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乘龍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來做這個契約方，那樣未來小乘龍的去留，就完全能夠由它自己來決定。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每一場的相遇都始終會有分開的一天。

未來的事如何，現在說仍為之尚早。

老乘龍提出的要求並不算過分，駱青離同樣應承了下來。

老乘龍點點頭，側開子道“我族中五階的孩子都在這了，你去挑選一隻吧。”

駱青離的麵前站著七隻小銀角乘龍，當然這個“小”是相較於老乘龍而言的，對駱青離來說，它們仍舊是龐然大，至那背殼之上至能夠容納五六人盤膝而坐。

來到這些五階銀角乘龍們的麵前，哪怕有老乘龍為它們做過了思想輔導，小乘龍們仍舊有幾分不願，尤其麵前的人修僅僅就是個築基初期，而它們都已經相當於人類的金丹初期了。

給人修做靈寵本就是件跌份的事，尤其還是這麼一個弱小的人修

就算老乘龍給出了相當人的換條件，這幾隻銀角乘龍心中若說沒有半點不滿那也是不可能的。

小乘龍高高地揚起腦袋，目倨傲又清高，駱青離實在沒必要去養一隻這樣的靈在邊，彼此相看兩厭，直接就略過了前麵幾隻，直到視線落到最後那隻小銀角乘龍的上。

這隻銀角乘龍的型比起其他幾隻都要小上一圈，頭頂的尖角上還長有一圈圈紅紋，極好區分。

它站得離其他幾隻乘龍有些距離，似乎與它們的關係並不融洽，而在看向的眼神中也沒有敵意，甚至還帶了些淡淡的好奇。

駱青離指著那隻小乘龍道“我想要它，可以嗎”

其餘銀角乘龍們聞言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更加不滿了，“嗚嗚”地也不知是在流著什麼。

老乘龍看向駱青離挑選的那隻銀角乘龍，問道“小五，你可願意”

名小五的銀角乘龍又看了看駱青離，輕輕點頭，老乘龍頷首道“人類，你現在可以與小五簽訂契約了。”

駱青離走到小五麵前，朝它出手，小五猶豫了一下俯下子，拿頭頂的尖角蹭著的掌心。

駱青離喃喃念起契約咒，掌心亮起了一點白。

人修與妖的契約關係中，天然契約隻能對靈蛋奏效，而主仆契約則要求人修的修為境界高於妖等階，否則若是強行簽訂一隻高階妖，人修會因承不住過於龐大的能量而亡。

但平等契約就沒有這類限製。

最理想化的條件下，哪怕一個煉氣小修士，都可以契約一隻相當於人類元後修士的十階妖修。

當然，這僅僅是理論上存在的可能，試問一個稱得上是世間至強者的十階妖修，怎麼會甘願當一個煉氣修士的靈

白沒小五的，這一刻，平等契約便已經達，駱青離也能夠到自己與小五之間那層微妙聯係，小五看向的目則是更加溫和了。

老乘龍“嗚嗚”地與小五代著一些事，小五點著頭一一應下，末了，老乘龍又對駱青離說道“將七星海螺給小五。”

駱青離依言照做，小五頭頂的尖角閃過一點芒，那七星海螺就此消失了蹤跡。

與人修依靠儲袋放置品不同，在高階妖的，存在有一個獨立的儲存空間，這個空間在什麼位置，隻有妖自己才知道，通常都是用來放置它們覺得珍貴的東西。

而且這個儲存空間會隨著妖修為的提升不斷擴大，當妖死去時，儲存空間就會隨之裂，裡麵存放的東西也會一併掉落出來。

所以，若是剛剛好殺了某些喜好集寶的妖，那無疑將會發上一筆大財。

這個七星海螺顯然是被小五收進了它的儲空間裡。

老乘龍語重心長地叮囑駱青離“小五自小就沒有離開過這片海域，它的心思很單純，對人類的花花世界並不適應，你帶它離開，請務必善待與它。”

