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南北四城,沿街鋪了紅綢,站滿了熙熙攘攘的百姓們,人頭人頭,人山人海。
迎親的隊伍從將軍府出來後,百姓們發出熱鬧歡喜的歡呼聲。
葉裳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麵,一紅,公子如玉,清俊無雙,車輦跟在他後,風吹起紅綢帷幔,可以約看到蘇風暖一冠霞帔,傾國傾城的容。
誠如瑟瑟和十全婆婆們所言,沿街的男老們在看到二人時,都看呆了,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一對璧人。
有人喊,“葉世子!”
有人喊,“蘇小姐!”
歡呼聲一波接一波。
十三年前,西境經戰火荼毒,是容安王和王妃以戰死結束了兩國兵戰,百姓免踐踏之苦,十三年後,是蘇大將軍、蘇風暖、葉裳力挽狂瀾,讓北周大敗,主求和,揚了南齊國威,同樣免了踐踏之苦。
西境的百姓們世世代代生活在西境,對於蘇風暖和葉裳大婚,都是真心祝福。
迎親的隊伍剛走不遠,有一個婆婆提著一籃子栗子攔住了路,對葉裳笑嗬嗬地說,“葉世子,老婆子祝您和蘇小姐早生貴子,這是老婆子的一點兒心意,您別嫌棄,收下吧。”
葉裳一怔,看著老婆婆,年逾古稀的年紀了,頭發已經全白了,挎了一大籃子的栗子,提著都困難,走路巍巍的,風一吹似乎要倒下。他連忙下馬,手接過,“不嫌棄,多謝婆婆。”
老婆婆見葉裳下馬,並且收了栗子,高興地笑起來,說,“這湊近一看,葉世子真真是俊俏極了。”
葉裳輕笑。
老婆婆又探頭往車輦裡湊了一眼,正看到蘇風暖笑地在看著,頓時樂開懷,“蘇小姐真是天香國的人兒,與葉世子真真是般配極了。老婆子祝您和葉世子百子千孫。”
蘇風暖從車輦探出頭笑著道謝,“多謝婆婆。”
老婆婆送完東西,連連擺手,“世子快馬吧!”
葉裳點頭,剛要馬,又有一個姑娘提著一筐大紅棗紅著臉前,“葉世子,這是我娘讓我送給您和蘇小姐的,祝您和蘇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葉裳笑著看了那姑娘一眼,微笑地手接過,聲音清越,“多謝。”
那姑娘又紅著臉瞅了蘇風暖一眼,見同樣含笑看著,那般無雙艷華的人兒,真真是與眼前這無雙艷華的男子相配極了,小聲說,“不用謝,您和蘇小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完,不好意思地轉進了人群。
這時,又有一個小孩抱著一盆牡丹沖出了人群,來到了葉裳邊,孩的聲音破顯稚,“葉哥哥,我爹是花匠,這是他培養了十年的雙牡丹,他讓我送給您和蘇姐姐。”
葉裳一手提著一筐大棗,一手提著一筐栗子,已經無手來接。
陳述和齊舒陪著葉裳迎親,二人連忙下馬,一人接過一筐大棗,一人接過一筐栗子。
葉裳微笑著手接過小孩手裡的牡丹,含笑對道謝,“謝謝你爹,也謝謝你。”
小孩回頭手一指,“那個是我爹。”
葉裳順著小孩手指去,隻見人群裡,一個駝背的年男子笑嗬嗬地看著葉裳,憨厚地說,“葉世子和蘇小姐別客氣。”
葉裳看著那駝背男子,又看了一眼手的牡丹,這盆牡丹真是鮮的絕世品種,放在京城花人的手裡,爭相竟奪的話,怕是要值千金。這算是大禮了。他笑著記下了那男子的容貌,回將那盆牡丹遞進車輦裡。
蘇風暖看著這麼漂亮的一盆雙牡丹,這樣的品種,花開得正盛,枝葉檢修得十分合宜,可見是心嗬護培育的。手接過,笑著探出頭問那小孩,“小妹妹幾歲了?”
小孩見蘇風暖溫含笑與說話,覺得蘇風暖真是麗極了,天的仙子怕是也這般模樣,連忙回話,“六歲了。”
蘇風暖笑著點頭,對說,“你將來長大,也會像這盆牡丹一樣極了的。”
小孩聞言頓時高興起來,對天真地問,“蘇姐姐,我長大後會像你一樣好看嗎?”
