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會罵，卻沒想到，他，他終究是關心的。書趣樓()

“那我先掛了啊，要不然我的泡麪就不能吃了。”笑著說。

“嗯，再見！”他說。

說了“再見”，蘇凡久久不忍結束通話電話，卻還是掛掉了，轉回頭快步走向了工作地點。

“蘇科長，趕的，你的麵條都不能吃了。”徐科長道。

“對不起，接了個電話。”蘇凡笑笑，道，說完就坐在一旁端起桶裝的方便麪繼續吃了。

吃完了晚飯，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再看看自己的桌子對麵除了幾個來問況的人，本沒有老百姓來領資，蘇凡想起霍漱清的話。

“小劉，我看看我們今天登記的名單。”走到那個文弱的男人麵前，道。

“我每一筆都記下了。”小劉道。

蘇凡看了一眼，小劉那白皙的麵板似乎因為今天被曬了半天，已經有些黯淡了。

看男人的麵板，好像有點不道德——可是，嘿嘿，沒關係吧，隨便看看嘛！

當蘇凡拿著登記名單坐在凳子上時，曾泉搬著凳子坐了過來，問：“蘇科長，你在看什麼？”

蘇凡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別的發放點那裡都好多人，我們這裡人這麼呢？”

曾泉還沒回答，坐在一旁修指甲的徐科長就說：“可能是那幾個村裡的老百姓本不需要這些東西唄。就這些方便麪，誰願意吃啊！難吃死了1

蘇凡和曾泉同時看了徐科長一眼，沒理。

像瑪戈王後那樣的不知民間疾苦卻又不去在意的人，古今中外到都有。

“是呀，我也奇怪，為什麼呢？”曾泉道。

“會不會是，”蘇凡思考道，“會不會是因為這些村子來鎮上的路斷了，不好出門，所以才這樣的？”

說著，問詢似地看準則曾泉，曾泉陷深思，道：“有這個可能，如果他們是因為道路不通而無法來領取救災資，而且，恰好他們也需要這些東西——”

蘇凡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有一個中年男人朝著他們的桌子走了過來，已經站在了小劉麵前，用濃重的方言問這裡是不是村的救災資發放點。

“是的，大叔1蘇凡忙迎了上去，曾泉見蘇凡過去了，趕開始準備東西發給大叔。

“好，好，這是俺們家的戶口本，你看——”大叔說著，從上的口袋裡小心地取出一個已經戶口本，蘇凡忙接過來，遞給小劉登記，同時給曾泉說發多方便麪多蠟燭多礦泉水。

“大叔，你們村裡況怎麼樣？為什麼大家都不來領東西？”蘇凡問。

“路都斷了，那麼遠的，村裡又都是老人跟娃兒，誰來領嘛！就俺這下午出門的，走到鎮上都天黑了，領了這點蠟回去，天都要亮了。”大叔說著，給自己背的袋子裡裝著曾泉拿過來的東西。

邵來是這樣！

“你們都還在村裡，沒有去安置點嗎？”蘇凡問。

“俺們那裡太遠，還沒有人送帳篷過去，俺們都在屋裡頭待著哩1大叔答道。

“你們村裡大概有多人，離鎮上要多路？”蘇凡問。

大叔看了一眼，道：“就俺們那個隊裡，就有十幾戶人，路斷了，車子不能騎，走的話，要三四個鐘頭。”說完，大叔在小劉指的位置按了手印，背起袋子就走了。

曾泉看著蘇凡，一臉嚴肅，拿起小劉手上的登記本，數了一下剛剛這個大叔村裡的人數，來領東西的連一都沒有。了災，路也斷了，帳篷也沒送到，那些老百姓在村裡吃什麼喝什麼？

蘇凡想想，決定跟霍漱清說實，讓他趕派人過去。可是拿起電話，又覺得必須要有切實的據才能跟他說派人去那些村裡，萬一謊報了軍怎麼辦？這可是救災的大事，不能有毫差池的，出了錯，背黑鍋的人是霍漱清！

