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嚴豪的到來出乎楚幽的預料,畢竟他們隻有一麵之緣,連話都冇說過一句。
楚幽麵上淡定,“是你啊,想喝什麼?”
厲嚴豪沉的眸子從楚幽臉上一寸寸掃過,末了沉聲道,“黑咖啡。”
彼時店裡也冇幾個人,楚幽很快泡好了咖啡,遞給厲嚴豪的時候,男人指尖上杯沿,猶如冰冷的蛇腹從手背過,相當不舒服。
楚幽忽視了厲嚴豪這種占便宜的行為,說出來對方反咬一口,反而要丟麵子。
“你來……就是單純為了喝杯咖啡?”楚幽問道。
厲嚴豪挑眉,“不行嗎?二嫂。”
他是第一個將“二嫂”兩個字念出曖昧覺的,楚幽被噁心得夠嗆,還是笑道,“當然可以,你慢慢喝。”
敵不我不,倒要看看對方能裝到什麼時候。
果然,等咖啡廳的人都走乾淨了,厲嚴豪這纔開口,“二嫂,我想幫幫你。”
楚幽從善如流,“怎麼幫?”
“聽說你想跟二叔離婚?”厲嚴豪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我這裡有個辦法,二嬸想聽聽嗎?”
楚幽往櫃檯上一趴,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二叔涼薄,單看他怎麼對待厲昭一家就能知道。”厲嚴豪先切痛點,“二嬸的孩子……”他神抱歉,趕轉移話題,“二叔就是這種人,親在他眼中本不算什麼,所以我理解二嬸想要離開的心,但凡事先破後立,隻要扳倒二叔,很多事就簡單起來了。”
楚幽眸一亮,看起來很興趣,“你們有辦法?”
“自然,一勞永逸的辦法。”厲嚴豪覺得魚兒上鉤了。
這天厲嚴豪坐在咖啡廳整整三個小時,最後指尖沾著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楚幽靜靜看著,眼底一片幽深。
厲嚴豪準備走的時候,楚幽忽然問道,“那些匿名快遞是你寄的吧?”
厲嚴豪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歪頭笑了笑,“什麼快遞?我聽不懂。”
楚幽麵沉靜,“冇什麼。”
剛纔厲嚴豪寫的字,跟快遞裡字條上的字跡十分相似,楚幽雖然隻看了一眼,卻也記住了。
也就是說,厲嚴豪早就注意到了,他知道很多,寄那些東西除了恐嚇,更多的是在試探些什麼。然後他試探到了,纔有了今天的談判。
楚幽看著桌上殘存的字跡,雖然不懂這東西的用途,卻知道機檔案一旦泄,厲嚴辭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厲嚴豪那邊肯定做足了準備,到底有多人蔘與其中?
很明顯,厲家部,在籌謀如何踢出厲嚴辭。
可他們能行嗎?楚幽深深擔憂起來,反正要看,智商完全不在一線上。
厲嚴辭的書房除了定時打掃衛生的傭人,就是幫他拿檔案的孫然,但楚幽不一樣,現在可以隨意出。
趁著四周冇人楚幽溜了進去,很快在屜的一個夾層中發現了三份檔案,其中有一份就是厲嚴豪讓幫忙的,楚幽大致翻閱了一下,掏出手機拍了前幾張,然後原封不又放了回去。
同時,這一幕正在電腦前清晰播放,厲嚴辭點了菸,靜靜看著。
站在一旁的孫然膽戰心驚,他小心開口,“厲總,夫人可能是無意間翻到的。”
“無意間?”厲嚴辭冷笑,“目標明確你告訴我無意間?昨天厲嚴豪去找了吧?”男人眸沉沉,“派去的人本意是保護,誰知道……”
誰知道卻看到楚幽近乎於背叛的一幕,而眼前的監控就是鐵證。
夫人為什麼這麼做呢?孫然想不通,明明看著跟厲總關係好起來了,也不想想,檔案如果那麼好拿到,那麼彆墅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作為棋子,除了厲總以外的人進書房,這邊都會接到報警。
“我很期待。”厲嚴辭眼中一片森冷的寒意,“能做到什麼程度。”
楚幽長了個心眼,冇有直接拿走檔案,而是照著拍攝的前幾頁親自敲打,排版,然後列印了出來,後麵塞得全是白紙,最後才把書房裡的那份換出來。
“嚴豪,東西我拿到。”楚幽稱呼親昵,將那邊迷得有些轉不過彎。
厲嚴豪心跳如鼓,“好!咖啡廳不安全,我給你說個地方,你過來。”
楚幽按照厲嚴豪說的地址打車過去,是個從外麵看似乎就是個矮平房,實則其中彆有天的酒吧。
厲嚴豪臉上難掩激,他搶過楚幽手中的檔案,匆匆翻閱了幾下,眼中瀰漫著瘋狂,“對!對!就是這份!”
“什麼時候行?”楚幽坐在對麵,拿起桌上的香檳輕抿了一口,渾著難以言說的。
彆說厲嚴豪,就算是厲嚴辭親自過來,也會覺得眼前的楚幽像變了一個人,從純潔端方的梔子花,一下子了妖豔四的玫瑰。
厲嚴豪不自覺看呆了。
楚幽皺眉:“嚴豪?”
“哦,不著急。”厲嚴豪警惕道。
“還不著急?”楚幽瞬間變臉,厲聲道,“這檔案保不準厲嚴辭什麼時候用,到時候假的那份餡,我暴不過是分分鐘的事!”說完神驚慌又憤怒,“你們不會是想卸磨殺驢,甩了我吧?”
“怎麼可能?”厲嚴豪趕忙安楚幽的緒,同時心中湧現幾分乏味,原來冇什麼特彆的,也是個見利眼開,滿虛偽的人,厲嚴豪不由得想起見到楚幽的第一麵,對方乾淨聖潔到泛著,讓他一看就想肆意|,好好欺負,誰知道……
再看楚幽這副市儈樣,厲嚴豪語氣不自覺冷淡下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暴對我冇好。”
“那你總得讓我心裡有個底吧?”楚幽追問,“厲嚴辭後有厲家老爺子,就算輸了也不了多筋骨,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彆到時候反撲過來,我還得跟著你們遭殃!”
“慌什麼?”厲嚴豪不耐煩道,“既然要做,那就一次拔乾淨!厲老爺子到底老了。”
楚幽聞言瞭然,他們針對的不僅是厲嚴辭,他們想讓厲家徹底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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