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娘張開剛想大喊大,卻又想起那真正的林蕭還沒有走遠呢,他若是折了回來,那豈不是跳進黃河裡也說不清了!
一抬頭,便看到楚倌那青紫一片猙獰的臉,差點兒沒有嚇暈過去!
那楚倌也心知暴了,一時急,竟然出手來,死命的掐住了賀孃的脖子,將推倒在大青石上。
賀娘心道吾命休矣,卻見賀餘從影中猛的沖了過來,一子便將那楚倌敲暈在地。
而之前那個引著林蕭前來的丫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賀娘劫後餘生,頓時哭出聲來,往賀餘懷中撲了過去,賀餘卻是手一推,麵鐵青的說道:「娘,男大防,你吃一塹還沒有長一智嗎?這裡不是哭的地方。」
賀娘一,撲了個空,險些栽倒在地,被賀餘這麼一說,嚇得捂住了,嚶嚶嚶的泣起來。
賀語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快速的將拉進了停在一旁的馬車裡,自己個坐在了馬車前頭,臨上車前,還定定的看了湖邊的小樹林一眼,直到聽到裡頭傳來嗚嗚的悶哼聲,這才喚了一聲「駕」!
待他們一走,就有一群氣勢洶洶的人沖了過來,大聲嚷嚷道:「都給某仔細的搜,那個戲子欠了我們賭坊上百貫,絕對不能讓他給跑了。」
不一會兒,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楚倌便被人發現了,「大管家,人在這兒呢!上次公子去揍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打這樣了。這次又是被誰打的?」
那大管家狠狠地瞪了說話的人一眼,大手一揮,「抓起來帶回去,老爺自有主張。」
公子年紀小,以為打一頓便出了氣了,但這人是個混的,萬一將大娘子的事兒四裡說,那他們錢家還要不要臉麵了?這不老爺一得知此事,便來給公子收拾殘局了。
大管家四裡看了看,隻看到在江邊試著小舟的林蕭還有崔九郎,見他過去,林蕭還衝著他揮了揮手。
大管家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楚倌當真是惹了林家,林司馬府才放出風來,讓他們來抓人懲治了。
他想著,遠遠地朝著林蕭和崔九行了個禮,便拖著死豬一般的楚倌走了。
待他走遠了,賀知春才站了出來,而站在旁的賀知禮正神莫名的站在一旁,手中還提溜著已經被打暈了五花大綁的賀知樂。
「阿俏,一筆寫不出兩個賀字,都是一家人,知樂為何要如此害小姑,若是今晚當真被林蕭給撞破了,那這門親事可就結不了。你明知道今晚之事,怎麼還攛掇著阿爹胡來!」
賀知春回過頭了看了看賀知禮,的眼睛黑白分明,在夜空之中,閃著流,像是波粼粼的庭湖麵,讓人看著,不由得沉溺進去。
「有阿爹在,小姑吃不了什麼大虧。可是一點虧都不知,誰能保證下一次還會不會這麼傻?這麼好騙?總得刻骨銘心的吃虧了,才能長大呢!」
賀知禮被的話逗樂了,「你一個小屁孩兒,也知道什麼長大。」
賀知春並沒有回答關於賀知樂的問題,因為也不明白,為什麼賀知樂能夠壞得如此徹底。當日在書房之中,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是賀知樂膽大妄為,但是賀餘到底是心中還是存疑的。
於是便有了今日一出。
賀餘給賀知樂,賀娘還有楚倌三人分別捎了口信,說今夜楚倌便會約賀娘在此相會,賀知樂果然一得了訊息,便急吼吼的遣了自己個邊丫鬟,去請了林蕭,然後自己事先蹲在一旁看好戲。
賀知春則求了崔九,讓他在關鍵時刻引開林蕭,又以林府的名義,給那小胖子家中了口風,讓他們前來抓楚倌。自家的三個人則在一旁盯著,關鍵時刻出手,不至於讓賀娘了真正的傷害。
賀知樂當然被抓了個正著,鐵證如山。
「阿俏走罷,阿爹去教小姑怎麼做人了。也到某這個當兄長的,教知樂怎麼做人了。」他說著,一把扛起了賀知樂,將塞進車中,也朝偏僻的小樹林子裡跑去。
賀知春坐在馬車之上,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兩人便聽到馬車中的響,賀知樂應當已經醒來了。
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賀知禮臉一紅,故意放了嗓子,嚷嚷道:「媽媽,這麼水靈靈的小娘子,不如讓我先嘗嘗鮮呀。」
賀知春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被賀知禮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這個化生子,小娘子細皮的,自然是要放到花樓裡去,搞不好能當個花魁娘子呢!就是不知道這楚倌是不是已經要了的清白,才賣給老孃我的。」
賀知禮見賀知春一口一個化生子,一口一個老孃的,出手來狠狠地扭了一下的耳朵,差點沒讓疼得喚出來。
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車中剛剛清醒的賀知樂簡直嚇掉了魂,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楚倌那個下作人,竟然將賣給了花樓的老鴇?
這怎麼可以,可是嶽州知倉的兒,未來還要嫁個世家子,穿金戴銀,吃香的喝吶的呢!想著,在車中嗚嗚的喚了起來,隻可惜賀知春往中塞了隻子,怎麼也喚不出聲來。
「哎呀,媽媽,車裡的小娘子醒了,讓我去檢查一下是不是清白之吧!」賀知禮說著,紅著臉學著那浪子賤賤地笑了起來。
賀知春簡直笑到要肚子疼了,就說賀知禮是當真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這事兒若是讓賀知書和賀知易來,一張口就得餡。
「便宜你個化生子了,先把車趕到小樹林子裡去。」
賀知樂這下子慌了起來,拚命的扭著子,踹起馬車門來。
賀知春與賀知禮不為所,隻是加快了馬車的速度,讓那小樹林的樹枝椏兒打在馬車上嘭嘭直作響,嚇得賀知樂躺在馬車裡,一也不敢了,隻是嚶嚶的哭了起來。
賀知禮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馬車已經在小樹林深停下來了,而在那裡,送完賀孃的賀餘,正一臉鐵青的領著王氏在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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