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的雅間裡,煙霧繚繞,酒氣熏天。
七八個流裡流氣的人圍著一個麵如冠玉的年輕人不住吹捧,年輕人得意洋洋,白裡紅的臉蛋在酒的刺激下更顯。
他就是熊金水,過年這段時間連蒙帶騙,弄了不錢,所以今天在這裡宴請這幫兄弟。
哐!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個子不高的年輕人腳步踉蹌的走了進來,無視這一屋子人,徑直到了熱炕邊,鞋也不,倒頭就睡。
很明顯,年輕人喝多了走錯房間了。
這些人先是一愣,隨即開始罵罵咧咧。
他們都是黃嶺子的二流子,平日裡不務正業,整天招貓逗狗,打架鬥毆,沒有一個好人,現在看到有人居然還敢惹他們,一個個拳掌就上來了。
「小子,起來,你知道走錯屋了不?」
「大哥跟他廢什麼話?
直接給兩個大子扔出去不就完了。」
「媽的,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崽子?
削他!」
兩個人一左一右將迷迷糊糊的年輕人架起來就要往外扔,哐,房門再次開了,一個滿臉青春痘的人闖了進來,正是馬威。
「對不起,各位大哥,我朋友喝多走錯屋了,我這就帶他回去。」
馬威臉綳的的,說話也不太流利,尤其是第一句對不起,說得非常不願,就像有人他說得似的。
如果要是張大鵬在場,一定會嘲笑他是麵癱癥患者,沒有表,臺詞也說不好,絕對是個不合格的演員。
「媽的,說句對不起就完了,你們特麼哪兒的?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熊金水見接二連三往裡進人,有點不高興了。
今天是他請客,好好的酒興被打擾了。
他一發火,下麵那些二流子更來勁了,七八個人上來把馬威圍在中間,你推一下他懟一下。
馬威雙拳握的的,本想還手,可是想起談小天剛才的吩咐,隻能把怒氣下,繼續他那爛了的表演,「別推了,我兩是外地人,來這兒辦事的。」
這幫二流子一聽是外地人,更加放心了,下手更狠了,馬威後腦勺至捱了三掌了。
就在馬威即將失控的邊緣,一直裝醉的穆文峰發出一聲慘,原來早就沒人管他,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被人重重的踩了一腳,不自了出來。
穆文峰爬了起來,怒火中燒,「特麼剛才誰踩我了?」
「我踩你了,你特麼想怎地?
不服襖?」
一個二流子上來就給了穆文峰一拳,穆文峰到底還隻是個十**的孩子,沒躲過去,被重重打在臉上。
「我艸!」
馬威不幹了,也不照劇本演了,反正對方先手了,那就開打吧!他跳上去就給了打人的二流子一腳。
穆文峰在壽縣也算是衙一級的人,什麼時候過這種鳥氣,氣得他手腳並用,也給了對麵幾下。
好漢架不住人多,人家那邊有七八個,這裡隻有兩個,馬威和穆文峰連一分鐘都沒頂住,就被拳打出了屋。
兩人抱著頭向東廂房跑去,狼狽至極。
「小兔崽子給我站住。」
「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二流子邊罵邊追,院子裡飛狗跳,一片。
東廂房房門一開,早就蓄勢待發的穆文忠一個箭步就躥了出去,擋在馬威穆文峰前,威風八麵大義凜然,怒指追上來的二流子,「站住,你們想幹什麼?」
說著,他拔出了配槍。
院子裡有燈,很快有人認出了穆文峰。
「這不是派出所的小穆警嗎?
誤會了,我們是追你後那兩個小子。」
有機靈的已經看出穆文峰護著那兩小子,覺察出事不對,連聲解釋,「小穆警,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他們跑到我們屋發生了點誤會,不過事不大,都過去了。」
這七八二流子當然不敢惹拿著槍的穆文峰,正想退回到西廂房。
這時穆文忠跳了出來,指著這幫二流子大罵,「誰特麼也別想跑,剛才誰打我了?
都給我站出來。」
穆文忠極配合的沉下臉,揮舞著手裡的槍,「剛才誰打架鬥毆了?
都給我老實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些二流子都是在黃嶺子鎮街麵上混的,誰也不想得罪警察,急忙過來,遞煙的遞煙,解釋的解釋。
「小穆警,真是誤會,我吳老六,認識你們王所。」
「是啊!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小穆警別當真。」
二流子們七八舌討好求,可穆文忠麵沉似水,不依不饒,一雙眼鷹隼一樣盯著熊金水。
這個舉卻被熊金水誤解了,這個小警察一定以為自己是這夥人的頭,所以才這麼看自己。
頓時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笑著從人群中走出,「不打不相識,哈哈,小穆警,我給你賠禮道歉了,你們那桌的賬我算了,就當個朋友。」
「尼瑪的朋友,我告訴你們,打我的人一個都別想跑,二哥我在你的地麵上被人打了,你管不管?
你要不管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
穆文峰現在漸佳境,演技越發純,臺詞表配合的天無。
穆文忠手攔住了他,「三弟,等會兒再打電話,這幾個都是人,隻有這位,有點眼生。」
他指著熊金水,「這位朋友,你是他們的頭吧?
借一步說話。」
他拽著熊金水到了西廂房,房門一關,穆文忠瞬間換了一副表,一直繃的臉放鬆了一些,「朋友,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們剛纔打的人是縣局穆局家的小孩,我的堂弟。」
熊金水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這事麻煩了,把公子打了,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
「你也看到了,我堂弟很生氣,他要給我叔打電話,如果這個電話打了,你們幾個什麼下場我就不用說了。」
穆文忠一邊說,一邊觀察熊金水,發現他的表果然如談小天分析的一樣,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恐懼。
熊金水艱難的嚥了口吐沫,「你說怎麼辦?」
穆文忠觀察熊金水的同時,熊金水也在觀察穆文忠,畢竟是混社會的人,他篤定眼前這個人一定是不希他堂弟打出那個電話,不然他不會特意把自己過來單獨說。
至於原因,有可能是怕他的叔叔責怪吧!果然,穆文忠猶豫了一下,「按理說我都不應該跟你們廢話,直接把你們銬起來扔進去就完了,但我叔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怪我辦事不利,連他兒子都照顧不好,所以,我建議你們私了。」
熊金水長出了口氣,急忙掏出煙敬給穆文忠,「穆警,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穆文忠了口煙,雙眼天,「人總不能白打吧?
我這個堂弟脾氣大得很,完全是大爺派頭,花錢也大手大腳的。」
要錢就好辦,熊金水現在家厚,年前勾搭上一個寡婦,連哄帶騙弄了5萬多塊錢,這幾天手氣又好的很,從賭場裡贏了3萬多,這在農村可謂是一筆鉅款了。
花錢買個平安,順便還能和眼前人攀上,也值了。
「多合適?」
熊金水在心裡估算了一下,他的心理承能力在5000以下。
「這我不管,你和我堂弟自己談。」
穆文忠把門開啟,把穆文峰還馬威喊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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