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悠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耿樂包括酒吧老板都震驚了，紛紛看向顧悠然。

“悠然，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你實在接不了這樣的方式，你可以拒絕的，我們或許還能想想別的辦法！“

耿樂拉著顧悠然，很認真的朝孩兒確認道。

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的，什麼樣的人都有，但大部分的人都開放了，即便是舞這種限制級的事，願意做的，願意看的，一抓一大把。

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底線，悠然從小家風就嚴，也算是出生於書香門第，如果過不去這個坎，是很正常的。

“我想清楚了，事關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任何時候都能要面子，唯獨這個時候不能要面子，和這十萬塊錢比起來，我的面子一文不值。”

悠然白淨的小臉帶著堅定的表，既像是在對耿樂保證，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對啊，和的命比起來，的面子算什麼，堅守的這些東西算什麼，如果因為這些虛無的東西錯過了救的最佳時期，那才會後悔一輩子！

“哼，小姑娘，我們這兒可不是遊樂場，一旦答應的事，那得立字據生效的，我們這邊要表演的舞，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走個過場，那是實打實的舞，話說你知道什麼是舞嗎？”

酒吧老板著煙，一臉市儈的朝顧悠然問道。

“我……我沒有看過舞，不知道……不知道你們這裡的舞會到怎樣的程度？”

悠然漲紅著臉，看著一臉瞇瞇的老板，結結的問道。

像這種乖孩，酒吧都不怎麼去，又怎麼可能見識過舞的‘盛大’場面。

想當然的覺得，舞麼，就是一邊一邊跳舞嘛，跳舞不用說，是的強項，但服……真的很好奇會到何種程度？

“這個麼……看你自己，你能夠接，那你，你若接不了，作挑逗一點，意思一下，也可以。“

酒吧老板難得‘寬容’的說道，但那雙明的眼睛裡，又帶著太多太多的算計。

顧悠然和耿樂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心機沒有那麼深厚，自然也沒有想太多。

耿樂拍拍顧悠然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不會讓你得太誇張的，不然我們酒吧早就關閉了，我當時也只是意思了一下，的極限也留了底，你自然不能更過分，加上你跳舞厲害，盡量把注意力往你的舞姿上引吧！“

“恩，只要不是全，我……我應該都能接。“

悠然咽咽口水，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接這些。

談妥之後，酒吧老板從保險櫃裡拿出了一疊十萬塊的現金，扔在辦公桌上，又拿出一份借款合同，遞給顧悠然，說道:“既然都說好了，那就簽吧，簽完之後，跳完了舞，這筆錢就是你的。“

悠然拿起筆，看著借款合同，猶豫著沒有簽，朝酒吧老板問道:“那……要什麼時候還呢？”

“一到三個月之，看我心。”

“能不能……不能再拖得長一些，我……我一到三個月可能還不了這麼多，或者每次我還一點，還款日往後延一點，可以嗎？”

悠然知道，自己一旦借出了這筆錢，一時半會兒是還不了了。

後期還有巨額的手費需要去籌，所以三個月之肯定是還不清的，只求還款日能往後拖一點，就往後拖一點吧！

“沒有問題。”

酒吧老板答應得很幹脆，笑得卻很狡猾。

悠然沒想那麼多，只是不斷的朝男人道謝:“那謝謝您了，真謝謝您了，您真是個好人啊，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只是可能時間久一點，希……希你見諒！”

“沒事，換服吧！“

酒吧老板在顧悠然簽完借款合同之後，立馬便把合同給收了起來，催促著孩兒趕去換服表演。

“跟我來吧！”

耿樂領著顧悠然來到酒吧後臺的化妝間。

化妝間裡，有很多像耿樂一樣的駐唱歌手，也有些濃妝豔抹的跳厭惡的，三五個圍聚在一起煙打牌，還有當眾熱吻的，這種環境讓悠然很不習慣，也很不喜歡。

但是為了錢，沒辦法，就算再不喜歡，也只能著頭皮待下去。

化妝師用很三流的化妝手法給顧悠然化了一個很濃的妝，大紅的烈焰紅，配上黑煙熏妝，頭發也用細卷發棒給卷了一頭小波浪，配上了一條的皮皮，加上黑的網高跟鞋……總之，看著很廉價，典型的夜場風格。

