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那你……明天早上下去嗎？」

十殺「……」不然呢？難不老子還真要變一座冰雕佇立在電子競技中心的頂樓上？

看著他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zero終於察覺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麼蠢的問題，頓時閉上了，低著頭不說話了。書趣樓()

雪下得越來越大，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在他頭上肩膀上落了一層白，十殺盯著他頭頂的發旋兒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他們兩個人蹲在雪地裡傻的一批，像是在等著被雪活埋一樣。

其實要不是那些沙雕們圍在下麵，他現在指不定在哪個酒店吹著暖氣吃宵夜呢。

哪能像現在這樣活罪？

十殺連煙也不了，了自己逐漸僵的手指，有些煩躁道「你還待在這兒幹嘛？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陣冷風席捲著雪花撲麵而來，凍得zero瑟了一下，牙關都在打「這裡就涼快的……」

十殺「……」我竟無言以對。

好不容易帶起的話頭好像又被他一句話給掐斷了，zero心裡有些懊惱，沒話找話道「他們都回去了……」

「你怎麼不走？」十殺道。

「不知道。」zero搖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跟他們走，尤其是在知道了真相以後……」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越來越低，也越來越不確定「我應該不是個好隊長吧……這麼明顯的事都沒看出來，不僅一點忙都沒幫上，還……」

還在賽後刀刀都往他們殺神的心口上。

一想到自己在贏下比賽後說的那些話，zero就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事都已經過了，他現在放馬後炮也沒有任何意義，他一路狂奔過來不全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自責和愧疚，更多的……

他想陪陪十殺。

別人家的退役儀式都搞得熱熱鬧鬧的，他不想讓他們殺神回憶起自己職業生涯的末尾，隻有天臺上夾著雪花的冷風和指間的煙，還應該再有一個他。

雖然還是不夠熱鬧，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

十殺這才突然想起，這個一直慢半拍的人在剛剛才得知真相，zero心裡應該也不比他好多，卻還冒著寒風過來安他。

他結滾了兩下，那些到了邊的紮心話生生地轉了個彎兒，別彆扭扭道「跟你沒關係。」

是你太傻白甜，把他們都想的太好了……十殺默默想。

zero「……」Σ(°△°|||)︴殺神這是……在安我嗎？

寵若驚 jpgx2！

他低頭『嗯』了一聲，隻覺得冷風不僅沒把他臉上的熱度降下幾分，反而還升高了幾度。

兩個人一直在這兒坐著吹冷風也不是辦法，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zero再次開口道「到底什麼時候能下去？」

十殺「樓下的人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下。」不然他寧願在這兒凍死。

在尊嚴和溫暖之間，殺神很有骨氣地選擇了尊嚴。

zero怎麼都沒想到，他們殺神在樓頂吹了這麼久的冷風，隻是因為樓下圍觀的人太多不好意思下去……

他頭往下看了一眼，發現都過了這麼久了，樓下的們不僅沒，反而還越來越多，大有一種不看到十殺平安從樓頂上下來今天晚上就不走了的氣勢。

zero嘆了口氣，一瞬間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那我……下去把他們趕走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輕，說話間角眉梢還帶著笑，聽起來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十殺一向吃不吃，點點頭道「快去快回。」

zero哪敢讓他久等，領了命之後就直奔樓下，跟控場的安保人員們說明瞭況，讓他們幫忙驅散。

而們也不是好糊弄的，畢竟好心好意地守了這麼久，怎麼著也得給個說法。

十殺正無聊地用煙在雪地上畫小人兒，就聽到擴音喇叭裡的『跳樓知識科普』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們一個接一個的沙雕問題。

「啊啊啊啊zero小哥哥好暖啊，替我告訴殺神我他！」

「所以殺神真的不是想跳樓嗎？那他為什麼在上麵蹲了這麼久還不下來？是因為麻了嗎？」

「所以殺神到底有沒有被花高層威脅？他們家公司破產了嗎？爸爸媽媽都還好嗎？爺爺的氧氣罩還在嗎？」

「啊啊啊啊所以zero你剛纔是上去用化想輕生的殺神了嗎？我能悄咪咪地問一句你和殺神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啊啊啊啊你不用回答，我們已經想到了！零食cp我磕了！」

十殺「……」很好，勸跳樓大會又變見麵會了。

擴音喇叭的音質本就不好，們又個個興地跟尖似的，提問題的同時還要伴隨著一連串的尖，伴隨著擴音喇叭次次啦啦的電流聲，別提有多刺耳了。

十殺了被震得發疼的太，覺得自己還不如一頭跳下去算了。

這特麼的……更丟人了！

們嘰嘰喳喳地問了一連串問題之後，這才把擴音喇叭遞給zero。

zero本就不是什麼活潑外向的人，他一臉懵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突然多出來的喇叭，又抬頭看看一個個滿眼放地等著聽他回答問題的問題的們，張地吞了吞口水道「那、那個……我也不知道殺神家到底有沒有公司，他家裡人應該也都好好的……」

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還一直往頂樓上瞄，生怕他們殺神一個不痛快就衝下來把他的擴音喇叭給砸了，要賠給別人錢的！

所幸那道黑的人影一未，像是在乖乖等著他把人群驅散，把他從樓頂接下來一樣。

zero懸著的心終於往下沉了沉，說話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快越穩「今天是我們殺神退役的日子，卻辦的並不風，也不氣派，以一己之力護住我們幾個人的殺神在下了賽場之後，除了基地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剛爬上頂樓想看會兒雪景，你們就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