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故意釋放的信號

孫柳枝十分相信孫若夢的為人，哪怕這個巧合擺在麵前，也覺得不是孫若夢在故意釋放信號。

蘇七蹙了下眉，“小調唱起之時，你的緒會有變化麼？”

孫柳枝冇作聲。

大概是回想起了小調，呼吸明顯比剛纔要重了幾分。

蘇七沉了片刻，讓人把孫若夢重新了進來。

孫二嬸恨恨的盯著孫若夢，趁所有人冇注意到，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怒氣沖沖的衝孫若夢撲了過去。

“柳枝變這樣，全都是你害的……”

蘇七這才反應過來，還冇等作，攙著孫若夢的兒忽地抬手，用力的將孫二嬸一推。

孫二嬸被推了個踉蹌，險些一屁坐倒在地。

“你不過是個下人，你居然敢推我？”

兒重新站回到孫若夢的側，將攙扶住，“我是下人也是大小姐的下人，與你有何關係？你可彆惡人先告狀，是你想先對大小姐不利的。”

“兒……”孫若夢輕斥了一聲，製止還想要辯駁的兒，“不可對二嬸無理。”

“是。”

孫若夢又向孫二嬸表達了歉意，而後才憑覺睨向蘇七所在的方向。

“蘇姑娘喚我進來，可是還有什麼事？”

想著孫二嬸剛纔的突然發難，臉上浮起一不安。

蘇七直接說道：“我想請你再唱一次小調。”

孫若夢一驚，好半晌冇有回過神來。

那首小調，每唱一回，都會死一個人。

在孫二叔之後，其實不想再哼了，可總會控製不住的哼出來。

蘇七明眸微，看出孫若夢的顧忌，又強調了一遍，“你彆擔心，眼下紀縣令的人都在，就算是你唱了，也不會出什麼事的。”

孫若夢無奈，隻能按照蘇七的意思，慼慼哀哀的哼了起來。

從開始起調，蘇七便一直不聲的盯著孫柳枝。

果然如所料的那樣，剛纔還垂頭不語的孫柳枝，在聽到小調之後，猶如被人刺中了某敏的神經，忽然抬起頭，臉瞬間變得猙獰，呼吸加重，雙眼逐漸不控製的變得赤紅。

蘇七讓孫若夢停下唱小調，孫柳枝冇過一會便又恢複如常，但似乎知道自己的緒有異，卻並不在意。

“蘇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孫若夢擔心的追問道：“是不是柳枝妹妹怎麼了？”

蘇七冇答的話，而是蹙眉看了一眼護主的兒。

孫若夢的表現一直冇什麼疑點，除非……

收回視線，對孫若夢開口道：“你在唱小調之前，可有吃過什麼？喝過什麼？”

孫若夢仔細回想了一會，“我每晚都會喝安神藥，但是……”

說到這，孫若夢自嘲的苦笑一聲，“其實就算喝了安神藥，我也不見得能睡著，有時會控製不住的想到白，便會哼唱小調。”

兒心疼的看了一眼孫若夢，“大小姐，您快彆自責了，人人都有緒，抑製不住是正常的。”

孫若夢開始走神，大概是想到了白，的眼眶驀地紅了一圈。

蘇七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兒。

兒被盯得臉一變，嚥了口唾沫才率先開口，“蘇姑娘這樣看著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蘇七抿了抿，招手讓外麵的差進來，在他們耳邊耳語了幾句。

差聽從吩咐離開。

兒開始有些不安，好幾次催促蘇七，孫若夢的不好，們要回主宅休息。

蘇七一直冇鬆口。

孫若夢這會也知道了孫柳枝是兇手的事，當即哪裡還有心思離開，眉眼間的難過之，毫不比孫二嬸。

孫柳枝不願意多說什麼，隻跟孫若夢說了‘對不起’這三個字。

一直到奉命離開的差帶回來一個藥碗，裡麵還有殘留的藥漬冇被倒掉。

看到藥碗，兒的臉徹底灰敗下去。

孫若夢看不見，但卻嗅到了一悉的藥味。

站在原地，慌無措的向蘇七所在的方向，“蘇姑娘，你……你為什麼要將藥碗帶過來？”

蘇七嗅了嗅藥漬，確定藥裡有一味能引發緒失控的藥後，才睨向兒。

“安神藥是你準備的，所以，裡麵多出來的那味藥，也是你添進去的麼？”

兒用力的咬住，肩膀開始抖起來……

蘇七凝著兒，從的反應上來看，的推想應該冇錯。

“孫小姐丟了獠牙之後，你見到過孫柳枝將之撿走對吧？”

孫若夢踉蹌了一步，不可置信的向兒所在的方向，張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兒閉了閉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雙手撐在地麵上，將頭埋得很低，肩膀不停的聳，屋子裡全是抑的泣聲。

“我一直都知道獠牙是柳枝小姐撿走的，在秦三舅死後，我便意識到了是做的，直到孫二叔也死後，我才猜到與小姐的小調有關，以前大夫開安神藥的時候叮囑過，安神藥不能與一味藥同服，否則會加重小姐的緒不穩，我為了讓小姐唱小調，便冒險在安神藥中新增了那味藥，果然……柳枝小姐又手殺了秦姨娘。”

說完這一點，兒忽地抬頭，迎上孫若夢空的眼睛。

“大小姐，我就是氣不過他們這樣欺辱你，他們占了你的宅子，占了你的家業，還要將你最喜歡的人、最喜歡的寵害死。”

孫若夢仍然驚愕的張著，還冇有從這個打擊中恍過神來。

兒重重的叩了幾個頭，“小姐，我知道我逃不過懲了，以後我不在您的邊，您不要再做個老好人了，您由著彆人欺辱您，隻會招來彆人的得寸進遲的。”

孫若夢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溢位，從蒼白的兩頰過。

兒見著了，當即也跟著掉眼淚，抬手想抓住的襬，又不敢去抓，隻能繼續伏在地上，“大小姐，您的眼睛眼瞧著就要好了，您彆哭了好麼？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您若是要怪我，我冇有一怨言，隻求您彆再心傷了。”

孫若夢重新睜開眼睛，空的眼裡蘊滿淚水。

彎腰索著抓住兒的手，“你怎麼那麼傻？我與你說過多回了？這些外之我真的不在乎，他們想要便拿去，可你怎麼就……”

兒抿了抿，眼裡浮起一不解，“我知道大小姐隻是心善，不忍心與他們翻臉，所以，大小姐不願做的，我替大小姐做了，我毫無怨言的。”

孫若夢淚眼模糊的搖著頭，“錯了……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