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舒明顯覺到手腕傳來的刺骨疼痛,卻是忍不發。
試圖扭手腕,這才發現完全使不上勁來。
大概是臼了吧。
隔著一步遠的距離,低啞著聲音對陸景琛說了句什麼。
水聲很大,可陸景琛卻聽得格外用心。
跟他說「對不起」,大概是看他吐得難,為方纔那一桌莫名其妙的辣椒宴,向他道歉。
陸景琛關掉了水龍頭,回眸剛好對上顧南舒的視線。
顧南舒看見他轉,幾乎是下意識地,又朝著後退了一步。
學過心理學的陸景琛知道,那是一種自我保護的作。
同樣,那也是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表現!
陸景琛的眸驟然一沉,他快步上前,一把就扼住了顧南舒那隻傷的右手。
他的力道極大,毫沒顧及的。
顧南舒的手腕被他到變形,疼得臉發白,愣是一聲不吭的忍著。
哢嚓一下,極其清脆的一聲聲響。
顧南舒明顯覺到右手的痛消失了,應該是錯位的關節被接了回去。
陸景琛握著的手腕不放,但作明顯比剛才輕了許多,溫著聲音問:「還疼麼?」
顧南舒搖了搖頭。
陸景琛皺的眉頭突然舒展了開來,淺淡的眸從上掃過,而後鬆開了的右手,拉開了洗手間的大門,回眸對說:「跟我回家吧。」
「阿琛,我還有事要做。」顧南舒抬起頭,眼眸中帶了幾分無奈。
「你不想和我好好過日子麼?」陸景琛將到牆角,這回是商量的口吻。
顧南舒微微怔住。
兩次了。
一天之,陸景琛兩次跟講和。
第一次在黎香榭的包廂,他對說:阿舒,我不想跟你離婚。
第二次就是現在,他要帶回家,今晚的事,既往不咎。
顧南舒知道,這對一慣暴脾氣的陸景琛來說,實在難能可貴。
「阿琛,今晚最後一次。過了今晚,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們不住郊區,我們搬去蘇城河,回蘇城一號住,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如果薄沁和傅盛元真的訂了婚,那和陸景琛也應該放下了。
顧南舒從來沒有想過要嘗試瞭解一下陸景琛,可是陸景琛吃下那滿滿一桌的辣椒宴的剎那,突然就生出一同來。
知道,那同病相憐。
陸景琛對薄沁求而不得,而對傅盛元求而不得。
說到底,陸景琛和一樣,都是被前任拋棄的可憐人罷了。
「今晚為什麼不行?」
陸景琛目灼灼地盯著不放。
「因為綰綰……」
顧南舒剛要解釋,一線清冽溫婉的聲就在過道裡響起:「景琛,你在這裡啊!我都快把李公館翻了個底朝天了,可算是找到你了!」
時心眉穿了一艷紅的束腰,二話不說就將陸景琛從顧南舒側拉開,挽住了陸景琛的胳膊:「景琛,回包廂吧。父親和劉區長已經商量得差不多了,就等你最後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