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壑離開之後,左寧書彷彿被人走了全的力氣,摔坐在地上。
左寧書目獃滯的看向門口,口中喃喃道「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糖藕看見左寧書大打擊的樣子,心有不忍,出手去攙扶左寧書「二小姐,您……您這又是何必呢,咱們是爭不過王爺的。」
左寧書彷彿行走一般,任由糖藕將扶起來走進了房間,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再無乾係。
怎麼也想不通,和穆容壑也算朝夕相了十餘年,為何穆容壑對如此無無義,把嫁人就罷了,還要嫁給一個臭書生,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銀槍駕馬,沙場點兵的英武男子。
而且還要嫁到京城那麼遠,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了是嗎?
他就這麼急於拋棄,撇開,當是貓是狗,是個累贅嗎?
看左寧書哭的可憐,糖藕一邊給左寧書沏茶,一邊開口安道「小姐,別哭了,哭壞了眼睛,難的還是自己。奴婢看,這未必是將軍的意思,將軍是個武將,怎麼會和賀家人有所牽連。這多半是那梓伊的主意。」
糖藕的話說完之後,左寧書暗淡的雙眸中開始浮現出一抹亮。
對,沒錯,一定不是姐夫的意思。姐夫能包容這麼多年,讓以王府主人自居,可見姐夫對不是一點都沒有的。
隻是姐夫生秉直,不想妻亡娶妻妹,所以才一直拖著。
若是姐夫不喜歡,早幾年就可以將嫁出去了啊,何必等到今日。
一定是梓伊那個賤人……
是那個賤人容不下!
不!不僅僅是梓伊,還有雲卿淺,那雲卿淺的外祖江南沈家,可不就是和江南賀家世代好麼?
沒錯了!一定是這兩個賤人算計了!
「混蛋!」左寧書用力將桌麵上的茶揮灑到地麵上,嘩啦一下摔了滿地。
糖藕嚇得一個激靈,也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連忙告罪「小姐息怒,小姐恕罪,都是奴婢多,都是奴婢多。」
左寧書沒理會糖藕,隻是緩緩抬起手用指尖沾了沾眼角的眼淚。
後天出嫁是麼?後天平南王府辦喜事,然後卻要灰溜溜的被逐出王府。這梓伊好狠毒的心思啊。
不過事沒到最後,誰纔是最後的贏家,還說不定呢!
哼!
——
穆容壑離開之後,吩咐了飛焰盯著左寧書,一次不忠百次不信,他不會再輕易相信左寧書了。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必須要將人看牢了。
可是令穆容壑意外的是,左寧書這兩天十分安分,甚至都沒有出過門。隻有的丫鬟糖藕,去布莊買了幾批紅綢,說是要自己做嫁。
穆容壑聽完飛焰的稟報之後點了點頭「若一直這般安分,也是件好事。」
「屬下會盯的。」飛焰領命退下。
明日就是他平南王府續弦王妃的日子了,也是左寧書遠嫁的日子,最好不好出現一丁點的紕。
……
晚飯過後,穆容壑自然而然的來到梓伊所住的院落,然而今日卻沒有那麼容易進去了,因為雲卿淺帶著兩個萌寶攔在了門口。
雲卿淺的眼神分明十分平靜,沒有半點促狹,穆容壑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有些尷尬。
「弟……弟妹……我……」
雲卿淺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開口道「大哥回去休息吧,明日就親了,新人親前要一個月不能見麵呢,如今事急從權,至要一日吧。」
雲卿淺也很無奈啊,這是梓伊拉著求了大半天,才答應的。
不是梓伊不想見穆容壑,是擔心穆容壑晚上還是那麼沒有節製,那麼明天出嫁,怕是連拜堂都拜不了了。
梓伊從來不知道,不茍言笑的平南王,在床上竟然也有那麼無賴的一麵,兼施的,本招架不住。
所以才央求雲卿淺把穆容壑擋在院子外麵,好歹讓休息一夜。
麵對雲卿淺的勸,還有張開雙臂誓死捍衛大門的兩個小萌寶,穆容壑的老臉真是要的掛不住了。
「咳咳,那……那我先回去,勞煩弟妹陪著……」
雲卿淺無奈的笑了笑,福行禮道「大哥放心,這裡有我不會出問題的。」
穆容壑離開之後便回到自己房間,掰著手指數著時辰,卻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是親之前的喜悅,還是事之前的不安,總之是輾轉難眠。
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穆容壑才勉強瞇了瞇眼。然而第一聲,他就騰地一下彈坐起來,像個頭小子一樣急不可待。
咄咄咄!傳來了敲門聲。
「大哥,起了麼?」是穆容淵。
穆容壑雙搜了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然後起開門「你也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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