,請求趙長鬆這個地方父母,用百姓典籍來召集所有京城子。
這不,趙長鬆就來進宮請旨了。
聽完趙長鬆的敘述,眾人覺得既驚訝,又驚恐。
驚訝於雲卿淺竟然有可能是妖怪,驚恐於昨晚竟然出現了第五。
昭文帝臉不悅的瞪了一眼穆容淵,限期十日追查兇手,如今日子到了,非但沒有毫線索,反而又出了第五條人命,這龍武軍是吃乾飯的麼?!
穆容淵到昭文帝的怒火,也不開口辯白,也不矢口否認,隻鼻子,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休要胡說,忠勇侯嫡怎會是妖怪,若是妖怪,已經在京城生活了十幾年,為何之前都相安無事?」雍王宇文瑯有些氣憤的為雲卿淺抱不平。
趙長鬆著脖子,不敢頂,也不敢解釋,這也不是他說的呀,這是百姓傳聞啊,對他兇什麼兇。
雍王確實氣憤,那麼多百姓衝進侯府捉拿忠勇侯嫡,他們把朝廷當做什麼了?把朝廷命有沒有放在眼裡?
雲麾將軍拋投土灑熱的護衛邊疆,他的兒卻要在這全城百姓欺辱,若是他知道了,又將會如何?
明顯雍王能想到的,昭文帝也想到了。
昭文帝對雲卿淺是妖這件事,心存保留,原因跟雍王也差不多,出生十幾年了,過去為何無事?
再說了,世上真的有妖嗎?昭文帝微微搖頭,三分信七分疑。
護國公一直站在人群中沒有靜,似乎這件事與他毫無關係,可在旁人看不到的位置,護國公了手指。
而後立刻有一名大臣上前一步,開口道「雍王殿下所言極是,可下聽聞,這雲家小姐,並不是自打一出生就院子裡發生奇怪的事,而是從那上巳節落水以後,纔怪事頻頻,百姓中有傳聞,說那雲家小姐其實早已經溺閉在荷花池中,現在的雲家小姐,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雲家小姐了。」
嘶——
眾人倒一口涼氣。
大部分人對雲卿淺不悉,所以除了驚訝之外,到沒有過多的想法。
可宇文璃不同,他是知道雲卿淺以前有多麼慕他,多麼喜歡和他親近的,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雲卿淺竟然就對漸漸疏離了,不再製造各種偶遇,不再想法設法送他東西,甚至連偶爾大庭廣眾下見麵,都不再和他有眼神流。
最開始的時候,宇文璃將這種漸漸變化的現象,歸咎於雲卿淺長大了,知道男大防,在意自己名聲了。
可現在聽那大臣的一席話,宇文璃心中忽然就有一害怕的想法,難不那雲卿淺真的被換了魂魄?
細細回想,這一切變化,可不就是從上巳節落水之後麼?
驗、殺人、據理力爭、不畏強權。哪裡還有一一毫從前的愚蠢無腦?
就連著打扮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過去艷俗,現在卻清雅!
……到底還是不是雲卿淺……
宇文璃臉有幾分難看,可真正令他臉難看的原因,並不是他意識到了雲卿淺的改變,而是他發現,改變後的雲卿淺,竟然更令他心……
是的,沒錯,他……心了……
尤其想到百裡挑一的稟報,幾日前那雲卿淺竟然和穆容淵一起出現在九霄閣,三更半夜孤男寡,何統?
宇文璃閉了閉眼,就算知道雲卿淺此行是為了向九霄閣打探訊息,自證清白,他也無法接。
為何不來向他求助?為何要去找那個混人?宇文璃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穆容淵。
……
而穆容淵此刻,倒像是一個沒事人一般!
他靜靜的聽著文武百對雲卿淺的討論,不參與,不發表意見,不維護,也不開口指責。
他知道,現在眾人各種反應,應該都是雲卿淺預料之中的。
要的就是京城暴,要的就是百惶恐。
隻有當著天下人的麵,證明自己清白,才能堵住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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