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廷豫看清楚上麵的容,頓時氣上湧,氣得五臟六腑都疼,臉上的表都快綳裂了。
那個賤婦竟然敢休了他,他可是堂堂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咚咚!
楚安送了燁,折回正廳來,剛到門口,就見楚廷豫大掌連續拍在邊的茶桌上,將那茶桌拍得咚咚咚的響。
「賤婦。」
氣惱之下,楚廷豫一把將那休書了一團,口中咒罵出聲。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豈不是要為整個玉臨城的笑話。
楚安見他臉不善,不敢開口說話,退到一邊,靜靜的站著,等候指使便是。
楚廷豫咬牙吩咐道:「楚安,備車,去玄武大街。」
他非要將那賤婦抓回來,好好的教訓一頓不可。
就算要休,也是他楚廷豫將那賤婦休了。
「是,相爺。」
楚安跟隨了楚廷豫這麼多年,還從未見楚廷豫發這麼大的火過,當下心頭一抖,急忙去安排馬車了。
丞相府的馬車急奔到玄武大街,在黃金屋前停下,用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
楚安將馬車穩了,小心翼翼對著車廂道:「相爺,黃金屋到了。」
楚廷豫深吸一口氣,開簾子下車,怒氣重重的踏著臺階,朝著黃金屋的門口走去。
看守的月衛將他攔截下來。
那月衛瞧了他一眼,冷道:「這裡是月皇陛下的行宮,閑人免進。」
「瞎了你的狗眼,本相是閑人嗎。」
楚廷豫心頭正好有一子怒火沒發泄,那月衛正好撞上。
那攔住楚廷豫的月衛被咆哮,另一名月衛走上前來,瞧了楚廷豫一眼,對自己的同伴道:「這是咱們月皇陛下那位不寵的嶽父,還不趕進去通報。」
不寵的嶽父!
這樣的形容詞,連楚安角都忍不住了幾下。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月皇邊的人,一個個的都是奇葩。
「是是是。」
那楚廷豫咆哮的月衛連連點頭,轉去了。
片刻後,那名月衛折回來,一起來的,還有燁大將軍。
燁一邊朝大門走去,一邊挑了楚廷豫一眼,瞧楚廷豫那吃了一噸屎的表,燁角上挑,有些忍俊不。
堂堂大風王朝的相國,被自己的夫人休棄,也真是夠丟臉的,此事要是傳到朝堂上,以後,楚廷豫出門怕是要戴著麵了。
也難怪,楚廷豫會發這麼大的火。
「楚相大人,您怎麼有空上黃金屋來了?」
明知故問,**的明知故問。
楚廷豫氣得,很想雇些殺手來,將這黃金屋裡的一乾人等全部絞殺乾淨。
「柳蕓呢,本相要見。」
「老夫人用過午膳,子有些乏力了,正在午休呢,月皇陛下吩咐了,不準任何人打攪,楚相若是想見,怕是得稍等片刻。」
燁的回答,頓時讓楚廷豫嚨裡一陣腥恬。
他氣得午膳沒用,那個賤婦竟然用了午膳,睡覺去了。
心裡雖氣惱得厲害,但是在月皇的行宮,他還是不敢造次。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滿腔怒火下去:「既然柳蕓在午休,蘅兒那丫頭呢,來見本相。」
夫妻一場,柳氏是個什麼樣的個,他心頭還是有數的,柳氏絕對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寫休書給他,這件事,定是楚蘅那丫頭與月皇合謀的。
腦中忽然浮現楚蘅那張笑沉沉的臉,他心頭一抖。
孽啊,孽。
早知道,那丫頭會如此忤逆他,當初,他就應該將那丫頭沉茅坑了。
燁回答:「我們月後娘娘正在陪著月皇陛下與小皇子午休呢,楚相怕是也需等一等,楚相若是有空,請先府坐坐,某倒是有時間,可以陪楚相喝茶下棋。」
麵對一群磨人的惡魔,楚廷豫隻好暫時忍,隨了燁府喝茶下棋。
這一等,就等到了黃昏。
楚廷豫很想一把火,將這黃金屋給點了。
主子奴才合夥起來,戲弄了他整整半日。
就在他滿腔怒火快要發的時候,珍珠前來稟報了:「將軍,老夫人,姑爺,小姐已經醒了,此刻正在飯廳用飯了,讓您請楚相爺過去。」
燁這才起,朝楚廷豫出一隻手:「楚相,請隨某來吧。」
楚廷豫咬了咬牙,跟上去。
黃金屋的飯廳裡,燈火輝煌,奢華至極。
九爺,楚蘅,小翊兒,柳氏,老爺子,田大牛,範秋華圍坐一桌,氣氛熱鬧。
楚廷豫跟著燁進去,瞧見柳氏被楚蘅與小翊兒圍著,滿臉的笑容,頓時讓他呆了呆。
