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卿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到現在，對前世都還一知半解。

兩人誰也沒有做聲，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朝漸漸將天邊染一片火紅，趙思卿纔在思緒裡緩緩睡去，隻是一隻手卻護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格外不安。

霍景琛卻是沒什麼睡意，聽著漸漸均勻的呼吸聲緩緩睜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又睡了一會，趙思卿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從前做夢都是斷斷續續的，如今卻是難得完整的的一次。

隻是這完整，卻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在心口，讓的心也不由得沉重了起來。

似乎看出不想說，霍景琛便什麼也沒問。

隻是趙思卿能覺到，他好像越發張了。

趙思卿起來後，霍景琛在臉頰上輕輕吻了吻，低聲問：「早餐想吃什麼？」

趙思卿看向他，出一抹笑容輕聲道：「簡單一點就好。」

霍景琛看了一眼，溫聲道：「我去廚房看看。」

他出了房間後，趙思卿一個人坐在床邊發獃了許久，是真的沒什麼胃口。

原本懷疑偶爾會有孕吐，的胃口便不太好，這一場夢更讓趙思卿看起來像是遭了一次不小的打擊。

臨到餐桌前，傭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趙思卿看了霍景琛一眼，緩緩在他對麵坐下，視線落在手邊的水杯上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似乎是慣用這樣明的沒有任何裝飾的水杯，所以眼下看去，景竟像是和夢裡一模一樣的。

不同的不過是桌子的形狀和餐廳的裝潢，還有桌上的早餐。

趙思卿緩緩抬起手上自己的肚子，看著一桌的早餐沒。

霍景琛坐在對麵，漆黑狹長的眼直視著，倒也始終沒有開口。

氣氛莫名的怪異著，兩人都沉默了很久，趙思卿纔拿起筷子輕聲道：「吃飯吧。」

霍景琛下頜的弧度仍舊有些冷凝，他也沒做聲隻是一道拿起了筷子，夾了點東西放到趙思卿碗裡。

一頓飯在沉默裡結束，霍景琛緩緩開口道：「後天我陪你去醫院做產檢。」

聞言，趙思卿不由得頓了頓。

在夢裡，前世他也曾陪去醫院做過產檢，還以為他是真的接了那個孩子。

可沒想到，最後仍舊還是逃不掉……

看著恍惚，霍景琛結微緩緩道：「在想什麼？」

趙思卿對他搖了搖頭，沉默了幾秒後，看著他幽深的眼睛還是緩緩道：「你真的希我把他生下來麼？」

盯著麵前俊如妖的男人，想要仔細確定他的心意。

霍景琛的聲音很低沉，緩緩道：「霍家不差這一張，你若是想生，我總歸是養得起的。」

聞言，趙思卿再度沉默下來。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態度，對孩子不甚喜歡，卻好像，也沒到容不下的地步。

隻是，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麼？

一連兩日，趙思卿對待霍景琛的態度都算不得熱絡，甚至有些躲著他。

霍景琛不是覺不到，心底不由得生出一抹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