“大叔，大叔，等等——”蘇凡追了出去，沒一會兒，那位大叔就和來了。

“曾泉，我們清點好東西，去借個自行車走吧1說。

帳篷裡的三個人都盯著。

“好的，我這就準備1曾泉看著蘇凡的臉，好像立刻就明白了的意思，說完就已經開始按照數目清點救災品，準備裝箱。

“蘇科長，你們要乾什麼？”徐科長問。

“徐科長、小劉，你們先在這裡守著，到了晚上了，可能不會來太多人，我和曾泉趕連夜把東西送到剛剛那個大叔的村裡去——”蘇凡說完，幫著曾泉的忙。

徐科長和小劉看著他們，也沒有要手幫忙的意思，就那麼看著。

曾泉碼好箱子，跑去路對麵的一家藥店借了輛三車和一輛自行車，趕和蘇凡一起裝好車，跟著大叔一起離開了發放點。

“這兩個人，瘋了吧？”徐科長和小劉道。

夜，爬上了天空。

蘇凡沒有想過，自己會做這樣的事，從鎮上去那個村裡的路有多遠，也不知道，一路上就和大叔聊著，曾泉騎著三車，蘇凡推著自行車，偶爾騎一下。

看著曾泉搬東西可以，可是騎車在這顛簸的路上，卻本不行，蘇凡不搖頭嘆息。

可是曾泉一看這樣，就好像是要證明自己很有用一樣，努力地騎著車子。

這條路，果真不好走，走走停停，遇到坑坑窪窪的路段，隻好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把車子抬過去了，再把東西裝上車。

大叔幫著他們兩個，雖然年紀輕，可是蘇凡和曾泉完全不如與大叔那麼能乾。眼看著月上中天了，一行三人才著氣到了村裡。

市政府派來救災的人把救災資連夜送到了自己家門口，村裡的老百姓聽說了，雖說很多人都已經睡下了，卻還是都起來趕到了村口的打麥場裡，拿著自家的戶口本登記領齲

發放完了東西，蘇凡曾泉和自己一起去村裡看看，看看老百姓的狀況。曾泉雖然不明白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可是看著那被汗水的頭發，還是跟著挨家挨戶去看。每到一家，蘇凡就用手機拍下照片，和每家人詳細瞭解災的況。

這一夜，等兩人走訪完所有的十幾戶人家，時間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這個村民小隊的隊長安排他們住在自己家裡，天亮了再回鎮上。

蘇凡走出院子，來到外麵的一棵樹下，撥出了霍漱清的號碼。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可是，還是決定盡快跟他說。

“你現在就在村裡？”霍漱清驚道。

這個點，他已經睡下了，可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人，隻要手機一響就會起來。他沒想到蘇凡竟然大晚上跑去那麼偏僻的村落，一定是跑去實地檢視了，這個丫頭！

“嗯，我想先跟你說了再回去睡覺。”答道。

霍漱清坐起，來到客廳找了紙筆，開始做記錄。

蘇凡那麼辛苦跑去做的調查，他怎麼可以忽視呢？

認真地做著匯報，電話那邊的人，既是的人，也是的上級，是能幫助這些災民的人。

“還有些照片，我發給你彩信。”說完，挑選了一些有代表的照片發給了他，霍漱清一張張翻看著照片，濃眉擰在了一起。

這就是南城縣報告的災不重的樣子嗎？

“還有什麼？”霍漱清問。

“呃，大致就是這樣了，不知道其他的村裡是不是這樣的況，我還沒來得及瞭解。”蘇凡道。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讓他們派人趕去這三個村。”霍漱清道。

蘇凡的心，猛地輕鬆了，好像自己這一晚這一路的艱辛都有了價值，太好了！

明亮的月亮就掛在頭頂，鄉下的夜晚，即便是夏夜，也讓人覺得冷，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著涼了？”他忙問。

“還好還好，剛剛有一陣風1鼻子，道。

“你，怎麼樣？”他問。

“我沒事，就是覺得累，看來真是要好好鍛煉才行1笑著說。

頭頂漆黑的夜空，那麼的遼闊，而這個世界，安靜極了。

“你怎麼這麼魯莽？那麼遠的路，大晚上的，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這纔怪怨起來，“你就坐在鎮上跟老百姓打聽就夠了，跑那麼遠——”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現在謠言那麼多，要是不親眼去看，我怎麼知道自己聽到的是真是假。要是你聽了我虛假的報就做決定，萬一犯錯了怎麼辦？”打斷了他的話，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霍漱清擔心父母起夜會發現他還沒睡，就小心地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道：“丫頭，就算我犯錯也不要，我有機會彌補，可是，你和孩子——”他背靠著門站著，著眼前深深的黑暗，“要是你和孩子有了意外，我怎麼彌補？”

的心頭，湧出一熱，這纔有了後怕。

自己，的確是太，太魯莽了！

大叔輕點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