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徵召「圓心？」

「施振風佔據鐵礦，就是控製了東淵最大的武產出資源；而他又是赤越大最的糧商。倘若一朝兵變，我手裡的輜重糧草就齊全了。」

顧清離看著他，簡直是無以言表。走一步算十步，說的就是蕭奕修這種人了。隻賑個災，竟然也能被他賑出這麼多事來。

「那個礦脈的事，你究竟得知了有多久，又謀劃了多久？」

「礦脈的事其實是拜你所賜。若沒有你的宣花樓裡那些報，又哪來之後的策劃？朱維安為赤越刺史，早發現了君娥山的礦脈，而發現的尋常百姓寡聞無知，並不清楚那是什麼。他將此事瞞下，而不報，卻知會了蕭奕瑾……」

蕭奕修深深嘆口氣，若非蕭奕瑾拿不下柏萬青，這礦脈恐怕不到他來手。

柏萬青是個沉穩忠直的人，重義惜才，利不易打，威脅又無把柄，兼之從前蘭貴妃大約從沒想要過工部這枚棋子的念頭，因此事到臨頭，蕭奕瑾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對付柏萬青。

倒是此次水災後興建水利、督建堤壩給了蕭奕修一個機會。隻要柏萬青看到了他的才能，便可能會由欽佩到順服，以才德服人，自然更有勝券。

州衙不遠，擺了一張賑濟災民的長案，列的皂隸在街道兩旁維持秩序，施粥鋪後麵是堆山的米袋，紅眼的災民隻差沒掉出口水來，盯著那些。

「每人五鬥米，一碗粥，慢慢來，每人都有……」皂隸們吆喝著。

「慢著，這米可不能白領。」紅影如火，自粥鋪後現出。

「這米，可以按人頭領，不按戶頭領，但凡是年齡超過十六、未滿六十的年男子，都需在此登戶籍、姓名、住所。」

沒有人知道這子的份，飢驅使下，災民們對也沒有多畏懼，便有人懷疑地瞪：「這是做什麼？莫非要抓壯丁去參軍？」

顧清離看著那瘦得背都佝著的男子，笑道搖頭：「赤越隻有水災，沒有戰爭，便是出了土匪也不著你們。隻是賑災僅僅杯水車薪，治標而已。要想治本，自然還得築堤修壩，引水造渠，需要的卻是大量勞力。你們全是赤越人，難道不願為自己家鄉出力？」

「唉！」便有人長嘆，「年年築堤堵，結果仍是如此！」

「看那汪洋一片，要築也非現在可行吧？」

顧清離道：「能不能行，得築了才知，要想領米，自然要出勞力，若想坐其，現在便離開，家有米也不養閑人。」

「當然要領！」都得快死了，他們做什麼都肯去，何況築堤也是為了保家。

「也不會讓你們白做，凡參與修堤的，每日都有二斤白米領回家！」

災民嘩然，激得滿眼興，幾乎要衝上去遂自薦了。

顧清離解決了施工的人手問題，回去便開始做工程款項預算。五十萬賑災銀，他們毫未已經解決了派發糧食與築堤工錢支出，可說為庫節省了一筆。

帶著些微得意的心回到州衙住，卻沒見到蕭奕修，納悶地聽程遨說他被商會會長尤晨請走了。

這個尤晨，請他來時他不至，現在卻反道而行，打的是什麼主意？

顧清離隻隨意掠過了這個念頭，便與程遨開始做築堤材料的預算及清單。

有程遨的幫忙，及近日的調查，這些做起來很快，完事後還不得閑，要去鄧盛川府上為他妾繼續施針治病。

鄧盛川的宅邸在赤越城中心最繁華之，牆黑瓦、朱門綺戶，庭院佔地極廣，一看就非尋常商賈之家。

他的妾在綉樓裡等候，這幾日雖說好了點，卻依然足不出戶。顧清離上樓後正遇見鄧盛川匆匆出來，對麵打了個招呼，看他神不定，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便停下腳步盯著他。

鄧盛川猶豫良久，終於嘆口氣道：「顧側妃，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說吧。」

「聽聞王爺被尤會長盛請去錦繡樓設宴款待，在下隻怕這其中……有貓膩啊。」

「哦？」顧清離挑了挑眉，「這錦繡樓，是個臥虎藏龍之地？」

「那倒不是。」

「那……」聽這綺麗的名字，莫非是青樓？顧清離狐疑地看著他。

「錦繡樓是個聽曲看戲、排遣時的地方。」

原來與宣花樓差不多，裡頭大概也是蓄養雅或欣賞竹樂舞的銷金窟。

「聽聞尤會長專程為王爺挑了幾名子獻上，並主提出捐二十萬雪花銀賑災啊……」

「哦，這是好事。」

鄧盛川張了張口，然後又嘆氣，表麵看來算好事，可是尤晨那人……他做的事怎麼可能像看起來那麼好？況且這位側妃看起來淡定自若，看起來倒是十分大方，毫不介意陌王領幾名子回去。果然是丞相之，大家風範。

「鄧老闆幫本側妃做件事吧。」

「好說，請吩咐。」

「將那幾名子的姓名、籍貫、家境等都打聽清楚，是要很清楚。」

「是。」鄧盛川心想，果然是流之輩，目隻著眼於爭風吃醋，並沒有留意尤晨此舉的異常。

顧清離卻一路走進鄧盛川妾的閨房，心裡在琢磨著那幾名子是何來頭。

他的妾雅竹正虛弱地躺在床上，見來了，微笑著睜眼，前幾日發黑腫脹的臉消退了許多，出清麗秀的本來麵目，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

這樣的年紀，做鄧盛川的兒都夠了。男人果然都一樣，不管自己多大，喜歡的永遠是青春艾的小人兒，新鮮的麵孔永遠看不厭。

顧清離心裡冒出這念頭時，驚覺自己居然在吃飛醋，忙強按下這念頭，快步上前，問了幾句便開始為施針。

「顧側妃，謝謝你。」

雅竹其實很說話，可能是因為原本虛弱的緣故。

「沒事。」顧清離也不是免費為診病，並不需要如此激。

「聽聞我家老爺跟你說的話，妾覺得有幾分不安，側妃也許是介意尤會長送的那幾名人了，聽說們都是錦繡樓的，出低微，側妃不必在意……子終需溫寬宏，事夫為天，若為些風塵子惹得王爺不快……其實得不償失。倒是一些出高貴的，纔是真正的麻煩呢。」

顧清離鎖起眉來，總覺得雅竹說這些話似別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