蘇風暖笑著說,“會的。”
小孩頓時手足舞蹈起來,跑回了他父親邊,脆生生地說,“爹,您聽見了嗎?蘇姐姐說了,我長大後會像一樣好看的。”
那駝背男子笑嗬嗬地連連點頭,“聽見了,聽見了。”
葉裳翻馬,蘇風暖將手的蘋果放下,捧著那盆牡丹繼續前行。
期間又有百姓送東西,不是棗、是花生、是栗子,寓意都十分好。葉裳數次下馬,對人道謝。
陳述、齊舒手裡提不下,便給親衛提著。
迎親隊伍沿街而過,漸漸地,親衛們的手裡都提滿了。
蘇風暖坐在車,看著葉裳又是無奈又是沒法拒絕收禮的模樣,覺得好看好笑極了。百姓們的心意,代表了他們喜歡的程度。也給他們的大婚添了滿滿的祝福和幸福。古往今來,怕是獨一份了。
因送東西的百姓們太多,隊伍行程的十分慢。
陳述看了一眼天,覺得這樣下去,這一日怕是都繞不完全城,更遑論去軍了。於是,他與齊舒商議之後,輕咳了一聲,在葉裳後拱手,“鄉親們,世子和世子妃今日下午還要去軍,晚要回城拜堂,行程若是太慢,便耽擱吉時了……”
他話剛說到這,人群有一人說,“大傢夥把給世子和世子妃準備的禮都送去將軍府吧,別在攔世子和世子妃的路了,免得誤了吉時。”
他開口後,眾人紛紛應承,拿著東西的人紛紛向將軍府湧去。
葉裳的麵前頃刻間便讓開了一條順暢的路來。
葉裳回頭拍了一下陳述和齊舒肩膀,笑著道,“好兄弟,多謝了。”
陳述還手拍了拍他肩膀,笑著打趣,“作為兄弟,應該的嘛,我們知道你要趕著拜堂房,怎麼能耽誤?”
葉裳也不臉紅,笑著點頭,翻了馬。
蘇風暖坐在車輦聽得清楚,臉有些紅,想著自從那日從湘南城來到西境,他將累了一回,發現懷有喜脈後,便沒再敢累。今日……
隊伍沒了阻攔,順暢地前行。
沿街的百姓們不能再攔路送禮,便齊齊送恭賀的話。
將軍府,蘇承和蘇言、葉昔等帶著人安排佈置禮堂以及蘇青說的六日流水宴之事。蘇青和累廢了,送蘇風暖出了門後,便回房睡下了。
迎親的隊伍剛離開不久,管家來報,“公子,將軍府來了很多很多百姓,手裡提著大棗、花生、栗子,還有人捧著虎皮、鹿皮、貂皮……許多禮,說是恭賀世子和世子妃大婚的賀禮。排了長長一隊,一眼不到盡頭。這……怎麼辦啊?收不收?”
蘇承和蘇言一怔,對看一眼,蘇承問,“怎麼會有這麼多百姓來送賀禮?”
管家立即將百姓們沿街攔著迎親隊伍送賀禮耽擱行程,索將賀禮送到將軍府之事說了。
二人聞言,覺得百姓們一片好心,葉裳和蘇風暖的確不能拒絕,這樣看來,賀禮送到將軍府,也是要收下的。於是,對管家道,“既是百姓們的心意,不能拒了,我們這去門口接賀禮。”
管家連連點頭。
蘇承和蘇言找到葉昔,將手邊的事兒托付給他,葉昔聽聞後,擺擺手,讓二人去了。
蘇承和蘇言來到門口,果然如管家所說,百姓們排了長長一隊,一眼不到頭,手裡提著的東西五花八門,二人吩咐人開啟將軍府的門,逐一接過百姓遞前的賀禮以及恭賀的話,一一道謝。
自從蘇承和蘇言來到西境,百姓們對蘇大將軍家的這兩位將軍都十分喜,如今近看到二人站在門口替葉裳和蘇風暖接賀禮,模樣俊俏,風度翩翩,待人和氣,彬彬有禮,覺得這兩位將軍將來不知道要娶什麼樣的夫人才能般配。
百姓們送賀禮的人太多了,賀禮一**地送進去,又一**地出來接賀禮,一午過去,絡繹不絕,蘇承和蘇言接賀禮道謝累彎了腰。
蘇青睡醒了一覺,神清氣爽,與一起四溜達著找事做,見眾人忙活活地往庫房裡搬東西,詢問之下,得知竟然是百姓們前來送賀禮,好地跑到門口瞧熱鬧。
他們一來,蘇承和蘇言找到了救醒,拉過他們二人接替接賀禮的事宜,退回院一邊捶痠疼的腰,一邊大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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