“前輩放心。”

老乘龍嘆道“小五，和族人們道別吧。”

小五轉過，麵對著數十座大大小小的“山丘”，口中發出“嗚嗚”的響聲，銀角乘龍們也紛紛“嗚嗚”應和，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小半刻鐘，小五便回到了駱青離邊。

“離開這片海域的路線，我已經告訴了小五，你們現在就走吧。”老乘龍大約是覺得累了，緩緩沉下子，將自己埋進了土裡，隻留一隻碩大的背殼在外頭。

小五再次深深地看向自己的族人，讓駱青離爬到的背上，鰭足一，遊向了來時那道裂。

小五的速度比不上老乘龍，在那道海底山中穿梭了整整一日，纔算遊出來，它扭過脖子有些不捨地看了看那道裂，轉後卻再無停頓，頭也不回地遠去。

這次小五走的路不再是老乘龍帶來時走過的那一條，它也一直都在控製著自己的速度，不至於讓到吃力。

駱青離抓著它背上的一塊突起問道“你會人類語言嗎”

五階妖已經能夠口吐人言，就算小五不會說人類的話，在結平等契約後，駱青離也能通過神念大致明白小五的意思，但還是習慣於用人類語言進行流。

小五點點頭，“會一些。”

它的聲音像是個小年，還帶著一些天真憨。

自出生以後，小五便生活在這片海域的海底，在見到駱青離之前，它從未和人類打過道，但某些有關人修的事，還有常用的人類語言，它還是和族中長輩學過的。

駱青離翻手從儲袋中找出了一枚在船上換來的三階妖丹，遞到小五麵前，“這個給你。”

小五漉漉的眼睛一亮，卻仍是矜持地問道“可以嗎”

駱青離微微一笑，“你既已了我的靈，我便不會虧待你，現在我手頭沒有合適靈服用的丹藥，隻有幾枚妖丹，等回去後我再給你煉製丹藥。”

小五俯下脖子將那枚妖丹口中，的舌頭在手心刮過，有些，聽到駱青離話，小五更是驚訝起來“你是煉丹師”

“是的。”

小五的眼睛更亮了。

像它們這種海中的妖，增長修為多數都是靠吞吃同片海域的海，妖的妖丹都是大補之，吃得多了，修為就會慢慢跟著增長，但隻靠自己消化，其實是損耗了大部分的能量。

人修雖然也會獵殺妖獲取妖丹，可他們擁有更多的智慧，會用靈草煉製丹藥，這些丹藥會將各種材料的藥最大程度地保留，也更容易吸收，發揮出特定的功效，所以人修的修行速度比起妖來說快了許多，而一些人養的靈，因為不缺丹藥，同樣晉升迅速。

小五曾聽長輩說過，人類之中，煉丹師的數量是很的，它沒想到，和自己契約的人類居然就是個煉丹師

“小五以後也會有丹藥嗎”小五眼地問道。

“自然。”

小五晃晃腦袋笑起來，對的態度更好了，與說道“族長說，如果與你簽訂契約，待到回去之後，就能夠為下一任族長的候選者。”

它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站出來的，但現在看來，有個是煉丹師的主人似乎也很不錯。

駱青離一愣，旋即明白過來。

難怪當時明明那些銀角乘龍們都不太樂意，在老乘龍說了些什麼話之後就一隻隻都站了出來，原來是許下了這麼個承諾。

問道“你想當族長”

“當然”小五高高地揚起脖子，“不想當族長的乘龍不是好乘龍”

駱青離啞然失笑，小五緒有些低落地繼續道“小五長得醜，同輩的乘龍們都不喜歡我”

銀角乘龍一族以頭頂的尖角論醜，像老乘龍頭上的尖角，又又長，品相純正，銀閃閃，符合絕大多數乘龍的審，可小五的尖角上天生長著紅紋，而且隨著修為的提升，這一圈圈紅紋的還越來越深。