今日,柳氏穿著一件藕荷的裳,一頭烏髮簡單的盤在後腦勺,髮髻上著兩支玉簪子點綴,妝容淡描,再加上,楚蘅這幾個月來為調理子,變得麵紅潤,此刻看上去,端莊淡雅。
其實,柳氏容貌不差,如若不然,豈能生得出楚蘅那樣容貌艷麗的兒來,以前,跟著楚廷豫時,隻是不打扮,如今在楚蘅的慫恿之下,心打扮起來,竟然與衛氏差不多,更是比衛氏多了幾分清新俗的味道。
「既然來了,便一起用晚膳吧,有什麼話,用了晚膳再說。」
柳氏挑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
楚廷豫覺得,眼前這個人還是關心他的,心裡的怒火頓時去了一半。
婢添了一副碗筷上來。
楚廷豫午膳未用便來了,方纔在前院與燁下棋也隻喝了幾杯茶水,此刻是真的了,便不客氣了。
知道待會兒又是一場惡戰。
晚膳後,楚蘅便吩咐珍珠,珍雲帶著小翊兒去別玩了。
前院正廳裡,楚蘅與九爺靜靜的坐著,由柳氏先開口。
柳氏麵無表的看著楚廷豫,問道:「休書,燁已經送去丞相府了,從今往後,你我夫妻緣分便斷了,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先前再飯廳,柳氏留楚廷豫吃飯,楚廷豫還以為,柳氏心裡是有他的,此刻,柳氏語氣涼涼的說出這番話他,他心裡頓時就堵得慌了,彷彿有一樣極為珍貴的東西要離他而去。
「柳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忍著怒火,沉沉的開口。
「你一把年紀了,不是未經事的了,不要再鬧了,馬上跟我回丞相府去,以後,我不會虧待你。」
不知為何,他此刻有些害怕,害怕柳氏不跟他回去。
柳氏定定的看著楚廷豫,涼涼的牽角。
若是幾年前,這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會高興,乖乖隨他回去丞相府,可是與蘅兒在寧溪村那個地方苦苦煎熬了十幾年,吃糠咽菜,挨凍,這個男人從未想起過他們母倆,煎熬了十幾年,盼了十幾年,的心已經累了,已經死了。
「楚相大人,民婦在說什麼,民婦心裡很清楚,休書已送到,從今以往,民婦與楚相便再無瓜葛了,還請楚相大人放過民婦,莫要再來糾纏了。」
眼瞧著柳氏是心意已決,不會再回丞相府了。
楚廷豫瞪著,滿腔的怒火發,咬牙切齒道:「自古,便隻有夫休妻,從未有過妻休夫,柳蕓,就算你要離開丞相府,也是由本相休了你。」
被休掉的人不容易再嫁。
柳氏既然跟了他,這輩子別想再跟著其他男人。
楚廷豫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楚蘅猜一猜便知曉了。
楚廷豫啊楚廷豫,還真是一個令人噁心的男人,不要娘了,也不希娘過得好。
「楚相大人,我娘並未犯七出之條,試問你憑什麼休?」
九爺不爽的挑了楚廷豫一眼。
這老東西,在他的府邸,還敢如此囂張。
「規矩都是人定的,便從嶽母大人開始,休夫吧。」
他略停頓了一下,繼續往下說:「聽聞楚相大人你為了迎娶娘,將共患難過的槽糠之妻貶為了平妻,這與寵妾滅妻有何區別,聽聞楚相大人你為了二房小妖,將髮妻長遣送到了鄉下,若是楚相大人不願接收休書,明兒個,本皇便進宮去找大風陛下評評理。」
丞相府的家務事若是鬧到承孝帝的麵前,楚廷豫定然討不到好。
月皇囂張跋扈,若是直接對上,他還是討不到好。
「柳蕓,希你不要後悔今日之舉。」
離開時,楚廷豫狠狠的瞪了柳氏一眼。
柳氏懼怕了他那麼多年,被他那樣瞪著,臉有些發白。
楚蘅急忙手去握住的手,低聲安著:「娘,別怕,無論何時,我都會陪在你的邊。」
「燁,送送楚相大人,天黑路,別閃了楚相大人的老腰。」
九爺玩味的吩咐燁。
楚廷豫走到門口,聽到這樣的話,腳下一個趔趄,當真差點閃了老腰。
翌日朝散後,楚廷豫與一群文臣武將一起離開皇宮。
一群人走在漢白玉修造的宮道上,十幾個大臣忽然朝楚廷豫圍了過去。
有人看了楚廷豫一眼,小聲問:「楚相大人,聽聞你收到了一封休書,可有此事?」
「楚相乃我大風王朝之棟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可能會收到休書,一定是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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