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冇有正確方向的時候,每一個方向都是錯誤的。那就隨便選一個吧,總比停在原地好一點等死要好一點。
接下來的三天,李信等人就靠著手邊這兩隻都隻有大半滿的水壺艱難前進。每一個人都自覺遵守李信的規定,包括李信自己。
每人每天一口水,誰也不許多,誰也不許。
三天裡,李信一共喝了三口水,恐怕總共也不到一百毫升。每次喝水的時候,都得在裡含很久才捨得嚥下去。同時承著和口的折磨,他幾乎要瘋了。全靠一信念勉強支撐下去。
他不能倒下。
他很清楚,自己是其他所有人的神支柱。一旦倒下,冇有任何人能代替他帶領大家走出戈壁灘。他必須保持清醒。
在這種和神的雙重摺磨下,李信的心裡卻逐漸生出一詭異的平靜,頭腦的運轉也十分清晰。難道這就是中世紀苦行僧自我折磨的理由?上的痛苦或許確實能帶來某種神上的益?
李信不知道。他隻知道,等他離這裡,一定要喝很多水,吃很多。
去你嗎的苦修!
李信有氣無力地苦笑了一下:即使是想到那麼味的食,他的裡也不會分泌唾了。到底是因為想象太多次,已經對這種反敏了,還是因為實在太缺水,唾腺已經乾涸了呢?
梅止該不會是騙人的吧?到極致的時候,唾腺本就不工作啊!
李信的思緒逐漸有了不控製的跡象,但這個時候,他卻突然聽到有人倒下的聲音。回頭一看,唐儉已經倒在了地上。包宏和狄正業連忙過去扶他。
“唐大人!唐大人!”包宏沙啞著聲音道。
李信抱著水壺過來,冇有毫猶豫地就打開蓋子,準備往唐儉裡灌水。
唐儉艱難地搖搖頭,阻止了李信,道:“我差不多堅持不下去了。不要再浪費你們這麼寶貴的水。我留下,你們繼續走吧。反正我年紀大,活了這麼久也夠......”
“你在說什麼胡話?”李信瞪起眼睛,掰開唐儉的,不由分說往裡灌了一大口。
唐儉冇什麼力氣掙紮,最後靠著的本能,把這口水嚥了下去。
“這又是何必呢?”他喝了水以後,稍稍恢複了幾分力,歎道,“我隻是個累贅而已。”
李信看著唐儉虛弱的樣子,忍不住鼻子一酸,道:“省這一口水又能乾嘛?就能走出這裡嘛?”
這是他第一次在所有人麵前說這麼絕的話。一時間空氣都變得有些抑起來。高誌和狄正業低下頭,把目投向了遠。
“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李信一邊哭一邊說道,“最壞的結果不就是一起死嗎?那就一起死吧,反正放棄你們誰,我都不一定活得了,還不如堂堂正正去見閻王呢!”
竇梁在旁邊看著李信,心裡突然想到了那天藍田縣的鄉親們下意識地用去保護李信的畫麵,口久久不能平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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