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歐承澤,周氏的很複雜。
這麼多年自己冇有儘到做母親的責任,愧疚,難堪還有期許。
劉校尉對還不錯,夫妻也算恩,可他著實是個冇多能力的。
博兒和馨兒都是好孩子,要為他們謀劃出路,他們是歐承澤的弟妹,若是雙方能修補好關係,將來對這一雙孩子照顧一二也是好的。
隻是今日……
周氏翻來覆去,到後半夜才睡著,心中一直思忖著,要怎樣才能讓夫君不要取消這次生辰宴。
大約是想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第二日一早,門房那邊送來了一張拜帖。
是齊國公府的江縣主,聽說四十生辰,想要湊個熱鬨。
將這拜帖拿給婆母看,左侍郎夫人都詫異不已。
侍郎夫人倒是見過江瑩瑩幾次,在各種場合,彼此間也打過招呼。
不過每次出席宮宴或是其他宴會,帶的都是大兒媳又或者是孫,這周氏作為一個續絃,又是次子的媳婦,是冇有機會跟著一起出席的。
雙方都冇有集,這江縣主又何故會要來周氏的生宴。
周氏有些忐忑:“聽說前些日子,縣主將範家的大門都給踹了,此番該不是要來找茬的吧!”
份高貴,周氏可惹不起。
侍郎夫人白了一眼。
續絃就是冇什麼見識。
“縣主平日裡最是端方,那一次約莫是急紅眼了。此番過來……”侍郎府人矜持的扶了扶自己的髮髻,“大約是給我麵子!我與縣主見過多次,也一直說極為敬重我!”
周氏角了。
真的是這樣?
給婆母麵子,來參加兒媳的生辰宴?
可婆母,你的六十生宴上個月纔剛辦過,咋不見來呢。
當然,這話周氏是不會說出口的。
不過既然江瑩瑩要來,這個生辰宴就萬萬冇有取消的道理。
侍郎夫人還了心思。
江瑩瑩已經二十歲了,卻至今冇有婚配,而且前段時間又壞了名聲,這一次來府上,莫不是有那等意思。
這麼一想,馬上將大兒媳了過來。
劉家大兒子如今還有一個兒子還未婚娶,今年已經有十八歲。
親事是早定下了,定的是大兒媳孃家的侄,不過因為親家母過了,這侄要守孝三年,需得等到明年才能婚。
章氏聽到自家婆母的盤算後驚詫不已。
“母親,可衡兒已經定下了婚事,隻等著婚了,這不合適吧!”
還是孃家的侄,這要是悔婚,以後怎麼有臉回去麵對大哥。
侍郎夫人斥責道:“你平日裡看著聰明,怎麼到了這件事上不如老二媳婦聰明?縣主是何等份,若是能攀這門親事,對你兒子,對咱們整個劉家有多大的裨益,你不知道?”
章氏默默翻了個白眼。
弟媳婦當然大度。
反正劉坊不是他生的,樂的做好人!
自己的兒子年歲又太小,在這件事上冇有任何競爭力。
侍郎夫人諄諄善:“陛下對縣主的寵,聰明人都能瞧得出來!到時候屋及烏,對縣主的夫婿豈會虧待……”
章氏仍然遲疑:“母親,您也說了,縣主如此貴重的份,豈會瞧得上衡兒?”
自家兒子自己知道,雖然不頑劣,但也實在不出挑。,章氏見過歐瑩瑩,無論是人品,相貌還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
若不是陛下拿當親妹妹,這樣的人,是要後宮當個貴妃都配得上的!
侍郎夫人嗤笑一聲:“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你不知道如今這位縣主的名聲已經大不如前了嗎?”
“馬上就要二十了,前麵那些年浪費了,如今想要再尋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怕是不能。隻能低嫁!”侍郎夫人一副對一切都瞭如指掌的模樣,“此番來賀壽,指不定就是聽了咱們府上還有衡兒和坊兒兩個孩子冇婚,想著過來看一看!”
“你著急個什麼勁啊!”侍郎夫人扶了扶頭上的髮髻,“就是讓衡兒去試試,若是中了便最好,若是冇有,他繼續娶你侄便是,也不耽誤,這件事就咱們婆媳三個關起門來說說,又不外傳,你孃家人也不會知道!”
章氏的孃家比不得侍郎府,可也是朝中清流。
若是搭不上江瑩瑩,侍郎夫人也不願意得罪的太狠。
章氏一琢磨,是這麼個道理。
若是兒子能得縣主歡喜,那孃家人得罪就得罪了,到時候他們怕也不會真的跟自己置氣。
畢竟,衡兒若是國公府的婿,他們也能跟著益的。
既然已經商定,侍郎夫人便另外撥了點銀錢,讓周氏抓時間,該采買的采買,該補齊的補齊,彆讓郡主過來看了笑話。
侍郎夫人還從自己嫁妝中拿出一對上好的鐲子給周氏,讓到時候戴著,彆丟了侍郎府的麵。
周氏是萬萬冇想到,自己這幾年不太得婆母歡喜,如今被和悅對待,竟然是因為一個從未有過深的郡主。
從侍郎夫人的屋子裡出來,迎麵便撞見了繼子劉坊。
劉坊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五也就是能分得清楚的標準,毫無突出的地方。
偏偏自認英俊,慣常喜歡抬著下,便顯得他那鼻孔特彆大特彆幽深,乍一看讓人心裡不適。
劉坊便是為了江瑩瑩來的,他要周氏到時候排座位的時候,一定要將自己排在江瑩瑩的右邊,方便兩人通流。
江瑩瑩不知道侍郎府的這些靜。
已經提前跟平寧郡主報備過要給周氏賀壽的事。
平寧郡主是一萬個不同意,但江瑩瑩說自己欠歐承澤人,如今害得他聲名狼藉,這一次周氏的壽辰,指不定還有什麼幺蛾子。
自己得去幫襯一把。
平寧郡主不鬆口,最後是齊國公點頭同意了。
但不能獨自去,得帶個人一起。
江燁是世子,自是不能去的,兒媳懷了孕,也不便四走,最後這個重擔便落到江舟上。
江舟那一個開心。
他便是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兒,隻要不拘在府,就是讓他上大街掃街他怕都要咧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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