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釋放雯兒顧清離居高臨下看著們，冷漠地道：「在這裡過得還好嗎？」

「顧側妃，我……我知道錯了，求你高抬貴手……」雯兒先扔下杴，不顧堤壩上泥濘汙臟，跪在麵前痛哭流涕。

們出雖然不高貴，但過的也都是錦玉食的日子，每日學學琴棋書畫，如何討男人歡心，如何讓自己更艷人……哪裡吃過這樣的苦？

顧清離倒是笑了：「怎麼，委屈呀？其實在這兒築堤好的，造福後人，還有吃有住，最重要是乾淨……你別以為你跪在泥濘裡有多骯髒，比起你們那錦繡樓，這裡可是乾淨多了，本側妃覺得這河水泥土的氣息，比你們上的脂味香多了！」

旁邊有災民聽見，便笑出聲來。他們近來對這個主建水利的顧側妃已經很悉了，除了恭敬和激，還有仰慕之意。

「好好做吧，看在你們也沒犯什麼大事的份上，等渡雲河堤完工，本側妃就給你們自由。」顧清離輕撇口角冷笑，不過是點重活而已，難不死們。

雯兒蒼白著臉，忽然向著的背影追過去。

「顧……顧側妃，有件事……想跟你說。」

顧清離回過，側臉看。

雯兒輕咬下，然後抬眼道：「咱們都被發配到這裡，為何淩馨寧可以除外？」

顧清離目在上溜了一圈，眼神很冷：「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不是因為王爺對另眼相看，而是因為份與我們不同。沒錯，不是錦繡樓的，尤會長跟我們說是吏部尚書淩遠章家的千金小姐，可是我們與相過一陣，總覺得很神，不像一個簡單的富家千金。」

「哦？」顧清離挑了挑眉，這個雯兒倒是細的，可惜這線索沒什麼價值，雯兒疑心的也疑心過。

雯兒的聲音忽然放低了：「常與鄧老闆的妾私下相見，似乎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可是那個方雅竹之前是個戲班子的伶人，一個尚書千金為什麼會與一個戲子往？而且的口音不帶京腔，我總覺得……的來歷有些不明。」

顧清離輕鎖秀眉，點了點頭。

「尤會長有次酒後跟我說了點，說淩馨寧其實是淩尚書在外頭的私生……後來才認祖歸宗的，因此不是養在尚書府的。」

「可是看來確實有良好的教養，舉手投足，不像小門小戶的人家。」

「方雅竹也不像，看起來也大家閨秀似的，毫無伶人的風塵氣息，而且藝雙絕，琴棋書畫通，否則鄧老闆也不會那麼寵。」

「嗯？」顧清離開始設想，倘若有個地方，專門訓練這些如花，教們武功、才藝，讓們看起來氣質高雅出眾，樣樣都十分出，那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雯兒打破了的沉思：「其實方雅竹上也有許多奇怪之，例如那莫名其妙的病。」

「你知道的倒多。」

「錦繡樓魚龍混雜呀，赤越就這麼大，無論是富商還是宦，那都是他們常去的地方。尤會長還將商賈的集會地定在那裡，咱們有時候陪唱喝酒，什麼都能聽到。」

顧清離沒有說話，有件事一直未曾說，方雅竹其實不是怪病，而是中毒。

一來不想多管別人的家事，二來在出的那些日子，鄧盛川的妻妾都見過，正妻是低眉順眼的本份子，小妾是他未娶時的通房丫鬟，一直把他當主子似地伺候著，怎麼看都不是個惡毒的人。

鄧盛川不好，卻獨獨納了這個妾，可見方雅竹確實很吸引人。在病中，顧清離都見識過的，憔悴之中著幾分神優雅，如果雯兒不說，不會把方雅竹的出往伶人方麵想，會以為至是個小家碧玉。

「顧側妃，你要小心淩馨寧呀。」

顧清離回過神來，看著雯兒討好的眼神，漠然點了點頭，想了想道：「好了，從明日起，你就可以回錦繡樓了，今天的話，我不希任何人得知。」

「是，是。」雯兒連連點頭，一臉欣喜。

顧清離想了想：「慢著，讓們也跟你一塊走吧。」否則隻釋放雯兒一個人，惹人生疑。反正堤上其實不們幾個，三個捆一起都抵不了一個壯勞力。

「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跟本側妃說。」

「是。」

「還是本側妃去找你，別讓朱維安疑心。」

雯兒立即點頭。

顧清離深吸了口氣，從堤上往下去，看見程遨不知何時上濺了大團泥漿，十分狼狽，但仍在指揮督工。

「程郎中，這裝扮真是玉樹臨風，引人注目啊。」

程遨本來也算是翩翩公子，俊雅斯文，現在就跟一災民差不多，還要被取笑，嘟著抹了把臉：「剛纔下去看滾水壩修建後的果，一落水就這副模樣了。還好被人撈起來得早，不然也掛了。」

他手上也滿是泥漿，這一抹連臉上都遭殃不淺，臉上一團斑駁。顧清離縱聲一笑：「你不會水麼？」

「我真不會。」程遨苦著臉，「我家鄉在隴州，水源稀，那裡時常旱災，哪裡有多江河可以學水。」

「哦，隴州似乎正在大旱。」同一個國家兩地域，一乾旱而顆粒無收，一卻水澇患，生於這個年代，天災真是不可克服之患。顧清離輕嘆一聲。

「是呀是呀，聽聞皇上派遣辰王爺去賑災，就在咱們出發後沒多久，辰王爺怕也去了那裡……」

顧清離斂了下眉，居然不知道。

「我也是昨日才知，是京城傳來的訊息，王爺無意跟我提起的……」程遨突然想起陌王與還在冷戰，下意識捂住了。

顧清離笑一下：「你不必如此張。」

「顧側妃與王爺……其實還是該好好聊聊，別讓外人有可趁之機。」

顧清離看他一眼，真是濫好人，一臉君子模樣，從不疑心他人有詐。倒是覺得這樣耿直單純的個很招人喜歡，這個程遨除了太年輕、事沒有經驗之外，別的確實都不錯，也毫無富家公子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