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返回朝堂春闈的案子陸續揭底，牽涉的員大小多達三十五人，分別了不同程度的降職、削爵、罰俸甚至於發配。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禮部侍郎嘉尚仲竟然置事外，他這個本該於春闈案核心的人僅僅是以督管不力、識人不明被罰了半年俸祿而已。

蕭奕修從室出來時，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直至見了顧清離才稍稍緩和些。

聽聞了春闈案的判決之後，顧清離也很是驚訝。但這件案子落幕，得益最大的倒是辰王蕭奕彥，他因此案辦得乾淨利落而在朝中樹立了威，口碑見長。

「怪不得嘉碧若一直未曾來找過王爺，原來是有竹。」

蕭奕修斂眉道：「不僅如此，嘉尚仲原本是代禮部侍郎之職，如今隻淡然一個罰俸了事，相較於泄題的陳大學士被流放、賄的郎中、員外郎及主事都紛紛落馬，他簡直可以說是完全。禮部尚書一職尚在懸而未設，看起來倒像是要……」

「要升他？」

「保他，一定是蕭奕瑾做的，他這樣做，不可能無的放矢。從嫁禍柳正嚴開始，這個圈套就佈下了，柳正嚴下臺，不僅是挫了淩氏的銳氣，還為嘉尚仲上臺鋪了條路。跟著柳氏翻盤，辛茂文獲罪，當時那些實證由何而來並不清楚，現在總算明白了。」

「是燕王的人在裡麵了手腳，讓辛氏與淩氏一族互咬，讓他們兩敗俱傷。」

「沒錯，跟著辛氏一族反擊，讓阿彥就春闈案一事徹查到底，想要扳回頹勢，結果相關員都落馬了，唯有嘉尚仲屹立不倒——據我在朝中的眼線所知，他確實沒有真正參與春闈案，在這件事上他四兩撥千斤，把所有可以留下實證的事都留給了別人去做，把自己洗得夠白。」

顧清離深吸了口氣：「若是禮部落了蘭氏的勢力，可不是好事。」

蕭奕修淡淡道：「不急，嘉尚仲沒有落馬，也不意味著他一定能上位，這禮部尚書一職，瞄著的可不止一方勢力。」

「你有多久沒上朝了？」

顧清離忽然將話題轉了，蕭奕修微一怔。他病後便收斂鋒芒，屈居幕後這麼多年，希的便是不落人眼，以免再為眾矢之的。

「你也該回到朝堂上了。」

蕭奕修沉片刻，輕搖頭：「這樣豈非又引人注目？」

「在眾人眼中，你依然是病膏盲的陌王，再次參與朝中議政，必然是迫不得已。一方麵是有人你朝，另一方麵你興緻缺缺，而且病難愈……隻是個位素餐的閑職王爺而已，關鍵時刻，跟在他人後頭撥一撥球，便夠了。」

「你的意思，我該找個什麼樣的藉口返回朝堂？」

「嘉尚仲想上位，絕沒有這麼容易，好歹他也牽涉進了春闈案，哪怕不是主謀共犯，也有贖職之嫌，靠燕王做幕後推手，還缺了點推力。這種時候，如果有人能幫他的話……這個人，一定得是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的人。而你再不寵，也在朝中有一定的影響力，也是你父皇的親生兒子。」

蕭奕修輕舒了口氣，微笑道：「清離，你要是參政，隻怕多男兒都得靠邊站。」

顧清離嫣然一笑：「還不快去寵你家碧若？」

蕭奕修笑著搖頭：「這樣做一來顯眼，二來完全不符合我的個，反倒招人疑。」

顧清離撅起：「難道這種做牽線的事也要我來？」

蕭奕修攬懷，低低地笑：「誰讓你是我蕭奕修一生最信任、最的人？」

顧清離耳朵滾燙起來，子一，就被他抱了。

「你來，一句話就想哄得我雲裡霧裡，還幫你和別的人牽線……哼，你要敢一下，我饒不了你。」

「你什麼時候見我過別的人？」除了之外，所有的人在他眼裡都視若無，一下都恨不得半天手。這是種病，但他不想治，還甘之如飴。

嘉碧若在自己的屋子裡，閑得悶得病來。的境與當年的顧清離差不多，雖然沒有被限製全部自由，可是活範圍隻在王府之，而也就天呆在自己的月梧軒。

顧清離去看的時候，看起來有幾分削瘦，臉泛著淡淡的蒼白，看起來過得不太好。

「王妃？」嘉碧若很意外。

「這陣子，你被王爺冷落得很難吧？」

「不，妾不敢。」

「不敢還是不怨？」

嘉碧若輕咬下，眼神裡著幽怨，然後道：「王爺寵新側妃，那也是正常的。」想當初剛府，似乎也寵過幾天。

嘉碧若這邊的訊息是嚴格封鎖的，除了邊的婢韻兒，府中上下對們都防範甚嚴，這是蕭奕修自黑貓事件後下的令。因此房夜追妻、包括新側妃失蹤，是完全不清楚的，能知道的僅僅是丞相三顧清瀟就是離月，懷著孕嫁王府。

顧清離輕拍嘉碧若：「不要這樣，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他不但對你，對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清瀟寵，不過因為剛有孕而已，可這也是個契機。」

嘉碧若不解地看。

「清瀟是我妹妹，我比誰都更清楚的為人，自養，跋扈，雖然仰慕王爺，但日子久了難免暴的子。這不，恃寵而，與王爺起了爭執，這兩天王爺正煩悶著呢。」

嘉碧若一怔，疑地看著，下意識地品味著這幾句話。

「清瀟一怒之下回了丞相府，連我都遷怒在了。」顧清離輕嘆一聲，「原想去勸他來著，結果了一鼻子灰。哦對了，前陣子聽說你父親的事，王爺可是非常上心的啊。」

嘉碧若眼中疑之更深：「王爺也關注此事？」

「辰王爺來府中時，跟他提起過，我約聽到一回，王爺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嘉侍郎無論如何算是門親戚……辰王爺說他明白的。」

嘉尚仲的事，從頭到尾不都是燕王在暗中斡旋才能的嗎？接到家中的暗線聯絡都是如此。但畢竟是個深閨子，在王府又要步步為營地提防，訊息不可能如外頭一般暢通，顧清離的話，多在平靜的心底投下了漣漪。

「王爺和辰王兄弟是有多好的，你應該也是明白的。」

顧清離臨別時這句話，加深了嘉碧若心裡的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