它在銀角乘龍群中就像是一個異端，同階的乘龍都不和它玩耍。

駱青離想起之前七隻五階銀角乘龍站一排時，確實有意無意地將小五排在邊上，原先還以為是小五不合群，結果卻是因為這種原因。

倒是不覺得小五長得醜，在看來，這些銀角乘龍的模樣幾乎都差不多，要一下子辨認出誰是誰頗有難度，像小五這樣的，反而很有特。

“小五想當族長，也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小五回過頭看著，目憧憬和期待。

駱青離笑道“外麵的世界確實很彩。”

“能和我說說嗎”

駱青離便挑揀著和小五講了講自己的一些經歷。

一人一一麵在海中穿行，一麵聊天說話，沒多久就彼此混了。

小五是海，在海中有獨特的方向，這一片海域相對於東海之濱來說，已經屬於遠海，而且附近有許多高階海群，海中甚至暗藏著無數暗流，也鮮會有人類修士踏足，於是就形了這樣一塊海生存的樂土。

要想到這片海域來，要麼便是如老乘龍一樣，因為自實力足夠強橫，可以無視附近的暗流和高階海，橫沖直撞闖進來，要麼便是走一條海下暗道。

小五隻是一隻五階海，沒有老乘龍這樣的絕對實力，在這片海域尚不能稱得上沒有敵手，便隻能夠選擇走這條暗道。

海中的高階海不在數，但小五對這片海域的海群位置還是相當瞭解的，它們各自占據著各自的領地，平日裡也秉持著互不侵犯的原則。

每一片海族群的領地周圍，都會有一小段空出的邊緣地帶，小五便是馱著駱青離在這些邊緣地帶遊走，小心地避過附近的海群，避免某些不必要的戰鬥，而一些低階海，在到五階海的威時，就已經自退避。

如此，這一路上倒是相當太平，直到來到一片連綿起伏的巖土前時，小五停了下來。

駱青離了眼這片巖土，並沒有看到任何水道。

“是這裡嗎”

“族長說暗道就在這個地方海底時不時會發生一些大大小小的地，環境並不是一不變的，這暗道應該是被巖土堵住了。”它晃了晃腦袋，往後退開數尺，道“主人，坐穩了。”

說完，小五便往這片巖土上用力一撞。

轟

巖土層發出一聲鈍響，被撞下一層土塊，銀角乘龍的防相當堅固，這一下倒是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小五接二連三又用力撞了數次，巖土層上終於出現了一條裂，在它最後一擊之後，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五尺左右的圓，海水湧出口的剎那，出現了些許靈氣波，一群明的毒刺水母從中蜂擁而出。

水母有大有小，在水中就好像是一朵朵明的花朵綻放，可它們卻也是海中危險的獵殺者。

水母的手極長，上頭布滿了一鵝綠針，每一都有劇毒，沾染上它們的毒素，很快便被麻痹，屆時便隻能任由毒刺水母們宰割。

小五的外皮十分堅固，那些毒針本穿不它的表皮，但駱青離卻發現，毒刺水母的毒針卻能夠輕易穿避水珠形的避水結界，徑自朝打去。

駱青離雖說也煉過，但到底比不上小五這樣的皮糙厚，不確定這些毒刺能不能刺自己的麵板，保險起見，還是迅速在全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鵝細針劈劈啪啪地打在冰晶鎧甲之上，沒有一網之魚。

這些水母仗著數量眾多，仍是堅持不懈，甚至攀附上的小五的，他們就像是被水母群團團包圍在中心。

小五用力搖晃著子，想要將上的水母甩開，忽然覺到周一涼。

一寒氣從它背上傳來，迅速將周圍的海水凝結冰，那些水母也無一地被凍進冰塊裡。

駱青離打了個響指，低聲說道“冰”

話音落下，他們周圍的冰塊便瞬間炸，連同其中的水母，一併化作了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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