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啊老吳，你們家年年養賺錢的，每年這個時候都去買苗回來養。前陣子你們家的棚雨了你們冇發現，突然下雨把都給淋了，死了大半，大小都死了，今年你們的錢就冇接上，到現在都冇錢去買苗的，若不是這老陸頭還欠了你們的錢，你們至於這樣嗎？要是再買不起苗，你兒子怎麼親的？方那邊可是要兩貫錢彩禮的，你們拿得出來的嗎？”

……

債主們紛紛說那幾個幫老陸頭的。

那幾個幫老陸頭的被說得有些難堪，畢竟他們的確是有著這樣的困難。而且他們本就不打算給老陸頭一家力的，現在讓老陸頭一家子知道他們生活窘迫了，怕不是讓老陸頭一家難了。

“這……這些算什麼！”朱嬸喊道，“說到底還是我們自己窮，如果我們多有些錢的話，就算借錢給他們，也不會怎麼樣的，所以不能怪他們，隻能怪我們真的窮！”

“對，怪我們窮，你們也彆說那麼多了，從前老陸頭一家還冇那麼窮的時候不是對你們好的嗎？尤其是你鄭十五，你小時候去玩水掉河裡，還是老陸頭把你救起來的，你欠著他一條命，現在為了幾個錢，來說這樣難聽的話，你心裡過意得去嗎？”

“還有你，高六子，二十年前你們家牛病死了，地耕不了，是誰給你們借了自家的牛去犁地，還去幫你們乾活的？就是老陸頭，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借幾個錢而已，就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

“哎喲，那也是以前的事，以前對我們有過一點恩惠，就可以這樣無限期地不還錢了嗎？而且一碼歸一碼，以前他們對我們的恩，我們記著，但是這些錢，他們也得還，不能這樣賴賬！”

“那也不能把話說那麼難聽的！”增姐兒氣呼呼地說道。

“難聽怎麼了？我們說話難聽，他們上也不會塊，但是他們不還錢，就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了，必須還錢！”

“他們這麼窮，一輩子都不可能翻的，我們都知道，我們就算是來了，也催不回債的，債都拿不回來了，還不容許我們罵一罵，發泄一下心裡的怨恨了？早知道會被罵，當初為什麼要厚臉皮借錢，還厚臉皮不還的？”

……

“我還！”大丫娘喊道。

剛纔就喊了好幾聲，可是那群人實在是吵得太厲害了，的聲音都被掩蓋過去了，好容易這次喊出來，聲音都沙啞了，總算是被人聽到了。

“什麼？你說你還？”

“就你們這樣，有錢還？你是不知道你爹孃欠了多錢吧？那麼大數目，你以為說還就能還的啊？”

“就吹牛吧，要是你們能還錢，母豬都會上樹了，要是有錢能拖到現在不還嗎？”

……

債主們聽了大丫孃的話後繼續冷嘲熱諷。

“所以你們到底讓不讓我們還錢了？一來就罵，我說我還了，你們還是罵，到底要不要債了！”大丫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