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的東西全都被拿走了，但是萬一有什麼別的鬼主意跟其他人通風報信呢？”莫妍仍舊不死心，繼續道。

陸與川卻似乎已經失去了跟繼續通話的興趣，很快回答了一句“繼續分流引開跟著的人。”

話音落，他便直接關閉了通話。

慕淺倚在車窗，一不地盯著窗外，事不關己一般。

“有這個可能嗎？”陸與川卻忽然又開口道。

慕淺懶懶地抬了抬眼，“什麼？”

“跟著我的那些人……”陸與川轉頭看向，“是因為你的緣故才能跟來的嗎？”

慕淺驀地輕笑了一聲，“算是，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陸與川聽了，果然不再多問什麼。

慕淺安靜了片刻，才又道“怎麼？你害怕了嗎？那我假惺惺地奉勸你一句，現在回頭，還不算晚。”

“嗬。”陸與川看了一眼，笑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這輩子，從不知害怕為何。”

“哦。”慕淺應了一聲，隨後道，“所以你才能犯下這麼多滔天大罪，並且從不回頭。”

陸與川淡淡垂了垂眼，下一刻，隻是對司機道“加快速度。”

路之後，司機已經將車子開到了極致，聽到陸與川這句吩咐，不由得手心發，小心翼翼地又加快了速度，極速賓士。

……

陸與川的車隊在高速路行駛了一夜，霍靳西在後方跟了一夜。

最近的時候，他的車離慕淺大概隻有一兩百米，可是越是接近，會有越多的車子出來擋住他的去路。

終究是高速路，他始終沒有強行超越。

陸與川可以不要命，他也可以不要命——可是慕淺，他要安然無恙。

眼見著天漸漸亮起，霍靳西已經不眠不休，開了六個小時的車。

陸沅坐在後排居的位置，和霍靳西一樣目如炬，隻是盯著前方的道路，一也不曾。

坐在陸沅側的司機卻已經是極其不安的狀態，許久之後，他終於鼓足勇氣開口道“霍先生，你已經開了很久的車了，換我來開，你休息一下吧。”

“不用。”霍靳西隻淡淡回答了兩個字，連眼神都沒有一波。

司機素來知道他的子，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

此時車隊已經抵達八百多公裡以外的另一座城市，眼看著高速路車流量漸漸變大，車子已經無法再極速飛奔的時候，陸與川的車隊忽然從一條不起眼的匝道下了高速。

下了高速之後，代表著慕淺的那個紅點，便在這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繞了又繞，愣是繞出了九曲十八彎——

即便是有訊號作為追蹤方向，霍靳西也兩次被繞進死衚衕。

直至那個紅點終於恢復正常，在大道一路狂奔，後方的車隊才終於又一次找到方向。

然而，當霍靳西的車子沿著紅點的去向駛到道路盡頭時，麵對著的，卻是一片茫茫水域，和水域旁邊幾輛風塵仆仆的車——

陸與川已經棄車，從水路走了。

容恒的車在一分鐘之後抵達，見此形，他控製不住地了句“！”

於他們而言，這是事發突然，倉促而毫無準備的一場追擊。

與陸與川而言，這卻是籌謀已久，做出了萬全安排的一次逃亡。

他們終究還是落了下風。

陸沅站在水邊，看著茫茫湖麵一不。

容恒來不及跟說什麼，轉頭跑回車打電話安排調遣船隻。

霍靳西靜靜倚在車頭，目始終落在手機螢幕那個小紅點。

此時此刻，慕淺離他的距離，已經數以千米計。

……

將近一個小時的浪飄搖之後，行船在湖泊一個一眼可以盡的小島停了下來。

慕淺當先沖下船，雙腳一落地，控製不住地彎腰嘔吐起來。

向來沒有暈船的問題，偏偏這一次趕懷孕，一時間胃裡翻江倒海，滋味難言。

陸與川下船來，很快走到慕淺邊，遞了自己的手帕。

慕淺一把推開他的手，勉強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後走。

島有一座破爛風的泥土屋，可作暫時的歇息地。

慕淺徑直走了進去，挑了個避風的角落，靠著墻坐了下來。

外麵，陸與川站在門口，沉眸看著茫茫湖麵。

“陸先生，我們一路行車太快，早到了將近兩個小時。”張宏走前來，對陸與川道，“接應的人和船都還沒有來……不過好在我們已經暫時擺了追兵，應該不會有事。”

陸與川淡淡應了一聲，又靜立了片刻，終於轉走進了屋子裡。

莫妍站在外頭，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轉開了臉。

屋子裡，慕淺一團坐在角落裡，閉著眼睛，臉蒼白，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已經難得暈厥了過去。

陸與川靜靜看了片刻，轉走到門口，取了一件風重新走進來，來到慕淺麵前，將風丟到頭。

慕淺頭也不抬地將那件風拉下來，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無謂再釋放這種虛假意了吧……”

陸與川靜靜看著，片刻之後，他勾了勾角，蹲下來，直接將那件風披到了慕淺。

“你越是不想接，我越是要給。”陸與川說，“正如你所言，我這個人，喜歡逆勢而生。”

慕淺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你非要給，我也不是不起。你看，這是我的順勢而生。”

說完，裹了那件風，再度閉眼睛，不再看他。

閉眼睛之後，慕淺腦海再度陷一片空白——除了耳邊的風聲和浪聲，彷彿再沒有別的知覺，竟似真的睡著了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宏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陸先生，船來了！”

慕淺緩緩睜開眼睛來，正對陸與川的視線。

他坐在對麵的位置，平靜的目落在，不知看了多久。

兩個人無聲對視的時候，外麵的人聲忽然嘈雜起來——

“怎麼那邊也有船？”

“左邊也有！”

“西邊也有！”

“不對！不對！這不是來接我們的船！”

“我們被包了——”

外麵彷彿瞬間兵荒馬起來，而屋子裡，陸與川卻依舊隻是安靜地坐著看著，彷彿外間怎樣，已經跟他沒有了關係。

“你剛才的樣子，很像你媽媽。”他說。

慕淺霍靳西

慕淺霍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