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振興系統 第182章 過不去

屋外大雨滂沱，乍看之下，仿佛三江五海之水都從天上傾倒而下般。..org

地面早就積一片水澤，若非飯館的門檻較高，只怕積水會順勢倒灌進屋。

房門和窗戶已被老板娘關，急驟的雨打在上面，竟是發出框框的作響聲。

連綿不斷的沉悶敲打聲，回在屋，令人不升起一惶恐：暴雨不會沖垮房子吧？

明夜嘟嘟的小臉顯得有些神忐忑，時不時抬起頭看下屋頂，生怕上面忽然裂開一條隙。

也無怪明夜這般擔憂，如此駭人的雨勢，就連玄微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見！

“這場暴雨真是罕見啊！”給一行人端上幾道素菜和米粥后，老板娘喃喃自語道。

“阿彌陀佛，貧僧活了幾十年，如此大的雨卻也未曾經歷過幾次！”普濟施了一禮，開口附和道。

老板娘過窗戶瞅了眼窗外地面上越來越高的積水，臉上不無憂地抱怨道：“之前一陣子遲遲不下雨，每天悶熱得要命，現在一下雨倒像是止不住了！”

聽著老板娘的抱怨，明夜長長地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按照這個降水量，再下那么個把小時，只怕要水漫金山了！”

水火無，暴雨一旦澇，無疑會是一場災難。

“春夏秋冬，雨雪風晴，其中皆有天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玄微緩緩說道，隨即淡然地喝起米粥。

凡事不可強求，譬如這場大雨，就算知道它會造災難，恨不得雨立馬就止住，但是靠祈禱雨就會停嗎？

該下多久的雨就會下多久，一秒都不會，結果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船到橋頭自然直，凡事且隨緣！

“即知是禍，不躲卻要著，難道為了苦中作樂？”普濟莞爾一笑，卻是隨意地拋出了問題。

一路上，眾人皆是收獲頗，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在于這種隨時隨地展開的論道。

“佛門常言因果，有因必有果，福禍降臨便是埋下因，總歸會以某種形式的果告終。”玄微從容地回道。

經過這幾日和普濟的流，玄微對于佛門的了解亦是深刻了許多，此刻直接引用佛法來論辯，大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味道。

普濟善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再度問道：“既如此，福禍當前卻無法趨避，是否眾生都沿著自己的命途，猶如提線木偶般前行？”

“盡人事，聽天命！按照字面順序，先盡人事，后聽天命。福禍無法趨避，卻可以通過人事改變結果。”玄微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頓了下，玄微很是簡地總結道：“接現狀，方能索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從而獲得希中的結果。”

就拿這場大雨作為例子，屋所有人都知道雨一直下個不停會是禍事，在接這個狀況的況下，可以想辦法去消弭將會發生的災難，甚至將其轉變一件好事。

“玄微觀主所言甚善，妙哉！”普濟掌贊嘆道。

桌上聆聽兩人論道的其余眾人皆是微微頷首，似有所悟的樣子。

眾人吃完飯，邊喝著茶，邊論著道，倒是頗為愜意。

窗外的暴雨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反倒是伴隨著陡然刮起的狂風，變得愈發聲勢駭人。

老板娘很有經驗地找來布條和巾，細心地將門、窗戶系數堵住塞好，饒是如此，飯館的地面上還是淌進了些許雨水。

“明天的報紙上估計全是各種澇災的新聞！”拄著拖把，老板娘著窗外，苦笑出聲道。

戶外的街道早已看不見地面，渾濁的積水上面漂浮著各種雜，其中居然不乏拖鞋、臉盆等日用品。

鄉鎮的地形并非是完全平坦一片，那些地勢較低，呈現凹形的地方，自然了積水倒灌的重災區。

萬幸的是，眼下的況還沒惡劣到電視中經常報導的災畫面那般，至居民的生命安全并未到實質的威脅。

驀地，玄微無意間瞧見路旁的一個土坡被積水淹沒，沒多久功夫，土坡便在暗流中漸漸瓦解，化作暗黃的泥流。

“坡！泥石流！”玄微腦中瞬間浮現出了之前路過的那個村子，以及旁邊那座被用來挖掘泥土的小山。

因為開采過度的緣故，那座山幾乎沒有植被覆蓋，暴在外的泥土在暴雨的沖刷下，極有可能發生山坡，引發泥石流！

如果真的發生那種況，坐落在山腳下的村子，結果不言而喻！

退一步說，這種狂風暴雨的惡劣天氣，縱然沒有泥石流，那些土坯房就能安然無恙嗎？

玄微的眼中泛起一凝重，再怎么說，這也可能關乎數十條活生生的人命！

“普濟大師！”玄微側過，恰好對上了普濟悲憫的眼神。

顯然，普濟也是想到了那個村子，心中頗為擔憂。

“阿彌陀佛！還玄微觀主助貧僧一臂之力！”普濟躬說道，語氣決然。

“無上天尊，貧道自問此刻無法坦地袖手旁觀！”玄微輕嘆口氣，默默地點了下頭。

如果那個村子被泥石流掩埋，村民系數喪生，大概可以稱作是苦果自嘗。

再說得難聽些，即便沒有這場大雨，沒準村子同樣會在不久的將來化作鬼域，無非是早晚的區別而已。

就理上來看待，那個村子并沒有去拯救的意義，完全吃力不討好。

可是，上過不去，單是道心這一關，玄微就過不去！

之前玄微可以坦然地坐視不管，但此刻的況發生了某些變化，玄微無法繼續袖手旁觀。

與普濟的慈悲心不同，普濟看重的是村民最后得以平安的結果，而玄微在乎的，更多是過程，而非結果。

能救便救，如果不能，只要盡力了，那就心中無愧，不至于搖到自己的道心。

“施主，貧僧二人此刻需要出去一趟，多有不便，還海涵！”普濟對著老板娘說道。

“外面那么大的雨，你們還要出去？”老板娘愣了下，一副無法理解的神。

事出急，普濟也沒有多做解釋，轉對著澄念囑咐道：“澄念，你們留在這里，師叔和玄微觀主去去就回。”

言畢，普濟便開了房門。

狂風暴雨瞬間涌進室，幾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