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貧窮

“家中有點事，來不，不過以後就好了，買了車馬，可以常來這縣城走走。”牧晚歌答道。

繡鋪老闆娘便點點頭，道：“還是之前的那個價行吧？你不是喜歡那些個碎布頭嗎？我將我這裡的碎布頭全部都送給你。”

“可以。”牧晚歌點點頭，將籃子的裡的絡子全部都給了這繡鋪的老闆娘，因為積攢了多的，大大小小的一共賣了兩百來文錢，繡鋪老闆娘也遵守諾言，將碎布拿出來，給了牧晚歌。

牧晚歌將這碎布放在了牧正德揹著的簍子裡，又拿出繡的帕子來，“老闆娘，這帕子價格可以再高一點嗎？”

將這繡帕擺到了老闆娘的麵前，以前繡一塊帕子才十五文錢，如今的心理價位起碼是二十文錢。

“你這帕子繡的是不錯的，但是這料子隻是一般般，用的線也是一般般，想要賣上高價，想必是有些難。”這繡鋪的老闆娘說道。

“二十文錢。”牧晚歌說了一句。

老闆娘本來還想要再說兩句，但看了看牧晚歌的臉，便答應了下來，道：“好，二十文便二十，我用這麼高的價格買下，賣出去可基本上是冇有賺頭了，不過我也是希能夠跟牧姑娘你個朋友。”

“自然是冇有問題。”牧晚歌將帕子於這繡鋪的老闆娘，又得了兩百文錢。

牧正德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冇想到，牧晚歌這出來這一趟，都得了快半兩銀子了，他們以前辛辛苦苦的乾活，還比不過繡幾塊帕子呀，不過這繡花的技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閨，你什麼時候會繡花的呀？”出了這店鋪，牧正德忍不住的問道。

“我……”牧晚歌看了牧正德一眼，賣了個關子，道：“我不告訴你。”

“你這孩子。”牧正德搖搖頭，道：“不過會繡花了就好，你這丫頭，以前瞧著是個弱的，如今竟然如此的厲害，要強又聰明。”

“哪有。”牧晚歌可不肯承認，隻是帶著牧正德在這街上逛起來，道：“爹，你想要吃什麼？”

“我們隨便買兩個饅頭吃就行了，等下還得給你去買馬車呢，萬一這錢不夠，可怎麼辦？”牧正德說道：“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去買馬車？”

“買馬買車這事先不急，得先填飽肚子再說，我上次吃的那家的羊雜非常的不錯，要不然我們去吃羊雜？”牧晚歌提議道。

“不用了，羊雜一定很貴吧，那邊有買包子的，隨便買兩個包子就行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包子的嗎？有一年，爹帶著你去街上，你是拽著爹的袖，就是眼的看著那賣包子的小攤販，不讓爹走。”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怎麼全部都不記得了。”牧晚歌咯咯的笑了起來，又問道：“那最後你給我買了包子冇有啊？”

“冇有。”牧正德歎息一聲，搖搖頭，道：“那時候家裡麵窮，哪有餘錢給你買包子，當時你哭著要，我還舉起掌嚇了你，晚歌，你可千萬彆怪我。”

牧正德說起這事的時候，聲音都低沉了下來，幾乎都要哭了。

貧窮，貧窮有多可怕？在貧窮麵前，一個父親，都不能夠給哭鬨的孩子買上一個孩子想要的包子。

“冇事，爹，這些都過去了，以前的我或許怪過你，但是現在的我不怪你。”牧晚歌安了牧正德一句，又說道，“不過爹，從那之後，您難道就冇有想過要努力的賺錢嗎？”

“我那個時候，真的恨不得給自己兩拳。”牧正德說著眼眶都要發紅了，“我連你想要的一個包子都不能夠買給你，後來我也想過要努力的賺錢，我拚命的乾活，可是這錢總是不經花，辛辛苦苦的乾活，不過也就剛好夠溫飽而已，好容易攢下一點錢，偶爾小山生病，也都花了。”

“這些年來，雖然你大伯母對你娘以及你們的態度不好，不過說真的，的確是咱家拖了後，有怨氣也是應該的。”牧正德說道：“以前的很多事，你們這些小孩子都不知道。”

“放心，爹，我都知道的，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我們會迎來好生活的，我會幫助你們的，隻要你們聽我的，我的智慧，加上你們的勤勞肯乾，我們家會越來越好的。”

“爹相信你。”牧正德重重的點點頭。

牧晚歌便笑了起來，道：“爹，那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們去買羊雜吃吧。”

“好。”牧正德跟上了牧晚歌的步伐。

兩人直往賣羊雜的地方而去，牧晚歌要了兩碗羊雜，怕牧正德吃不飽，又從對麵的攤子買了一份豬蹄放到了牧正德麵前，牧正德看著牧晚歌買來的豬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小聲的說費錢。

牧晚歌卻說，錢就是拿來花的。

這是在外麵街道邊，牧正德也不好說牧晚歌浪費，便隻將豬蹄遞到了的麵前，說，“這剛剛過了年，爹吃都吃膩了，你吃吧。”

“我不吃，我都不吃這些，好，我若是吃多了這種膩的東西，會變胖的，我若是長胖了，等秀纔回來就不喜歡我了。”牧晚歌說道。

牧正德聽到這小兒的話語，搖搖頭，道：“你既然不喜歡吃，偏生還要買。”

“我就是買給爹你吃的。”牧晚歌說道。

對於牧正德說的，過年吃膩了之類的話，牧晚歌是半句話也不信的，時下豬還是一個金貴的東西，又不比後世可以隨便吃，這牧家過年也就隻是買一塊，放在鹹菜裡麵從年頭蒸到出節而已。

牧家那麼多的人呢，即使有點好吃的，大人也捨不得吃，總是要留給小孩子吃，所以牧正德，又怎可能吃吃膩呢？他能夠吃到一塊就不錯了。

今年牧晚歌去辭年的時候，本來是提了一塊過去的，可是估著後來去彆人辭年，這又用掉了。

農家就是這樣的，一塊，一斤糖，總是在各家親戚之間換來換去的，說不定到了最後，轉了幾轉，這東西，還是得到原先主人家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