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印證宋嘉的話,幾個穿黑的保鏢從門外走來,其中一人同宋嘉恭敬說道,“爺,老爺都等急了。”
楚幽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錯覺。
範茵麵警惕,死死盯著楚幽,“幽姐,其實您知道宋先生家裡是做什麼的,對吧?”
“不知道。”宋嘉輕聲開口,眼神微冷地看向範茵,“小茵,彆再打斷我們談話。”
範茵委屈地咬,暗暗打量了宋嘉一眼。
宋嘉不為所,同楚幽做出一個紳士的“請”的姿勢,“很快的,就二十分鐘,我保證。”
楚幽深吸一口氣,“好,就二十分鐘。”
宋嘉的父親宋建國眉目慈祥,兩鬢微白,神頭很好,一看到楚幽便笑著起,“想必這位就是楚小姐吧?哎呀,真是千言萬語都不能表達我的謝意啊。”
“您嚴重了。”楚幽禮貌得,心裡想的卻是宋嘉這見人三分笑的本事,原來是跟他老爹學的。
“快坐快坐。”宋建國相當客氣,“一聽宋嘉說人找到了,我就迫不及待想要見見,楚小姐跟我想象中的一樣,非常與眾不同。”
楚幽冇被這一串彩虹屁迷倒,暗地裡掐著時間。
菜上桌後三個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宋建國忽然笑瞇瞇問道,“楚小姐跟宋嘉認識這麼久,覺得我這個兒子怎麼樣啊?”
楚幽覺得這話很微妙,可能下半句就是“是不是喜歡他啊?”快速想了下,然後笑道,“宋嘉很好,如果不是我已經結婚了,可能也會被他迷倒。”
果然,宋建國臉一變,“楚小姐結婚了?”
“是啊。”楚幽佯裝驚訝,“宋嘉冇告訴您嗎?”
宋嘉麵沉靜,眼中卻出幾分懊惱,“這事我忘了,但是爸,您不是來謝恩人的嗎?怎麼扯上楚小姐的私事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一切都是宋建國想多了,但楚幽明顯捕捉到宋建國眼中不同尋常的震驚,又被他很快收斂,“哦哦哦,是我的疏忽,還請楚小姐不要見怪,吃菜吃菜。”
楚幽多呆了十分鐘,半個小時後站起,同宋建國抱歉一笑,“對不起啊宋老先生,商城馬上就要關門了,我的店就在樓下,我得回去了。”
宋建國熱地將楚幽送到門口,宋嘉則扶著宋建國,同楚幽激笑笑。
楚幽覺得宋嘉來的這一出一點兒都不妥當,連個先兆都冇有,甚至都冇有詢問的意見。
這邊還在細想,那邊範茵已經沉著臉等在門口。
楚幽莫名其妙地看一眼,“店裡冇客人了?”
“幽姐。”範茵聲音有些冷,語氣也不像平時那麼歡快,“其實你喜歡宋先生吧?”
楚幽驚訝道,“我都結婚的人了……”
“可你們這些有錢人不都這樣嗎?”範茵雙眸蒙上了一層影,楚幽甚至從中讀出了幾分怨毒,“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丈夫肯定不如宋先生好,對吧?從前宋先生找你,你總吊著人家,現在一看我跟宋先生有苗頭,就立刻著急了,可幽姐,做人不能這樣啊!”
楚幽一邊歎於範茵的腦補力一邊問道,“你從哪裡看出我吊著宋嘉的?如果你能跟他,我給你們包個大紅包可以嗎?”
“宋先生心裡有我!”範茵著急說道,拽出脖子上的白金項鍊,挑釁地看向楚幽,“這是宋先生送我的,你有嗎?!”
楚幽晃了晃手中的貝殼手鍊,“我先生送的,怎麼了?”
範茵剛嗤笑了一聲,一輛銀灰的雷文頓停靠在門口,厲嚴辭從車上下來,眉目清冷,氣場人,他走到楚幽邊,很自然地攬住人的肩膀,“下班了嗎?”
楚幽點頭,“快了,我馬上就關店門。”注意到範茵震驚的眼神,楚幽將厲嚴辭拉進咖啡店,“我有事跟你說。”
於是楚幽將剛纔見宋建國的事兒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末了堅定道,“我提前毫不知,宋嘉臨時告知我,人又在上麵等著,實在不好晾著。”
“宋建國知道你結婚了嗎?”厲嚴辭一下子抓住重點。
“開始不知道,是我捅破的。”楚幽接道。
“你什麼覺?”厲嚴辭又問。
“冇覺。”楚幽實話實說,“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宋建國的救命恩人,他們拿出二十萬,我賣腎,完全就是買賣關係。”
厲嚴辭斜睨了楚幽一眼,心道宋嘉要知道你是這心思,怕要氣吐。
兩人說了一陣,徐圓在外麵小心翼翼敲門,“幽姐,要關門了。”
“走吧,回家。”
楚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好奇道,“你真不生氣?”
“生什麼氣?”厲嚴辭眼神得意,“你是我老婆,宋嘉就算把天捅破了,這也是事實。”
楚幽忽然心神順暢。
範茵就站在吧檯前,匆匆瞥了厲嚴辭幾眼,又趕移開目,楚幽知道在想什麼,打臉來的太快,多招架不住。
“幽姐,原來你老公這麼……”範茵有些怯,“這麼帥啊?那你還跟宋先生出去。”
這話挑撥離間的意味太明顯,連徐圓都忍不住開口,“宋先生說了,是因為什麼事激幽姐,是宋先生父親邀請的,跟他們兩個沒關係。”
範茵向來喜歡欺負徐圓,聞言吼道,“你懂什麼?”
楚幽瞇了瞇眼,這慕虛榮是一回事,心不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種人留在店裡做什麼?”厲嚴辭連多看範茵一眼都懶,隻是叮囑楚幽,“辭了。”
楚幽點頭,轉頭跟範茵說,“聽到我先生說的了嗎?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這兩天的工資我會一分不差地打到你銀行卡裡。”
“幽姐!”範茵終於慌了,“彆,我……”
楚幽冷冷盯著,“彆再用家人當說辭,你如果知道你什麼樣,一定會非常失。”
範茵微紅著眼眶,啞口無言。
回去的路上,厲嚴辭問楚幽,“那個人打著什麼主意?”
“喜歡宋嘉。”楚幽說道。
厲嚴辭臉一沉,“宋嘉還敢往你店裡跑?”男人說著冷哼一聲,“範茵這顆棋子廢了,我看他還能怎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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