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神輕微一沉,纖長濃的睫也就了下來,“我想起來了,你想要我的真心,對吧?”
安嘉言之前就曾說過,他要的不隻是舒窈這個人,還有的心。
所以纔有了這談不上兩年的打賭約定。
深吸了口氣,“我會和厲沉溪分手,也會徹底斷了他的念想,我會老老實實的待在你的邊,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再次篡改我的記憶,隨便讓我怎樣都可以,放過孩子,求你了,行嗎?”
舒窈很這樣,能放棄一切,甚至是最後的那點自尊都拋之腦後,隻為了自己的骨。
這也是每個人母親,如臨大敵時,都會做出的正常反應。
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犧牲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電話那端陷了一陣沉默,舒窈的一顆心也彷彿隨著暫停下來的時間,而逐漸下沉,幾乎墮無盡深淵,像是過了幾個世紀的漫長,那邊才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何必這樣呢?
你知道我不會答應你的。”
他一手設計的一切,如果不進行到最後,那還有什麼意義了?
看著厲沉溪這樣有份有背景,有錢有勢的男人,再看著舒窈這樣,有膽識有智商,有值也有價的人,在自己控的棋盤裡不斷掙紮,就宛若捕捉到兩隻小魚兒,將他們仍在沙灘上,那種垂死拚搏之,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舒窈心上像被了一刀,最後的念想徹底也被破滅了,發狠的手指也慢慢握了拳,“那你到底要怎樣?
非要我兒子的命,是嗎?”
“殺了一個七歲的孩子,到底對你有什麼好?”
舒窈失聲質問,“還是說,你想帶走這孩子?
留在你邊養大,又能如何?”
也是真的黔驢技窮了,再這樣於被狀態繼續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可以用餘生做消耗,但孩子們可以嗎?
“哥。”
舒窈到底還是喚了一句,試圖用能撼他最後的一人,“你還年輕,完全可以再找個喜歡的人,生幾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就放我的孩子一條生路,不可以嗎?”
安嘉言這邊想了想,“你給我生?”
舒窈心臟驀地一,憤懣的閉上了眼睛,縱使萬般不不願,但有能如何?
違心的咬了咬牙,“可以。”
安嘉言卻笑了,“或許我們以後會有孩子,但不是每一個孩子都能向厲霖那樣的,這孩子,數千萬裡也不一定能找出一個,他是個奇才,留在我邊,以後才能更有作為。”
更有作為?
舒窈聽著這幾個字,真想諷刺的冷笑出聲,怕是更能為比他還狠還絕,還狠毒辣的社會敗類吧!不等說什麼,那邊安嘉言又言,“知道嗎?
你的這幾個孩子,我都認真考察過,你的大兒子厲政,雖然也智商頗高,但遠遠不敵這個小兒子,霖兒各個方麵,都很中我的心意。”
“清清,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相瞞你了,現在讓我放手也可以,你帶著霖兒一起回來吧!我們結婚,往後可以不再要孩子,隻有霖兒一個,我們一家三口。”
舒窈木訥的徹底怔住了,腦中一片空白,耳畔轟鳴作響。
安嘉言終於肯說出實話了,和兒子,都是他的目的之一,怕就算現在傻傻的答應了下來,但往後,他也照樣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方法對待厲沉溪和剩餘的兩個孩子吧。
如果想將厲霖培養下一任joke,他未來的繼承人,那麼,這個世,就必須做到斬草除,亦如,當年裴宇傑對他做的一樣。
所以,此時就算真的答應了,那麼,等待厲沉溪和兩個孩子的,也隻有死亡這一條路了。
舒窈憤懣的咬了咬牙,“不可能!我最大的讓步,就是把自己給你,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我們就隻有拭目以待了。”
“看看最後,是你能得逞帶走我和霖兒,還是直接奪走我們一家五口的命,走著瞧吧!”
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遙遠的大洋彼岸,奢昂的別墅書房裡,年邁的老管家因進來送咖啡,也聽到了一些電話中的容,此時,也用一種復雜的目看向安嘉言。
“何必呢?”
老管家到底還是開了聲,“能遇到小姐這樣的人,對您來說,不應該是很好了嗎?”
頓了頓,老管家又輕微的嘆了口氣,“您也看出來了,之前那麼多人,都無法徹底接您,也沒辦法死心塌地的上您,而小姐與們不同,隻要您答應這一個條件,往後,再洗去小姐的記憶,能全心全意的陪伴您的,這樣就很好了啊。”
“至於孩子,您還年輕,再和小姐生就可以了,別太勉強了,那個孩子都七歲了,就算強行帶回來,他也會痛恨您的。”
其實,管家更想提醒,他曾經與裴宇傑的關係,名為養父養子,也確實給了他無可厚非的權勢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高的份,但他們這對父子之間,仇怨又何曾過?
一直到裴宇傑過世,安嘉言都痛恨他當初對養母安靜的絕與涼薄,可以說到了恨之骨的地步。
這樣的關係,再延續下去,又豈不是一種詛咒嗎?
安嘉言習慣了老管家在耳邊各種嘮叨,畢竟,他此生親人寥寥,從小到大都是老管家悉心嗬護照顧,兩人已經算是親屬關繫了,說什麼,他都不會在意的。
他點了支煙,放在邊也沒吸,隻是仰頭靠著沙發,閉上了眼睛。
老管家看著他這樣,又忍不住喟然長嘆,“別再執迷下去了,如果真錯過了小姐,您這輩子,怕是真的沒什麼人緣了。”
不是沒有別的人,而是再無能像舒窈這樣,不忌諱他到底是好是壞,一心一意的跟在邊,縱使萬劫不復,也毫不在乎。
曾經失憶,作為安宛清時,就是這樣的。
而舒窈本人也確實如此,隻要認定並上的男人,不管外界評價到底如何,都會心甘相隨,但如果這個人負了自己,那也必定轉撇清一切,亦如當初對厲沉溪所做的,是一樣的。
敢敢恨的人,很讓人欣賞,也很傻很深,可一經底線,也照樣很冷很絕。
良久,安嘉言才稍微睜開了眼睛,手拿下了香煙,彈去了煙灰,輕微挑眉看向了管家,“就算我聽勸,想現在收手,怕是也晚了。”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永遠無法再改變,不是所有知錯能改,就會善莫大焉的,也不是所有的人,懺悔就會得到原諒。
老管家皺了下眉,神有些訝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旋即,他又說,“也沒什麼事,和小姐好好說說,重重義,您曾不止一次的救過,會看在這個份上,諒解您的,還是把接回來,你們好好過吧!”
安嘉言沉了口氣,“我接,就一定能回來嗎?
而且,就算人回來了,心回不來,又有什麼用?”
再靠篡改刪除記憶,來將錮在邊嗎?
或許可行,但長此以往下去,新舊記憶的不斷浮現,不僅會越來越糟,反而還會像一個沒有的木偶,徒留無意。
舊晚:厲先生的溺寵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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