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氏與楚蘅回府,花氏母倆還是頭一次到這蕓苑來。
柳氏是妻,花氏是妾,按著規矩,柳氏回府當日,花氏便要到蕓苑來問候。
不是不想來,而是自己來蕓苑問候了柳氏,擔心引起衛氏的注意,反倒給蕓苑這邊添麻煩。
「花妹妹,瑜兒來了。」
柳氏與花氏並無過節,花氏母倆笑瞇瞇登門造訪,柳氏自然是歡迎的。
「珍雲,給花姨娘,瑜小姐看座。」
「是,夫人。」
珍雲往花廳裡添了兩把椅子,請花氏母倆坐下。
花氏今晚來蕓苑,一則是問候柳氏,二則是謝楚蘅今日在賞宴上對楚瑜的照顧。
「瑜兒不懂規矩,今日在賞宴上,多虧了蘅小姐照顧。」
楚蘅覺得出,這母倆並無惡意。
既然沒有惡意,那便是朋友。
「花姨娘,你是長輩,喚我蘅兒便是了。」
花姨娘看著楚蘅角溫和的笑容,微微有些愣。
自從回府,這位大小姐臉上便是冷冰冰的,還以為,很難接近這位大小姐,沒想到,這位大小姐竟然如此好說話。
「蘅小姐是嫡,又被皇上封為永平公主,份尊貴,妾斷不敢以長輩自居。」
楚蘅瞇著眸子,審視著眼前明妖艷的人。
花姨娘是個聰明的人,否則,以衛氏善妒狠毒的子,這些年這個人豈能安安穩穩的待在相府之中。
「那要看看花姨娘站在哪一邊。」
花姨娘神有些微變。
「蘅小姐,有什麼話,你直說無妨。」
楚蘅朝珍珠遞了一個眼神,珍珠走去將花廳的大方關上。
「花姨娘若是站在蘅兒這一邊,不與蘅兒為敵,自然是蘅兒的長輩。」
楚蘅的意思,花姨娘明白了。
花姨娘忽然有些激的將楚蘅看著。
「請蘅小姐放心,妾與瑜兒絕對不會與蘅小姐為敵。」
楚蘅鬆了一口氣。
這花氏是個聰明人,比衛氏聰明,若是這個人與為敵,還得費些神對付。
「花姨娘,不必如此拘禮。」
向楚蘅表明瞭心跡之後,花姨娘心裡輕鬆多了。
「蘅小姐,你可是想對付衛氏?」
鼓起勇氣來問楚蘅。
若是楚蘅有意對付那個人,倒是可以助楚蘅一臂之力。
楚蘅一笑道:「這是很明顯的事,花姨娘是聰明人,應該看出來了。」
先前,對於楚蘅要對付衛氏母這件事,花姨娘也隻是猜測,直到今日,楚瑜從賞宴回來,告訴了賞宴上發生的事,這才肯定,楚蘅是要對付衛氏母倆。
「妾願助蘅小姐一臂之力。」
楚蘅與對視,見眸中有著濃濃的恨意。
花氏臉上浮起一傷痛,又道:「蘅小姐不必懷疑妾的誠意。」
「五年前,妾懷六甲,府醫把脈說,妾懷的是男胎,衛氏那惡毒的人,擔心妾誕下男丁,威脅到楚江的地位,便買通府醫在妾的安胎藥中了手腳,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妾幫蘅小姐,也是幫妾自己。」
五年前,楚瑜已經快十歲了,對這件事記憶尤深。
那段時間,花氏因為失去了腹中的孩子,鬱鬱寡歡,加上小產後子不好,差點就沒命了。
「蘅兒姐姐,我娘說的都是真的,若不是衛氏,我那弟弟便不會死,我娘也不會傷心過頭,壞了子,從此以後再沒法生養。」
這件事,楚蘅倒是第一次聽聞,瞧花氏那一臉悲痛的表,此事應該不假。
難怪,花氏一向得楚廷豫的寵,這些年,卻隻生育了楚瑜一人。
嗬嗬!
