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映月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羅氏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難不讓他們跟羅氏吵架？

“丟人現眼，丟人現眼啊！咳咳咳……”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羅氏後傳來了李山長蒼老的聲音。

沈映月他們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拄著柺杖從屋裡頭出來。

羅氏聽到李山長的聲音，原本憤怒的臉上就出了擔心的神，收回攔在沈映月他們跟前的手，轉回去扶住李山長。

“我說你怎麼出來了呢？本來就不舒服，怎麼這麼不安分的。家裡來個人你就非得下床來的，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你的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的！”羅氏扶住李山長後劈劈啪啪就說了一通。

沈映月看到想要把李山長給扶回去，可李山長看起來可拗了，明明是重病的人，卻抓著柺杖強行站好了。

這一刻，沈映月在他上看到了兩個字——“惜才”。

難怪寧德疏遠能辦得這麼好，山長這麼用心，聽說有人想上學，來找他，他病得那麼重還要出來，這真的是很學生的。

“我死不了的，給我看看學生，是誰？是這個孩子嗎？”李山長完全不理會羅氏，而是仔細打量小糰子。

小糰子剛想說是，就被羅氏給打斷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這麼認真，彆人指不定是在耍你玩的呢。你自己瞧瞧，這麼小的孩子，說話說不定都還說不利索的，你說他能上學？可彆逗了！人家這是耍你玩呢，我就不信這麼小的孩子就會讀書認字了。

你們彆鬨了，趕走吧，真是氣人。老李你也彆跟我說這麼多了，你害我害得還不夠嗎？我跟我姐一塊兒嫁到這個村子裡來的，那會子彆人都說，我嫁了個讀書人，風，我姐嫁了個農夫，冇我好。

結果呢？結果這幾十年，我姐的日子是一天過得比一天好，我因為你，一天比一天過得差的，現在我姐還不得天天有點事到咱家來找我，好嘲笑我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被嘲笑，你不覺得我很慘的嗎？這都是你害的！”

羅氏越說越氣，原本隻是說沈映月他們的，說著說著，就抱怨到李山長上了。

沈映月聽了這些話是很能理解的，一個人風出嫁，剛嫁人的時候還被人羨慕的，結果日子越過越差，被人嘲笑了幾十年，任誰心裡都有怨氣。

不過也不能因為羅氏有怨氣就走的。畢竟這是關係到小糰子的前途問題。

“羅大娘……我們今天來，的確是想來找山長安排我兒子去上學的事，不過我們也不是空手而來的，我們……”

“你們手上那些東西是拿來給我們的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不需要，都拿回去，拿回去，不要！不要讀書人的東西，也不要讀書人家裡送的東西！你們全都拿走，我們不稀罕！”羅氏直接打斷了沈映月。

說完又輕輕抱怨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