“好了，你馬上可以出臺了。“

化妝師不耐煩的給悠然那一頭卷發噴完固定的發膠之後，故意一語雙關的說道。

耿樂在旁邊黑著臉，沖化妝師吼道:“你胡說什麼呢，給我放幹淨點！“

”哈哈，耿樂，你以為你是誰啊，英雄救麼，自己都快吃不飽飯了，還想著泡妞，這不是出臺是做什麼，趕當眾跳舞的，那素質，不比出臺厲害多了，我有說錯麼！“

化妝師叉著腰，沖著耿樂，繼續怪氣的嘲諷道。

旁邊看熱鬧的人唯恐天下不，吆喝著起哄，紛紛指責耿樂欺負人。

耿樂算是酒吧的臺柱子，只要他開嗓唱歌，酒吧上座率居高不下，早就了其他表演者的眼中釘了，兌他。

眼看雙方馬上要打起來了，悠然趕拉住耿樂:“算了，耿樂，不要為我得罪了你的同事，我跳完就走了，你還得跟他們相，別沖！”

悠然頂著那頭炸頭，還有那完全不適合的俗氣妝容，小心的安著耿樂，濃厚的妝容之下，善良無辜的表卻是藏不住的。

耿樂看到悠然如此著急，這才將火氣下來，他拉著悠然，往酒吧走去，說道:“對，我們不能跟這些垃圾一般見識。”

男孩兒心裡多是有些自責，有些生氣的，尤其是看到幹淨清純的悠然被打扮了這副濃妝豔抹的樣子，心裡更是悔恨不已。

“我現在後悔得不行，我就不該帶你找我們老板借錢，看到你被如此的糟蹋辱，我簡直覺得自己罪不可赦。”

“別這麼說，我這樣子也好的，像是戴了個面，無論我在臺上做什麼事，下了臺，卸了妝，我還是我，不會有任何影響的，倒是你……耿樂，我看到你生活在這樣的環境，我心裡不是滋味，如果可以的話，你不要在這裡工作了吧！“

悠然抬頭看向耿樂，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唉，再說吧，我也要生存的，不唱歌，我不知道如何養活我自己。”

“可是你唱歌那麼好聽，也不一定非要在這些混的地方唱啊，你可以去找一些正規的演出團什麼的，或者你再試試重新讀書，考上大學，念聲樂，你……”

“行了，你別說了，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有機會上大學，我是沒那麼好命了，混一天算一天，只希你……經過這一晚，再也不要做這些沒有尊嚴的事了。“

耿樂不太想和悠然談論未來，談論人生之類的東西，那會讓他覺得恐慌。

自己已經是一團垃圾了，但不希悠然這樣幹淨的孩兒也陷他這樣的人生，他希悠然能夠前程似錦，能跳他們固有的份背景，變那種鮮亮麗的人。

“耿樂……”

看著耿樂的樣子，悠然覺得很難過。

和自己一起長大男孩兒，明明唱歌那麼好聽，那麼有天分，卻因為家庭出不好，只能埋沒了，想一想……命運真是不公平啊！

比起來，自己還能上大學，自己還有，也算是幸運的吧！

快要場的時候，聽到酒吧外那吵雜喧鬧的聲音，悠然才真的開始張，開始害怕了，手心全都是汗。

好在那濃厚的妝容太功了，竟然掩蓋了害怕的表。

“馬上要上臺了，你準備好了嗎？“

耿樂轉，看著顧悠然，朝孩兒問道。

“我……我應該是準備好了。“

悠然咬了咬，默默的給自己加油打氣。

“恩，一般一段舞也就是十來分鐘的樣子，你不用全，意思下就行了，跳完之後，我和你一塊去拿錢，拿完錢之後，你什麼都不用管了，這筆錢……我替你想辦法還。“

耿樂篤定的說道，這也是他早就做好的打算。

他替悠然借到十萬塊錢，然後他替悠然還。

“什麼？不用了，我自己借的錢我自己可以還的，耿樂……我知道你比我還要困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接！”

“接不接以後再說，你先上臺吧，記住……待會兒臺下可能會有一些垃圾朝你說些惡心的話，你不用管，十多分鐘，跳完就走人，我會一直在臺下守護你的，不要害怕！”

耿樂拍拍顧悠然的肩膀，朝孩兒加油打氣。

而酒吧裡，每天晚上準點都會上演的舞秀已經讓全場沸騰起來，都長脖子等待著舞者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