楚蘅心裡冷笑了兩聲。
衛氏害死了花氏那還未出世的孩子,又害得花氏不能再生育,花氏恨衛氏,怕是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花姨娘選擇助我,有一件關於瑜妹妹的事,我不妨告訴花姨娘。」
「關於我的事?」
楚瑜一臉詫異。
一向足不出府,就算在這丞相府中,也像個形人,有什麼事是關於的。
花氏也是一臉不解的將楚蘅看著。
直覺,楚蘅說的是一件大事。
楚蘅將目移到楚瑜上:「瑜妹妹,你可還記得,今日在賞宴上,皇後娘娘多看了你幾眼,還誇讚了你幾句。」
「自然記得。」
因為皇後娘孃的讚,當時了眾閨秀的眼中釘中刺。
「瑜兒,你怎麼沒將這件事告訴我。」
花氏眉頭皺得深深的。
郭後是什麼樣的人,豈會平白無故誇讚一個庶。
誇讚了,那一定沒什麼好事。
楚瑜並沒有多想這件事。
「娘,皇後娘娘不過隨口誇了兒兩句,兒覺得此事無關要,便沒告訴您。」
「不,這件事不是無關要。」
楚蘅打斷了楚瑜的話。
「原先,父親保持中庸,不擁護太子,也不擁護齊王,如今,楚惠即將嫁齊王府,丞相府的勢力便偏向了齊王,郭皇後要想讓父親重新保持中庸,必然會讓太子納丞相府的兒,先前,看中的是我,可惜,半路殺出一個月皇來,攪了的計劃……」
花姨娘心思通,楚蘅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明白了。
郭後先前看中的是楚蘅,楚蘅被月皇搶了,那麼,郭後為了讓丞相府繼續中立,便將目移到了楚瑜的上。
想明白了,花姨娘臉驀地大變。
這玉臨城中的閨秀,大多想嫁太子府,但是卻不想楚瑜嫁去太子府。
一則,楚瑜的心智,在爾虞我詐的太子府中,本生存不下來,二則,寧願楚瑜做窮人妻,也不要楚瑜做富人妾。
因為,楚瑜一個庶,嫁太子府,隻能做妾。
「蘅小姐,你說這話,可當真?」
楚蘅很認真的點了頭。
「按我猜測,用不了兩日,宮裡便會來人宣旨了。」
花氏麵上有些著急。
「這可怎麼辦?」
若是宮裡來人宣旨了,這件事,便是板上釘釘了,縱然他們母倆再不願意,也隻能同意。
楚蘅挑眉去看楚瑜。
「瑜妹妹,你是怎麼想的?」
若是楚瑜願意嫁去太子府,這件事倒是一件事,若是不願意,倒是可以幫忙。
楚瑜雙手攪著羅帕,兩條眉都擰在了一起。
「蘅姐姐,我不想嫁進太子府。」
楚蘅明白了。
瞧這丫頭一副愁眉苦臉的表,前世,這丫頭嫁太子府,怕也是被迫的。
「嫁太子府不好嗎,一輩子有不盡的榮華富貴。」
楚瑜一臉堅決的回答:「瑜兒已經有心儀的人了,瑜兒不想要什麼榮華富貴,求蘅姐姐幫幫瑜兒。」
知道楚蘅有辦法,起就跪在了楚蘅的麵前。
「王侯將相都是薄之人,蘅姐姐,瑜兒隻盼嫁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輩子茶淡飯,舉案齊眉。」
這句話,可是說到了柳氏的心坎上去了。
當初,楚廷豫還是一個窮酸秀才時,柳氏便嫁給了他,不希他封拜相,隻求與他舉案齊眉。
去將楚瑜扶了起來。
「蘅兒,你若是有辦法,就幫幫你瑜兒妹妹吧。」
楚蘅笑道:「幫瑜兒妹妹可以,但是,瑜兒妹妹得告訴我,你心儀之人是誰?」
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隻有讓楚瑜出嫁或者出家,讓一個花季去出家,自然做不出來。
楚瑜麵一紅。
這件事,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包括花氏,剛才,是著急了,才將此事說了出來。
瞟了花氏一眼,生怕花氏責怪。
花氏道:「你蘅姐姐讓你說,你說便是。」
楚瑜這才道:「我……我心儀之人是城防營的首將墨竹大人。」
花氏詫異。
自己的兒足不出戶的,怎麼會與城防營首將墨竹有牽扯。
「這是怎麼回事,瑜兒,你為何會喜歡墨竹。」
說來,楚瑜與墨竹不過一麵之緣。
一月前,花氏生辰,在錦繡坊為花氏訂做了一件披風,花氏生辰前一天,帶著丫鬟碧珠前去錦繡坊取披風,豈料,行至街上,有瘋馬朝著本來,險些被那瘋馬踩踏,千鈞一髮之際,是城防營首將墨竹於馬蹄子下救了。
墨竹宇不凡,武藝不俗,從此便再難將那個男人忘記了。
「夫人,娘,蘅姐姐,事就是這樣的。」
城防營首將墨竹。
楚蘅將這人記下了,改日,得找機會見上一見。
若是那墨竹也有意於楚瑜,那麼,這件事就好辦了。
瞧著時辰不早了,花氏起提醒楚蘅,「蘅小姐,你今日在賞宴上,以琴聲讓楚惠小產,以衛氏跟楚惠的狠毒,必然會報復你,這段時間,你務必小心謹慎,防備著那母倆一些。」
「我知道,多謝花姨娘提醒。」
那件事,楚蘅敢做,就不怕衛氏跟楚惠報復。
瞧楚蘅眉宇間全是自信,花氏心裡踏實了不。
這位大小姐可是很難對付的。
「時候不早了,妾與瑜兒便不打攪夫人與蘅小姐休息了。」
楚蘅遞眼給珍珠:「珍珠,送送花姨娘與瑜妹妹。」
「是,小姐。」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